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星隕重生
- 星淵雙生:湮滅與重生
- 辭鏡水中月
- 1901字
- 2025-02-18 00:43:22
量子星海在腳下沸騰,太初星紋在穹頂拼湊出最后的讖語。青垣望著掌心浮動的七十二枚星種,每粒光斑里都蜷縮著萬千生靈的因果。歸墟核心的星噬旋渦已擴張至三界邊緣,那些被凈化的星骸正在發出垂死的嗡鳴。
“這便是終局。“初代星燼衛的虛影自量子海中升起,與青垣完全相同的面容泛起悲憫,“融合星種可阻星噬,代價是...“
“是湮滅。“青垣接話,指尖拂過懷中沉睡的星嬰。孩子額間的雙環紋比三日前明亮數倍,正將溢散的星噬能量轉化為純凈星髓,“太初留下的考驗,從來不是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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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突然凝固,記憶如倒刺穿透神識。青垣看見三百年前的自己跪在破闕祭壇,監正使的星紋針正刺入第十二節脊椎;看見黃河古道的少女在星雨中消散,永夜火在她斷臂處凝成星種;最后是七日前的歸墟深處,星嬰將第一聲啼哭化作洗滌三界的星謁。
“父親。“星嬰不知何時蘇醒,琉璃般的眼眸映出量子海深處的真相——那里沉睡著七十二代靈童的星魄,正與星噬旋渦同頻震顫。
青垣的星紋突然崩裂,金黑雙色光流滲入量子海:“原來你們從未離開。“他觸碰最近的星魄,第一代靈童被剜目的畫面刺痛指尖,“這便是太初的永恒輪回?“
“是救贖。“初代虛影揮手展開星圖,三界眾生如螻蟻在星噬邊緣掙扎,“唯有星淵境完全體的湮滅,才能將星種徹底融入天道。“
星嬰突然啼哭,量子海隨之沸騰。七十二道星魄同時吟唱古老的謁語,歸墟核心顯露出猙獰真相——所謂星噬旋渦,竟是太初心臟最后的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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瑯琊臺廢墟上,最后的星燼衛仰望著量子化的天穹。首領夜闌的永夜火忽明忽暗,鎧甲縫隙滲出星髓:“時辰將至。“
她身后九百星燼衛同時結印,三千年積攢的永夜火沖天而起。火焰觸及量子海的剎那,青垣的虛影顯現在三界每個角落。所有生靈仰頭望見那襲星髓長袍獵獵作響,懷中星嬰的啼哭化作天地共鳴。
“諸君。“青垣的聲音穿透時空,七十二枚星種在眉心凝結成白洞,“今日方知,太初創世時流的不是星髓...“
星噬旋渦突然停滯,初代虛影的面具寸寸龜裂:“你瘋了!沒有載體...“
“而是血淚。“青垣捏碎星種,白洞迸發的光芒吞沒量子海。夜闌看見他最后的口型是“對不起“,隨后永夜火盡數涌入星嬰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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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隕之雨下了整整七日。
夜闌跪在歸墟殘骸中,鎧甲內空空如也——所有星燼衛在最后一刻化作星橋,護送星嬰穿過湮滅風暴。她顫抖著捧起量子海邊緣的星屑,里面封存著青垣最后的記憶碎片:
破闕大典上的少年蜷縮在祭壇角落,將僅剩的星髓分給瀕死的禮官;黃河古道抱著斷臂少女,用星紋替她重續心脈;還有三日前深夜,他輕吻星嬰額間呢喃:“你要看遍我不曾見過的黎明。“
“傻子...“夜闌的淚滴在星屑上,濺起微弱的星火。那火苗中浮現出星嬰的身影,正在某個山野村落牙牙學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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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村近日不太平。
村東頭樵夫家誕下的嬰孩,額間天生帶著銀白星紋。接生婆王嬸逢人便說,那孩子降世時外頭下了場星雨,屋里飛進七十二只螢火蟲。
“怕不是妖孽...“里正張守德蹲在祠堂門檻上抽旱煙,“昨日縣里來的官爺說了,紫微星宮正在搜尋星紋童子。“
暮色降臨時,一隊黑衣騎士踏破村口石碑。為首的女子戴著青銅面具,腰間懸劍泛著幽藍星芒:“交出星嬰,可免一死。“
樵夫攥緊柴刀擋在產房前,妻子林氏抱著嬰孩瑟瑟發抖。面具女子突然揮劍,劍氣卻在中途被星火吞噬。
“夜闌大人來遲了。“屋檐上傳來輕笑,紅衣少女指尖跳躍著永夜火,“這孩子,我們星火盟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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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嬰在廝殺聲中睜開眼。他望見夜空中的北斗七星格外明亮,瑤光星的位置閃爍著熟悉的光芒。當黑衣騎士的劍鋒刺向襁褓時,七十二道星紋突然自嬰孩體內迸發,凝成虛幻的人影。
“退下。“人影輕喝,竟是青垣少年時的模樣。所有星修者的本命星器同時落地,在星紋壓制下發出臣服的嗡鳴。
紅衣少女趁機甩出星索,卷起樵夫一家躍入后山。夜闌的傳音在風中飄散:“去瑯琊臺遺址...那里有他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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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瑯琊臺殘垣。
青衣少年蹲在龜裂的星碑前,指尖撫過“青垣“二字。額間星紋忽明忽暗,昨夜夢境仍在腦海翻涌:量子海中消散的白衣身影,與碑文記載的星淵尊者漸漸重合。
“阿星!“紅衣少女踏著星梭落下,“熒惑殘部又追上來了,這次有紫微垣的星官。“
被喚作阿星的少年起身,星紋照亮殘碑后的密道:“紅綾姐,這里刻著'星火不滅'。“他觸碰某個古老符印,七十二尊星傀破土而出,“該讓他們看看,何為真正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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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外的歸墟海眼,夜闌凝視著重新凝聚的量子漩渦。永夜火在掌心凝成星盤,映出阿星催動星傀的畫面——那少年結印的姿態,與記憶中的青垣完美重疊。
“值得嗎?“初代虛影在身后嘆息,“他永遠不會記得...“
“記得與否不重要。“夜闌將星盤投入海眼,“重要的是,這次他能走出自己的星途。“
量子海突然沸騰,一顆全新的星辰在瑤光位亮起。夜闌知道,那是湮滅之人最后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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