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泰山之下游客繁多,南天門處更是,堵得那叫一個水泄不通。
不少游客也都是,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地步,而在泰山之巔的那座道觀內。
陳淵再給三清像,上了香后,也是拿著竹簡,說道:“五色祭壇應該,還沒有損毀。”
“再怎么說,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寶地,但我現在就怕,五色土摻假。”
“趙宋那群人當年,徹底的敗壞了,泰山封禪的名頭后,可就再也沒有人,愿意來泰山封禪了。”
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不大行,高粱河車神驢車千里奔逃的事跡,可是深入人心。
老祖宗留下的五色土,究竟被換了沒有,仍舊是一個未知數。
孫淼看著逐漸上的法陣圖,說道:“這法陣布置得極為巧妙,嚴絲合縫一點兒余地都不留。”
“不過要是開啟法陣的話,這泰山可就要清場了,不清場的話鬧出的動機,恐怕會壞事兒啊!”
現在這個時節,雖說天地間妖魔層出不窮,深淵的低語聲,也從未斷絕,但是對于旅游,人們總是格外的鐘愛。
所以今天泰山上,至少有數萬人堵在路上,想要清場也得到,三天之后了。
陳淵端坐于蒲團之上,把玩著桃木手串,慢條斯理的是說道:“孫道長這事兒不著急,那群喊著真空家鄉,無生老母的人,看起來了沒有?”
“這群人就是塊兒牛皮蘚,但從不致命,只能惡心人,可太平道的人,很致命呀!”
這群人愛去哪兒玩,就去那邊兒玩去。
孫淼說道:“多人已經被泰山執法所,給全部關了起來。”
陳淵點頭道:“但是太平道的人,不是還沒有出現嗎?”
“太平道的人不出現,五色土祭壇的法陣不能開,得來一次儀軌,祭祀普天神靈、羅天諸宰了。”
“我最擔心的還是,太平道的雷符,龍虎、神霄皆擅長雷法,可最擅長雷法的是太平道啊!”
雷霆者,天地造化之樞機,死生之變化,皆在其中。
震為雷,動萬物者,莫疾乎雷。
雷者,天地之鼓也!
當太平道的雷法,再一次出現的時候,誰又敢說自己,能過勝過其一籌呢?
三清殿內,香火鼎盛,那沖天的渺渺香火,縈繞在殿內許久不曾散去。
也正如此刻的孫淼一般,孫淼說道:“太平道的雷法,與道門諸多法脈,皆有不同。”
“五色祭壇的儀軌,需要我師兄來主持,現在深淵低語入侵,道門恐怕湊不齊,那樣繁瑣儀軌的道人。”
“我師兄說絕地天通的法陣,抗不住多久了,道門各家法脈的兵馬,算起來也不過二十萬之數。”
“加上兩萬授箓的道人,一旦深淵入侵,這么點兒人砸進去,連個響聲都聽不見。”
道門修行本就不快,雖說有大藥支撐,但與那些全靠大藥的靖安司,造就出來的水貨陽神比起來,還是慢了不少。
陳淵說道:“法陣在一天,來自深淵的神靈,就無法跨入天地之內。”
“在這一點上,咱們跟山海神靈,有著共同的利益,可山海神靈不懼深淵神靈,可咱們雖然也不懼,但咱們的不懼,所要付出的代價,要遠遠的超過,山海的神靈們。”
“句龍這種上了年紀的熊孩子還好一點兒,換做某些脾氣暴躁的神靈,那可就不好說了。”
共工之子,水神句龍還算是夠可以了,換作了其他山海神靈,可就不是肥宅快樂水,能夠收買的存在了。
神靈之所以是神靈,那是因為神靈,具備了神性,有了人性的神靈,那么便不再是神靈了。
而仙真亦是如此,所以修行就是,朝著非人的道路上進發,長生種永遠也,體會不到短生種的痛苦。
“陳館主泰山是泰山府君管轄之地,也是神靈死后的歸路。”
孫淼說道:“道門雖然冊封了,管轄泰山的香火神靈,但當泰山府君歸來的之時。”
“恐怕連片刻,都抵擋不住,五色土祭壇一開,泰山神必然會蘇醒。”
“即便是片刻的蘇醒,也有可能會被盛大的儀軌,諸如泰山府君祭這樣的儀軌所吸引。”
“會不會是有人,刻意讓咱們開,五色土祭壇呢?”
萬一有人在他們開五色土祭壇的時候,來一出泰山府君祭那樣的大戲,那可就真的不妙了。
泰山府君祭是很古老的祭祀儀式,也是能夠讓亡者歸來的儀軌,在神話中泰山之下,便是幽冥之地。
陳淵點頭道:“嗯,沒錯,就是這樣,說的很正確。”
“所以老張讓我走了一趟,我帶了承影來,來多少都只能是劍下亡魂。”
“可如果是太平道主,手持九節杖而來呢?”
“所以老孫,有些事情我們,終究是無能為力。”
“可是張角?”孫淼憂心忡忡的問道。
陳淵悵然道:“除了大賢良師張角外,還有誰能夠被稱之為,太平道主呢?”
“昔日,四百載炎漢的氣數,就是被張角撞散的呀!”
“傳聞中張角看到了,大漢劉室的氣數,故而才有黃天之舉。”
“在守藏史的記載中,張角看到的是劉氏之天下從不斷絕,可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神州之地,真的該是如此嗎?”
這也是為何,為何上方谷的那一場大雨,剿滅了孔明的夙愿,這也是為何,伯約那可以讓,漢室幽而復明的計謀,最終功敗垂成的緣故。
哪一任的守藏史,是丞相呀!
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漢室天命散于天下的丞相。
孫淼聲音顫抖的說道:“太平道主,可還活著?”
上千年的歲月變遷,裝散了大漢的氣數后,又是如何活到的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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