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提心吊膽的過著,肅王似乎很喜歡她這副乖順的模樣,像他這樣的身居高位,城府極深,又拿捏百官小辮子的眼中釘,多少人想悄悄弄死他。
自然不希望身邊有個太聰明的親近人,他慣會拿人把柄,最怕行差踏錯。
她越是一副傻里傻氣的樣子,肅王就越愛對她好。
如今幾日過去了,肅王依舊早出晚歸,他雖是位高權重,卻大多事親力親為,對她的態度一如既往,每晚都靜悄悄的走進屋內,在她床邊呆一會兒。
莫非,那個家丁不是阿福。
但也可能肅王已經知道了。故意看她演呢,他是頂級的獵手,或許他想折磨一下困獸的耐心。
她身邊沒有得心稱手的丫鬟,這府里的都是肅王的人,她出行都被跟著,她也無法查探阿福是否被抓。
現下春末,旭都的天越來燥。
呆在王府她也沒有閑著,肅王什么都不叫她做,她非要討點活做,這樣就能光明正大的四處走動,摸清王府地形。
王府很大,亭臺樓閣造勢蜿蜒,有好幾次,她都迷路了。
每走一處,她就在紙上畫一筆,久而久之就能成為一張完整的地圖,找出密庫的位置。
也許是怕她在迷路,小翠給了她個修剪大廳外花草的差事。
腳步盈盈,金流蘇步搖被風吹的叮鈴。
她循聲看去,是一貴女子帶著丫鬟走來,那女子容貌明媚如驕陽,粉雕玉飾,一襲深藍色金霓對襟衫裙,看著料子色澤細膩度,想必是上好的流光錦,那是以往絲織小國進獻給皇家的,流光錦價格昂貴,尋常官家女子是不能穿的,只有皇族才可穿。
發髻上的寶石簪花,金步搖,耀眼奪目,雖不繁復,卻也一顆寶石價值連城。
“參見樂安公主”肅王府里的丫鬟家丁齊齊跪下行禮。
公主身邊的丫鬟指著月枝蘿道:“你為何不行禮”
月枝蘿意識到失禮,也學著行禮:“參加公主”
樂安公主一眼發現了不同,這些丫鬟都是服裝統一,唯有月枝蘿是一襲白金相織的衫裙。
看來她的人稟報的是真的,懿哥哥府里有女人了。
“起來吧”她居高臨下的來回打量她,一雙美目似乎要將她看穿,她很想知道她的特別之處,為什么能讓二十年間不近女色的沈懿帶回家。
原來是生了一張天可憐見的無辜臉,和一雙勾人的眼。
勾人?一般會想到狐貍。
不,她不像狐貍精,像兔子,狼一般不喜歡狐貍,而是喜歡兔子。
弱小單純無辜,男人見了自然心生憐憫,女人見了也會心軟。
樂安公主目光里閃過一絲嫉妒,隨后指著她:“我渴了,你進來伺候我”
她第一次見樂安公主,只覺得她生的嬌俏,媚而不俗,一顰一笑都惹人注目。
樂安坐在正廳內,注視著月枝蘿的一舉一動,她在觀察她。
目光的壓迫感,讓月枝蘿小心翼翼,她端起茶杯,雙手奉上,連彎腰的弧度都要計算。
“聽說你之前是乞丐”樂安笑吟吟的問。
“是”樂安公主似乎來者不善,話中帶刺。
樂安眼里有些嘲諷:“你和懿哥哥怎么認識的”
月枝蘿忽然明了,原來是喜歡沈懿,就像戲文里唱的那處“正房抓小妾”,不知沈懿是否認這出戲呢。
她手舉的有些酸了:“我曾無意間救過肅王殿下,殿下對我感恩,便將無家可歸的帶回來,在府里做一個雜掃婢女,供我吃穿”
樂安有些滿意的接過茶,她才能直起身子喘口氣。
她抿了一口茶,笑道:“既然是肅王的恩人,那也是我的恩人,畢竟我自幼與他相識相知,是他的半個家人,要好好賞賞你”
“能救肅王,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賞賜更不敢妄想”她虛偽的賠笑。
她在怕什么,看來她只是長的那樣單純,心思卻不,這樣的人,留在沈懿身邊更加不行。
她指尖勾起月枝蘿的下巴,溫潤的笑道:“說話挺討喜的,模樣也不錯,我喜歡”
“若是我向懿哥哥討一個奴婢用,他應該不會介意吧”她撇撇嘴,一副為難的樣子。
她身旁的丫鬟連忙道:“公主,肅王殿下一向寵公主的,哪次不是公主看上什么,說一聲就能拿走了,更何況一個丫鬟”
這公主真是沒按好心,她若被帶進了宮,還怎么潛伏,探查密庫的事。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