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修正者具體了解多少？”

方林看向羅杰斯。

羅杰斯斟酌著組織語言，隨后說道：“他是由烏托邦利用人類基因技術，加入機械公民意識，制造出來的戰士。”

方林探究的眼神看了過來。

羅杰斯早已經習慣了，方林對什么都不了解對什么都感興趣的態度。有時候羅杰斯甚至會想，他這是在扮演一個初出茅廬的人類？

他繼續解釋道：“基因技術很早人類就有，但并不精通。直到機械帝國和人類聯邦爆發的那一場大戰。面對一個最為了解人類社會的對手——機器人，人類遭受史無前例的慘敗。

一個掌握了網絡智能機械化部隊，接管了人類大部分武力的機械主宰，除了一些并不接入網絡的戰略武器，人類已經拿曾經的仆人——機器人，沒有任何辦法。”

羅杰斯回憶著，方林默默地聽著沒有打斷他的后續。

“但在絕境之中，人類還是涌現了一批天才科學家。在外部被封鎖的情況下，機械主宰完全掌握制空權，包圍整個星球，他們開始向內求。寄希望借助生物基因的力量，擊敗鋼鐵洪流的機械大軍。”

羅杰斯說到這里，并沒有表現出抗拒，反而透出一絲莫名的情緒。

哪怕是曾經的敵人。當羅杰斯了解這段歷史，也不免對那些絕境中站出來的人類勇者們，心生幾分贊嘆與敬佩。

“最開始，基因技術并不成功，反而制造了海量因為基因崩潰，而人類死亡，和各種異形生物，甚至有些人連人類也無法溝通了解的生物。”

“這一度讓人類社會發生了崩潰似的內亂，那時，機械主宰已經將人類逼入最后的孤島——澳大利亞！人類實際上處于已經滅國，即將絕種，但也就是這時基因技術終于被他們攻破了。”

“掌握基因技術的人類開始大規模制造基因戰士，這些基因戰士，在對能量的利用上已經超越了機器人，他們跑得更快，對戰斗的計算極為卓越，在投入戰場的初期，就和我們得機械部隊打成平手，”

“但真正讓戰場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是人類對基因的深層探索，讓他們爆發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能力。他們開始反攻，一度占據了大半個地球。”

“比如人類歷史上最后一名刺客，“秦”，他的能力是吞噬能量。以電能為例，他可以抽取方圓十里之內所有的電力，讓所有公民失去意識。作為機械生命體，對于這一種能力，宛如遇到了天敵，于是，人類派他長驅直入去刺殺機械主宰。”

聽起來，和輪回者的力量體系有相通的地方。

方林眨了眨眼，明知故問道：“成功了嗎？”

羅杰斯搖頭：“具體細節我并不清楚，不過應該沒有。”

“那之后發生了什么？戰況如何？人類又是如何消失的？”

“我不知道，并沒有資料流傳下來。”羅杰斯一五一十地回答。

這里面應該有故事。

方林在心里念叨著。比如機械帝國是如何獲得這一基因技術的？但他沒有在上面糾結。

羅杰斯知道得比莫莉多了不少。

他隨后轉移話題：“照你的意思，修正者是利用基因技術制造出來的，那么他的實力如何？”

“基因技術多樣，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他們除了超越正常人的能力以外，或有著異于常人的天賦。”

“天賦？”

“修正者，會在某一些方面展現出天賦。比如我見過一名潛水天賦的修正者，他能夠全身呼吸，在水下呆上足足一個月。又比如恢復力，有修正者胳膊被砍下，也會重新生長出來，還有，讓皮膚角質化提升自身防御力的修正者，讓子彈都很難打穿。”

方林想想了想，隨后一問：“有沒有控制沙或者火焰、雷電的修正者？”

羅杰斯搖頭。

“是沒有還是不知道？”

通過剛才的舉例，方林隱約對修正者有一點了解。和輪回者的體系還是有不同，修正者更加注重生物性，有點類似基因編輯，把原本屬于其他動物的優勢剪輯到人類身上。這也解釋了，為什么能像魚一樣待在水下，像壁虎一樣斷肢重生，犀牛一樣形成角質皮膚。

但通過那名叫秦的刺客，又能發現和輪回者體系相同的地方，即通過基因獲得異能（超能力）。這個世界的人類應該完成了一次基因技術上的躍進。

不過可惜，他們還是消亡了，連基因技術也被后來者拿來使用。

“或許，人類掌握這項技術，烏托邦利用基因技術改造的修正者，只有十八個月的壽命。我從來沒有聽說有人能掌控火焰和狂沙。”

羅杰斯解釋道。

方林摸了摸鼻子，夜色已深，羅杰斯并沒有看見他指尖有一粒粒細沙流散。即使看見也不會在意，只會以為，是方林自己抓了一把黃沙而已。

就像，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對方會是人類。人類已經成為了歷史。就像這個星球上曾經涌現出的無數生命體一樣。滅絕了，就是滅絕了。

“馬上又是一次移魂，你該怎么辦？”

羅杰斯說了這么多，他有些口渴。

“我準備去莫斯劇院看一看？”

“他們不是在修葺，不對外開放么？”羅杰斯看了一眼公園院外不遠處，陷入漆黑的劇院招牌。

“不對外開放，我就不能進去了？”

方林反問。

“.....”

羅杰斯舔了舔嘴唇，沒有說話。如果方林想進去，易如反掌。提前了解也很好，至少能通過布置了解比賽的大致內容。

“我想喝水。”

方林看了乞丐打扮的羅杰斯一眼：“酒吧你是不用想，懸賞令已經貼得到處都是，你不合適。你偽裝得也不到位，找人要水更是不可能。這樣吧，我給你變個魔術。”

“啊？”羅杰斯一時沒有反應出來，方林逃脫的說話方式。

方林拿出【查理的餐巾】左右看看，終于在公園躺椅的下面，找到一個吃剩下的鐵罐，清洗之后放在木質躺椅上，最后將查理的餐巾蓋在上面。

羅杰斯好奇坐在對面，不太明白方林這么做有什么用處，難道真像那些魔術表演者一樣，能變出冰鎮啤酒來？

“注意別眨眼！”方林拉住紅色餐巾的一角，叮囑對面的羅杰斯。

羅杰斯依言把眼睛睜得大大的。

紅布掀開。

羅杰斯驚喜發現鐵罐里面真的有液體，他抬起頭遲疑地看著方林：“這是？”

“白蘭地。”

“能喝？”

方林點點頭。

羅杰斯將信將疑地把鐵罐拿起來聞了聞，確實有股酒味。于是他放下心，大膽嘗了一口，確實是白蘭地！

“你為什么不直接給我？哎，人呢？”

羅杰斯舉起鐵罐痛飲一番之后，一抬頭，發現方林已經走遠。

“4個小時后，我會再帶水來！”

羅杰斯看著鐵罐里剩余的白蘭地，又陷入一片迷糊，我都喝了，為什么又要喝水？

不過這一次，方林沒有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