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夏語氣輕松，整個人向后癱倒，靠在辦公椅的軟包上，眼神上挑，望著眼前臉色若有所思的少女。

總歸還不算是無藥可救。

喬欣魚，在低級市的下城區中長大，出身于非法宗教家庭。

早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風夏早已將眼前少女的過往歸類成檔案，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說她對林新泉的評價，只是一個標準的小民思想的話，那么她對喬欣魚的看法，那就只有一個。

“性格夾帶懦弱，平庸而自信。”

簡單來說，拋開剛剛覺醒的超能力不談，如果不是因為外貌上還占有些許優勢，其實就是個喜歡白日做夢的女屌絲。

眼前名為喬欣魚的少女，本質上是個相當膚淺的家伙，在過往未曾覺醒超能力的十多秒人生中，一直過著相當平庸的人生。

對付這種人，風夏自然清楚應該怎么做。

“所謂的各種考試，本質上是對大眾的馴化程度考核。”

“愿意在我們設定的框架下努力的，才有資格做我們的狗。”

“而你現在已經成了我的人，你覺得還需要費勁心思參加考試嗎？”

風夏語氣夾帶些許蠱惑性，纖細修長的手指噠噠的敲打紅木桌面，給人某種壓迫感。

客觀事實總是殘酷的，就像是生命體不過就是幾十種尋常的元素組成的集合物一樣，本質上和路邊的泥土沒什么區別。

人類社會的運轉也是如此，本質上和宇宙的物理法則也沒什么區別。

物質之間的流通，需要能量，而人與人之間的活動，則需要某種更復雜的東西。

而在她風夏手中，這些東西則通通具象成了一種通用的東西——金錢。

而這，同時也是她超能力的本質具象。

“…”

喬欣魚看著辦公椅上神色平淡的少女，眼神復雜。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好似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雖然下意識覺得風夏剛才說的有問題，但是喬欣魚左思右想，又覺得似乎沒什么大毛病。

以她的見識，腦中最惡毒的事也就是殺人不過頭點地，哪里能想象到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事情。

“喬小姐…倒也不用如此擔心…”

“跟著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們超能力者才是聯邦真正的未來，雖然目前是在幫我做事，但實際你也已經拿到了加入我們的入場券。”

風夏眸中閃著光亮，語氣一轉，從椅子上起來站到喬欣魚身邊拍了拍她肩膀。

人本身是沒有善惡之分的，就像是機器人，你給它輸入什么指令代碼，它才會與其他機器人產生區別與差異。

在風夏眼中，或許是其因為幼年時，父母就因為組織非法宗教被聯邦繩之以法，導致了眼前少女對聯邦存在某種權威而神圣的敬畏看法。

甚至在覺醒了超能力的情況下，還會在治安局面前束手就擒，乖乖被送進監獄里等候審判。

然而，聯邦并不代表神圣，它只是由超能力者用超能力聯合世界各地的財閥家族結成的利益共同體。

人類的社會里不需要正義，只需要一份十分穩定的社會環境。

否則古時候也不會出現封建王朝，乃至奴隸制度了。

風夏滿意的看著眼前因為三觀收到沖擊，此刻明顯安分許多，甚至有些失神的喬欣魚，心中相當滿意。

或許喬欣魚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其實是個相當老實的人，行動上的矮子，思想上的巨人。

無論她再怎么腹誹，心理活動如何豐富，但她無論是面對現實壓迫，又或者是風夏，乃至在林新泉面前，她做的也只有一步一步壓縮自己的底線與尊嚴…

一個可憐，又幸運的家伙。

雖然超能力是讓他人奉自己為神明的類型，但喬欣魚自己，卻是一只不會反抗的待宰羔羊…

風夏自認看透萬物本質，世間萬物，唯“利益”爾。

她可不會那么好心提點改變喬欣魚，倒不如說，這樣性格的少女在她手中才會更讓她省心。

只需要給眼前少女一點希望和甜頭，她就會自己勸慰自己安于現狀，得過且過。

于林新泉的小民思想不同，喬欣魚乃是真正的愚民，在這廣闊世界中隨波逐流罷了。

“名望，地位，財富，在我這里，通通唾手可得。”

“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嘍。”

風夏拍拍她的肩膀，哼著歌轉身離開房間。

“今晚滅泉行動開始，今夜的下城區，我就看你的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