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到春田平也的通知,沒想到張先生就來了。”來人看見張一鳴,像是認識張一鳴似的,慢慢走近張一鳴。臉上露出一臉的笑容。
張一鳴聽到后,瞇了瞇眼睛,看著眼前的來人,雖然不認識,但是他心里隱隱有種猜測。
看樣子,對方顯然是知道自己的,甚至連自己的職務都清楚,否則不會這樣的篤定認識自己。
自己也是上午才收到的消息,而對方的效率這么快,這讓張一鳴心中不由的產生一股危機感。
張一鳴露出疑惑之色,他并不認識眼前之人,于是開口試探的問道:“你認識我?”
誰知眼前的男子只是笑了笑,他明白張一鳴的疑惑,卻沒有明說,只是先開口介紹自己,說道:“鄙人是總務科的趙子畬,現在擔任人事股的股長,不久前收到那邊的消息,知道有您任命的消息,猜想您應該是要過來,果然。”
說完,趙子畬還砸了咂嘴,表示自己有先見之明。
聽到趙子畬的解釋,張一鳴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著眼前的自稱是21號總務科人事股的股長趙子畬,看見他那探究的眼神,張一鳴只是笑了笑。
然后才說道:“只是聽別人說76號神通廣大,沒想到居然這么厲害,我上午才收到的消息,沒想到這么快你們就知道了,真的令人佩服。”
“張先生過譽了,我們就是吃這一碗飯的,對這方面比較敏感罷了,談不上什么神通廣大。”趙子畬連忙擺擺手,他摸不清張一鳴的來歷,可不敢在張一鳴面前擺什么譜。
看著一臉年輕的張一鳴,趙子畬心中有些妒忌,別看張一鳴的職位雖然不大,但那可是可以和日本憲兵司令部直接聯系的,金陵21號特工總部雖然名義上是汪填海的特務組織,但是,日本人的命令,金陵21號特工總部敢不聽嗎?
張一鳴作為21號特工總部和日本憲兵司令部的中間紐帶,肯定在日本人那里有著過硬的關系,能在日本人面前說的上話,這才能坐在這個位置,要知道,在上海76號特工總部,能夠在日本人面前說的上話的,也就那幾個人,當然自己是不在其中的。
日本憲兵司令部作為金陵21號特工總部的上級,派過來的人雖然是沒有實權的,但這個位置在21號的人來看,也是極其重要的。
趙子畬有些不甘的看了眼張一鳴,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像是羨慕又像是嫉妒。
自己可是跟著肖國安在上海跟了有四五年,在軍統里面也能算得上是老資歷了,到現在也才混到了股長的位置,而眼前的張一鳴,眼看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卻混的比自己好。
這是在趙子畬看來,張一鳴的地位遠在自己之上。
就這樣,趙子畬將張一鳴帶入一樓右側的一間辦公室,辦公室不大,里面并沒有多少物品,除了常見的桌椅和辦公的東西,看樣子是不久前才搬過來的。
初來乍到,不知道我應該做些什么呢?是要拜碼頭還是?”張一鳴見建筑里沒有多少人,漫不經心的問道。
“站長不在這,情報科和偵行科的人大部分人在外面執行任務,哪有什么碼頭。”
“再說,您是日本憲兵司令部特派的人,哪有讓您拜碼頭的。”趙子畬配笑著說道。
張一鳴看見了趙子畬的目光,并不知道趙子畬的內心想法,進門后,他細心的觀察了四周,并沒有發現什么,于是,他假裝好奇的問道:
“早就聽說過76號的厲害了,無論是在情報收集方面,還是其它,都早有耳聞。”
一聽到這話,趙子畬的臉上也露出驕傲的神色,似乎也被張一鳴的話語所感到高興,于是回道:“不瞞先生說,論起別的,我們可能不如別人,可是論起對軍統、中統那班人,我們可是無比熟悉。”
“只要是他們出現在我們眼前,看一眼,我就知道他們是中統還是軍統。”
說到這些,趙子畬似乎是越聊越來勁了,干脆說起了自己一伙人來到金陵發生的一些事情,趙子畬說已經抓到了一些人,都是軍統和中統潛伏在金陵的一些人,只不過,貌似都是些小嘍嘍,沒有什么信息。
聽到這里,張一鳴趕忙制止住趙子畬,說道:“趙股長,這些事情,我們好像不應該聽吧!”
魏老三聽到這話,也是點頭如搗蒜一般在旁邊說道。
誰知趙子畬只是輕聲笑了笑,才說道:“這些都是些公開的秘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再說,要真的是秘密,我還敢說嗎?”
說著,他又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笑容,只是趙子畬的笑容,在張一鳴看來,有些意味深長了。
說著說著,趙子畬突然聊到了地下黨,一談及地下黨的時候,他滿臉凝重。
張一鳴順勢問道:“地下黨怎么了,他們和其他人不一樣嗎?”
聽到張一鳴的問話,趙子畬咧咧嘴,既像是嘲諷又像是尊重一般,開口說道:“說起這些地下黨,我還真的挺佩服他們的,除了一少部分貪生怕死,大部分的人嘴巴是真的硬,不像我們。”
說到這,趙子畬臉上露出復雜的神色,似是在回憶過去,更多的又像是愧疚。
或許是很久沒和人聊的這么開心,聊到了趙子畬的興致處,趙子畬和張一鳴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他又開口說道:“最近,偵行科的那伙人聽了情報科的情報,抓了一些活躍的學生分子,情報處的那幫人非要說是和地下黨有關,在我看來,哪有什么地下黨,就是他們想要撈錢了。”
一聽到“學生”,張一鳴立刻集中了注意力,只是,臉上只是發出好奇的神色,問道:“地下黨和學生,和撈錢有關系嗎?”
趙子畬看出了張一鳴的“興致”,嘿嘿一笑,才開口說道:“張老弟,這你可就不知道了,你要知道,天底下,什么生意最掙錢嗎?”
說著,趙子畬挑了挑眉,似乎在等張一鳴的回答。
張一鳴稍加思索了一下,就開口回道:“是無本的買賣。”
“對,張老弟果然聰慧,那伙人就仗著手里有點權力,到處敲詐勒索。”說完,趙子畬露出一臉鄙夷的神色。
只是,趙子畬是鄙視那幫人撈錢,還是想著他們不帶著自己撈錢而不平,這些,無從可知。
“我聽說,那些學生里是大部分是金陵大學的學生,還有一些是金陵女大的女學生,要是落入到他們手里,可就有些慘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