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第一道先天戊土本源之氣獲取的過程竟這般……順利！”

冥冥時空之中，雷澤虛空盤坐。

在他身前，橫陳著一截千丈長的樹木枝椏。

盡管只是一截枝葉，可散發出來的氣息那是如此的浩蕩、厚重！

這就是極品先天靈根人參果樹的一截枝椏。

是的，盡管雷澤付出了一個因果承諾的代價，可他依舊自認為，太過順利。

最起碼，若是易地而處，一尊金仙初期神圣的因果，就想找他換極品先天靈根的一道本源之氣，哪有那么容易？

“算了，多想無益，最重要的是先煉化了它，然后突破！”

雷澤目光微沉，斬卻心中雜念，浩蕩法力奔涌，將這靈根枝椏裹挾，開始煉化起來。

……

“對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處安寧清靜的殿堂中，紅云眸光滿是疑惑的看著鎮元子。

何止是雷澤想不明白，紅云也想不明白。

不是他貶低雷澤，可區區一尊金仙初期，哦，不是，是馬上突破金仙中期的神圣，一個因果承諾。

其價值，遠不值人參果樹的一截枝椏。

要知道，那一截不過千丈長的枝椏，可是蘊含著一株極品先天靈根的本源。

失去這一截枝椏，人參果樹至少要幾個元會的時光才能慢慢修復圓滿。

而在這幾個元會時光之中，是不可能再凝結人參果的。

畢竟靈根自身本源有缺，哪還有多余的靈氣來凝聚果實。

面對紅云疑惑的目光，鎮元子竟也是坦然頷首道，“你說的不錯，金仙中期的神圣一個因果確實不值，但……”

鎮元子話語一頓，目光望向某處虛無時空，沉聲道，“但，雷澤值！”

“哦？道友細說。”看鎮元子如此堅信的模樣，紅云也好奇起來。

他承認，雷澤實力非凡，能以金仙初期之修為，斬殺金仙中期兇獸。

這樣的戰績，放眼洪荒的神圣隊列之中，也屬于極為耀眼了。

但，這并不足以說明，雷澤欠下的一個因果，價值有如此之大。

鎮元子緩緩轉身，目光直視紅云，反問道，“你當初突破金仙中期，是以何種先天五行之氣為根基的？”

怎么我問你，你反倒來問我？

紅云不解的看著鎮元子，回道，“吾是以先天云火之氣突破，雖然品質不如先天五行本源之氣，但亦是上佳之靈氣。”

鎮元子默然頓首，接過話茬道，“后來，吾贈你一道先天戊土本源之氣，可之后，你水、金、木之氣皆是中上品質的先天之氣。”

紅云點頭，沒有否認。

鎮元子接著道，“吾以先天戊土本源之氣突破金仙中期，后得道友的先天云火之氣，最后幾種雖然亦是品質極佳的先天之氣，但終是不如先天五行本源之氣。”

“我問你，那雷澤身為神圣，又居于無盡雷海之中，難道尋不到幾種品質上佳的先天五行靈氣嗎？”

說到這里，紅云眸光波瀾起伏，恍然明悟道，“所以，道友你的意思是，那雷澤是想尋先天五行本源之氣作為大道根基？”

可下一瞬，紅云聲調高了數度，雙手揮舞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開什么玩笑，先天五行本源之氣，光其中一種，想要尋得都是千難萬難。

他紅云若不是機緣巧合，與鎮元子成為至交好友，才意外得到這一道先天戊土本源之氣。

自己行走洪荒數個元會之久，就再也沒有遇到過第二種先天本源五行之氣。

再看鎮元子，縱然是極品先天靈根的擁有者，可也只有一種先天戊土本源之氣，無緣更多。

想要集齊五種先天本源之氣，絕無此種可能！

“那你怎么解釋，雷澤他金仙初期不突破，千辛萬苦也要尋吾？”鎮元子凝聲問道。

“這，這……”這話倒是把紅云問住了，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

可很快，金仙強大的思緒讓紅云想到一個勉強合理的解釋。

“是因為，他游歷洪荒時，修為尚未至突破的界限，然后又不知從何方神圣口中探聽到道友你的消息，所以才想著求一道先天本源戊土之氣突破。”

“但這也證明不了他就是想集齊先天五行本源之氣啊！”

鎮元子愣愣的看了紅云數息，好笑的搖頭道，“你不會真信了他的說詞吧？”

啊？？？

紅云一愣，你沒信嗎？

“噗！”

看著老友一臉困惑的模樣，鎮元子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猜他先前解釋時，為何連遇到哪位神圣探聽到吾的情況時，連個道號都沒說，含糊其詞。”

紅云聞言，浩蕩元神涌動，一念間千萬念頭流轉。

無盡思緒如浪潮翻涌，只剎那間，他便恍然大悟，忙道，“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遇到什么神圣道友得知到你的消息。”

“道友你幾乎不在洪荒之中行走，所以基本不可能有別的神圣知曉。”

“最大的可能就是，從吾之處知曉道友的存在。”

“但是，也只僅限于名號以及道場大概位置，而知曉道友擁有那極品先天靈根的，除吾之外，更是絕無僅有。”

“所以，他不能說具體的神圣名號，只要一說，我們就能分辨出來。”

“可惡！吾先前怎么沒有想到！”

霎時間，紅云心頭疑惑盡消，懊惱的以手抵額。

其實，這樣不怪紅云，當時雷澤并沒有說先天戊土本源之氣的事情，紅云也就自然沒有聯想到這里。

“這位雷澤神圣，有秘密！”紅云思緒翻涌，可又一個疑惑涌上心頭。

他看向鎮元子道，“既然道友你識破這些，為何不拆穿，還答應與他交易？”

鎮元子微笑自若道，“浩浩洪荒，哪位先天神圣沒有一點自己的秘密？”

“吾答應與他交易，要他的一個因果，不是要此時此刻的雷澤因果。”

鎮元子眸光深幽，好似有一條浩浩湯湯的時光長河在奔涌。

“吾要的是無盡歲月后，太乙金仙的雷澤因果，甚至是……證道大羅的雷澤因果！”

看著鎮元子的身影，紅云有些失神，沉吟少許，才問道：

“道友以為，雷澤有大羅之姿？！！！”

太乙金仙之境，雖然距離他們還很遙遠，但他們并沒有多少擔心。

因為對于先天神圣而言，只要不在中途隕落。

哪怕只宅在道場之中吞吐天地靈氣，讓本源在漫長的歲月中不斷升華，靠著時間的助推，都能成就太乙金仙道果。

可大羅則不同，在先天神圣們從天地烙印之中已知的最高的境界名稱，他們根本看不到方向。

所以，當紅云聽到鎮元子說，雷澤有可能證道大羅時，才恍然失神。

鎮元子微微一笑，“有這種可能不是嗎？”

“而且就算他不能成就大羅，一尊太乙神圣的因果，也不算太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