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到達
- 巫師是怎樣煉成的
- 木南升朱月
- 2244字
- 2024-07-22 13:16:59
“嗚!”
低沉的汽笛聲覆蓋了站臺上的嘈雜聲,站臺上的人們不自覺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視線盡頭,鐵灰色的龐然大物緩緩到來,列車到站了。
伊戈爾和扎爾特提著各自的行李走下列車。經過了四個多小時的車程后,他們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庫蘭帝國的首都,普特寧斯。
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濃重的霧氣。明明現在才兩點,普特寧斯的天空卻是一片陰沉,仿佛整座城市的色彩都已經被霧氣吞噬殆盡。就連夏天標志性的烈陽都透露著幾分無精打采,只余下特有的悶熱和煩躁充斥心頭。
伊戈爾從小在這里長大,扎爾特以前也因為一些事情來過這里。二人都不算第一次來到普特寧斯,對于這副景象也算是習以為常了。
“天氣不錯,起碼今天沒下雨,我不用冒著雨去旅館了。”扎爾特甚至還有心情點評兩句。
“其實沒帶傘也沒什么,幾乎所有的普特寧斯店鋪都會賣傘,專門為沒有帶傘的外地人提供方便。”甚至車站里就有不少商店有傘,當然,作為便利的代價,價格絕對不怎么實惠就是了。
兩人說話的同時也已經走出了蒸氣列車站點,順著街道向前走去。之前在列車上時伊戈爾就說過他不想回家住,這兩天打算住旅館。
扎爾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刷好感”的機會,趁著這個機會,相當自然的提出要不要和他住一家旅館,兩個人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
對于自己看好的未來幫手的“送貨上門”舉動,伊戈爾自然不會拒絕。就這樣,各懷心思的雙方為了各自的目的,就這么順理成章的結伴同行了。
走出站臺后,那種潮濕悶熱的感覺愈發強烈,濕潤的空氣氤氳于呼吸之間。天色似乎也愈發陰沉,似乎很快就會下雨。
“好吧,我收回之前的話,今天天氣并不算好,我就不應該對雨霧之城抱有什么不切實際的期待。”扎爾特抓了抓自己的棕發,又看了看四周,似乎在尋找最近的商店在哪里。
“嗯,確實要下雨了,不過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嗯……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吧。”作為本地人的伊戈爾看了看天空,根據自己的經驗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是嗎,哈哈哈……那就好,走吧,我和你說的那家旅館并不算遠,最多二十分鐘就能到。”扎爾特順著街道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和伊戈爾抱怨似的嘮叨幾句:
“說真的,我一直不喜歡夏天下雨前在室外的感覺。又悶又熱,讓我感覺都快喘不過氣了。”一邊說他還一邊將右手的皮箱交到左手,空出的右手手掌貼著自己的脖頸揉了揉,仿佛想要借此驅除身上的不適。
二人就這樣一邊漫無邊際的閑聊,一邊前進,不知不覺間周圍的街道漸漸狹窄起來。雖說在伊戈爾幼時的記憶中,普特寧斯已經經過了數次擴建。但隨著外來人口的不斷增多,這座雨霧之城仍舊殘存著許多堪稱“貧民窟”的區域。
不遠處,之前扎爾特目光掃過的一家商店內,一位身穿灰色工裝的工人正巧向柜臺交付了便士,拿起購買的雨傘和一些雜物走出商店,拐入了一旁的一條巷子里,仿佛并未注意到那兩位同行的青年,更沒有看到那位棕發青年伸手仿佛要掐自己脖子的動作。
此時伊戈爾二人也到達了目的地,一處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旅館出現在二人面前,那臟污的拱形和古舊的花紋讓它仿佛和附近的其他建筑沒什么兩樣。
不過走進去之后便會發現,這棟米黃色的建筑內部相對外表卻是相當整潔。
地面干凈衛生沒有垃圾和明顯的臟污,過去潔白的墻面久經歲月洗禮,呈現出一種灰白色,即使如此也仍舊被清潔得看不到半點灰塵和蛛網。前臺雖說陳舊卻收拾的干凈整潔,所有東西井井有條,整棟旅館的衛生條件和附近的其他建筑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二人來到了前臺,那里有一位頭發灰白的老人。老人一身灰色長衣,面色紅潤,看上去精神相當不錯。扎爾特知道,這位精神極好的老人就是這家旅館的老板,弗蘭克·佩爾。
佩爾先生看到客人上門,將手中的掃把靠墻放下,坐到前臺后面,呵呵笑道:
“節日快樂!扎爾特,你們也是趁著立國日,來普特寧斯游玩的?”
作為庫蘭帝國的建國紀念日,立國日的歷史和帝國一樣漫長。不過對于帝國大多數人來說,比起它三百年前最初誕生時宣告帝國建立、提升國家凝聚力的歷史意義,如今民眾更在意的,是它那可以自由支配的五天假期!
“節日快樂!佩爾先生。不過我這次是來做生意的,伊戈爾要處理些事情,我們恐怕住不了多久,兩間二樓的房間,按天租的就可以了。是吧,學弟?”說著早就準備好的理由,同時扎爾特用手肘捅了捅不知為何走神了的伊戈爾。
“對,我恐怕就在普特寧斯呆兩天就走了,不用按一周來租。”讓扎爾特意外的是,對方雖說走神,卻也聽到了他的話,看來不用自己再重復一遍了。
“哈哈,其實你們不用說這么多,我敢說這幾天來普特寧斯的旅館都不按周來出租了,畢竟立國日只放五天的假。”
佩爾一邊說一邊拿出眼鏡戴上,翻開前臺登記冊,為二人辦好登記,又從柜臺下拿出兩把黃銅色鑰匙。
“好了,你們的房間是二樓203、204號,呵呵,對,扎爾特,還是那一間,203號,剛好沒人,我記得還很清楚。”
隨著佩爾先生的話語,扎爾特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去年自己來普特寧斯時,就是住在這棟旅館的203房間,當時還是佩爾先生的小兒子幫他提行禮的。
想到佩爾先生的小兒子,扎爾特順便問道:
“說起來佩爾先生,這里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在忙?薩布里先生不在嗎?我記得他說過的,有時間的話他都會來旅館給您幫忙的。”
聽到小兒子的名字,佩爾先生莫名恍惚了片刻,就連一直以來嘴角的微笑都淺淡了幾分。他沉默了片刻,在扎爾特發覺不對,想要轉移話題前黯然開口道:
“你是說薩布里啊……他去年跟著輪船出海前往戈隆大陸。出發前薩布里和我說,他三月初就能回來。結果……”
扎爾特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什么來。薩布里如果是三月返航的話,現在可都已經是立國日了。
庫蘭帝國立國日是五月五號,也就是說,薩布里·佩爾已經近兩個月沒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