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速的逃跑,不知道為什么哪怕我使用化氣術修復身體,但是腰間那道被姬公旦劍氣斬斷的傷口,不僅一直沒有辦法修復,還如同泄洪的口子不斷的吞噬著我體內的真氣,眼看傷口又滲出血來了,我卻想不到辦法恢復。
“刷”劍光如電,一柄藍色的氣劍毫無征兆地從林中向我沖來,這氣劍的速度極快,快到我只能下意識的分開自己的身體,躲過了這一劍。
“師弟,你的功夫又大了,師姐我可是喜歡得緊呢。”趙君悅身穿紅色長袍,踏在氣劍上向我飛來。
“原來是師姐啊,能不打嗎?”我還是企圖分散趙君悅的注意力。
“那可不行,掌印真人暴走,你就是唯一的見證人,只有你死了,才不會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到了言語試探的環(huán)節(jié),趙君悅沒有輕易動手,我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見證什么?”我手并劍指,緩緩地向著山林中靠近,對付會飛行的氣劍,當然還是遮擋物多的山林中更適合戰(zhàn)斗。
“哼哼,師弟,像你這么聰明的人,難道就猜不出什么?”趙君悅一雙眉目戲謔地看著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用套我的話了。”我什么都不說,而是準備施展化氣術逃走,畢竟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不適合戰(zhàn)斗,而且我才剛剛從化氣術中復原。
“嗖嗖嗖”四柄氣劍,如同四堵墻從四面八方把我圍住了,經過剛才蜀山的戰(zhàn)斗,我哪里不知道趙君悅這一手是什么法術。
“你竟然會守心劍陣?而且還是用氣劍施展?”由不得我不心驚,雖然比不上那樣通天徹地,氣貫云霄的威勢,但是眼前的陣勢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布置的出的。
“師弟,我已經看破了你那一手化氣術,你逃不出我的劍陣,還不束手就擒?”趙君悅說得浩浩蕩蕩,四柄氣劍就像一個四方的盒子把我圍個水泄不通,隨后又從劍身上激蕩出無數(shù)的劍氣,想要絞滅我。
“師姐,你聽說過‘天君下凡’嗎?”我一邊說著,一邊調動著體內的真氣。在靛藍色光罩的沖擊之下,我應該是被沖出了自己的體外。因為我就站在“我”頭頂三尺的地方,已經與整個的世界格格不入了。
“我”周身的光罩不停的變幻著,快速的凝聚成型,我能夠清楚的看見那個藏在夢境之中的虛影,綠色的太陽和星辰成為了它的背景,山川和河流匯成了它身上的線條,只是這一瞬間的恍惚,我就看見了那個恐怖而又扭曲的身影。我從夢境與現(xiàn)世的夾縫中看見了它,亦如我之前從姬國棟的背后看見的血日妖王一般。
依稀能夠分辨出它頭上不屬于人類的部分,雞眼,狗耳,豬嘴,馬臉,羊角,牛頭,掛在與我一般無二的身體上,顯得那樣的怪異。
我不知道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的情況,我原本只是單純的認為只有使用最強的招式“天君下凡”才能夠改變我現(xiàn)在的情況,但是事情發(fā)展卻超乎了我的控制,我預想中無非就是我施展出“血妖意”配合玄武體,透過趙君悅的守心四劍陣,直接打擊到她的意識上,然后順利逃跑。
然而,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用“紫氣東來”催動的“血妖意”召喚來的并不是血日妖王的殘靈,而是一頭我從沒有見過的恐怖存在,它怪異的仿佛不存在于這個時空,身上帶著莽荒的氣息,好似星空中最深沉的幽邃,又好像歷史中最久遠的傳說。
但是我也只是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它的存在,而現(xiàn)實中的“我”也在發(fā)生著變化,這是和姬國棟臨死前一樣的變化,“我”的身體完全化為了靛藍色的霧氣,這些霧氣似乎想要組成一個形體,但是卻沒能如愿,只是在霧氣內凝聚了一副黑色的骨架,這骨架如同黑曜石打造,覆蓋著水晶一般的結晶物。
“我”似乎對自己的身體不怎么滿意,隨意的活動了一下身體,就被“我”強烈的攻擊欲望控制,“我”如同一只沒有腦子的野獸開始瘋狂的攻擊著趙君悅圍在我周圍的四柄氣劍。
“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打在身上的劍罡,而是揮舞著拳頭不斷的沖擊著氣劍,到底還是由氣劍組成的守心劍陣。
“嘭”隨著一聲如同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護在氣劍周圍的劍陣墻壁破碎,趙君悅口吐鮮血,而“我”就如同一只瘋狂的野獸撲倒了來不及閃避的趙君悅,靛藍色的霧氣組成的身體,不斷的啃食著趙君悅的身體,這簡直是最血腥,也是最暴力的場面,眼看著趙君悅就要被我蠻狠地吞食了。
從“我”的眉心處出現(xiàn)了一個小漩渦開始吸收著周圍的一切,包括停就在“我”頭頂?shù)奈易约海@樣的場面我曾在姬公旦臨死前看過,我起初以為那是姬公旦身體里的禁制,是為了防止自己被血日妖王控制的,如今看來,更像是趙君悅布下的手段。
是不是意味著姬公旦的死亡和趙君悅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但是現(xiàn)在的我卻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我被漩渦吸收之后,只覺得天旋地轉,巨大的力量正在不斷的撕扯我的一切。
“咚”我好像是落回了地面,但是周圍卻是一片黑暗,除了發(fā)出靛藍色光芒的我自己以外什么都沒有,我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該怎么離開,但是我也只能不停的往前行走,雖然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什么地方是“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竟然在遠處看見了一個忽閃忽閃的紅色火光,雖然這個火光在我的右前的上方,但是我好像一瞬間就被拉到了過火光的同一平面上了,這種突然的變化,讓我的腦子有些失重感。
我連忙向著火光奔跑,明明從火光的大小可以推測火光應該在距離我很遠的地方,但是隨著我的奔跑,火光卻在迅速的擴大,沒跑幾步路,就直接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原來紅色的火光是一柄氣劍,它的周身飄落著一瓣瓣的梅花,只不過這梅花卻是無可匹敵的劍罡。按理來說,以趙君悅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怎么可能以一己之力做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