“我說了，到時候要是沒成，您可別怪我。”

哪吒盯著她：“你先說。”

“剛才不是說涇河龍王被斬了嗎，涇河龍王主管人間萬河，享受的香火肯定也不少，如果我們能讓龍女成為新的河龍王，可比捧一個新神所享受的香火多多了。”

哪吒的嘴角微微一笑：“我覺得這個主意，可是一點兒都不餿。”

“我們這么想當然可以了，但是最后誰能成為新的涇河龍王，還得看天庭的意思，這事應該得和四海龍王商定，他們能同意嗎？”

“讓他們推舉凌兒成新一任龍王，怕是有些困難。但是你點醒了我，我也有一個新的餿主意。”

“您說來聽聽，”

“原本的涇河龍王已經死了，現在供奉的香火不都白白浪費了，我們可以先把涇河龍王廟里的神像換成凌兒的，你覺得怎么樣？

果然是挺餿的，但是許流光也不敢反對，只能小心翼翼的問道：“神像從龍王換成龍女，還挺明顯的吧，哪怕天庭沒發現，上香的人群也得有疑問啊。”

“也是，”哪吒有些撓頭，“四海龍王都是些老頑固，如何能說動。而且他們都還在人間，如何又能助力凌兒成為天神。”

“我有一個比這個主意還餿的。”

為了討好哪吒，許流光也是拼了，她小聲說道：“如果我們把龍王換成龍女是很明顯，但是如果我們把神像換成本相，凡人還誰能看出分得清哪條龍是哪個神。”

哪吒心領神會的一笑，“怪不得孫悟空愿意高看你一眼，是有點東西。只是你能做得出來凌兒的本像嗎？”

“您放心，我在人間修繕神像多年，還學過些筆墨丹青，剛才已經見過了龍女的本相，我回去就能畫出來。而且我還認識一個很會雕刻的朋友，他刻出來的東西栩栩如生，到時候讓他幫忙雕刻出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好好好，”哪吒接連說了三個好，然后從身上掏出一個軟鞭，“這個，送你了。拿著這個，一般妖精和普通神仙，都不是你的對手。”

她欣喜若狂的接了過來，看著這條略顯平平無奇的鞭子問道：“這是？”

“龍筋，當年抽了敖丙的筋想送于李靖，誰成想最后逼到我剔骨削肉。但是抽都抽了，也不浪費，做成個鞭子玩玩也還行。”

龍筋？隨身帶著人家哥哥的筋，然后和妹妹卿卿我我，真夠地府的。

想到這兒許流光又沒忍住問了出來：“你和龍女殿下，這……畢竟呢當年可是……，這……”

說著兩個人已經到了三太子宮，一到大殿，哪吒就找來了紙筆，讓她作畫，許流光作畫，哪吒無聊，也就講出了兩個人的故事。

“凌兒雖為東海龍王之女，卻不受寵愛，因為貪玩愛到人間游歷，從小少不得被那個老龍王和她哥哥敖丙責罵毆打。其實我們兩個還是挺像，打是打不服的，所以她看我打她老爹，殺她兄長，只是覺得暢快，當真一拍即合。我削骨割肉的時候，也只有她為我流淚。”

好一對快意恩仇的怨侶。許流光畫畫很快，不多時，龍的框架已經出來了，她還是忍不住自己那么多的疑問。又問道：“三太子，明明神仙是不能有情欲的，您和龍女殿下，不怕觸犯天規？”

“天規？東華帝君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你不會不知道吧？”

一提這事許流光瞬間沒了好心情，“我能不知道嗎？東華帝君的小美人，頂替的就是我。”

“你？”她這么一說，哪吒才仔細端詳了她幾眼，“夠倒霉的，要不是她，借著佛教道教難得合作的機會，你想升個天仙沒什么問題。

“且說呢，就說這帝君也是，這神仙不能有情欲，好端端的，又何必渡情劫。”

“情欲有什么要緊不要緊的，要緊的是飛升的機會是不是都能攥在自己手里。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就暫且遵守這狗屁天條，若是較真起來，我也懶得哄這些老頭子了。”

有本事就是硬氣，許流光眼里全是羨慕，一個時辰就畫完了，哪吒拿起來作看看又瞧瞧，滿意的很。

“行，就按這副畫做神像就可以了，我不逼你，明天見龍女的時候你把這些事做完就可以了。”

“好，那我現在就去找他刻出來。”

與哪吒分別后許流光便踏上了回去的路，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自己剛和胡花斑告別，現在就又要去找他了。

路上她先去接上了變成老林的小林，希望想著給不會吧一個驚喜。

“別小林小林的喊，我現在也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人了。你不叫我老林，我知道你年紀大，我不計較，但是你起碼尊稱我一聲林道長吧，仙姑。”

“你那個什么師祖，都這么多年了才死啊，得道成仙了嗎？”

“那叫坐化！不知道成沒成仙。”

許流光倒是沒給他留什么面子，“那就是死了唄。”

他還是不服：“說不定是成仙了。”

“隨你怎么說……”

兩個人一面斗嘴，一面到了蓮花洞，還沒進去，就看見胡花斑在門口坐著曬太陽，瞇著眼好不自在。

“不知道施主，能不能舍些飯菜。”

一聽見這聲音胡花斑就知道誰來了，他抬手就想給了小林一拳，但是一睜開眼，卻馬上收住了手，甚至有點呆住了。

“怎么了，不認識我了？”小林倒是不和他客氣，直接拿起他身邊的葡萄就吃了起來。

胡花斑倒不是不認識他了，只是自己好像忘了，他怎么這么老了。

“怎么了？”許流光也發現了他的異常，也看了看小林，疑惑道：“是不是覺得他老了啊，我也是，剛看見他時還不習慣呢。”

這時胡花斑才注意到許流光，打趣說道：“怎么，才走了幾天就匆匆回來了，舍不得我？”

“有正事找你。”她把畫扔到了胡花斑身上，“不過也是確實不放心你，畢竟讓神兵砸鑿了兩個洞，不比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