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騎了多久的馬,兩人已經(jīng)是能看到明軍軍營的炊煙了。
馬背上,親子覺得手有點累,酸酸的了,勒了繩,準備下馬。看著面部有些精神恍惚的劉正熙,親子問道:“想什么呢你?”
“我也不記得我要干什么了。”
“你要找雙兒姑娘。”
“哦對!我要找雙兒,我們要到洛陽城里面去。洛陽城門在哪里?”
“不行,即使是晚上,從大門進的可能性也不高,也相當危險......不對,守城的將領應該是認識你的,你和本宮的確可以去試試看。”
“呃,我也沒想那么多,不過就這么做吧。”
濃稠的夜色裹著洛陽城,親子的鹿皮靴碾過半截斷箭,鐵制的箭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把火把點上。”親子的聲音混在風里,輕得像片羽毛。她背后的披風還有長發(fā)被風拉成屏風,劉正熙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按在刀柄上,骨節(jié)已經(jīng)發(fā)白。城墻投下的陰影蠶食著月光,青磚縫隙里凝結著暗褐色的血痂。
兩人“零槍匹馬”,過了護城河上的木橋,“殺”到了洛陽城東關門下。
“城下何人?!“城墻上只看得清人影的地方傳來一聲帶有敵意的質問。
“是我,李公公!“劉正熙仰頭喊道,喉結擦過親子給他買的貂皮圍脖,“福建平叛欽差太監(jiān)總管李公公李不敗!剛從叛軍大本營里逃回來!速開城門!“
上面喊話的人影消失了一會兒,底下的城門開了,一小伙人走了出來,大門很快又關上。那一小伙人走進到劉正熙和親子跟前,他們的火把要明亮許多。
“你說你是欽差大臣,可否出示令牌一驗?”
“我當然可......”,一摸腰間,除了親子借的太刀和水壺,不對,這身上好像除了內(nèi)褲都是親子買的,其他的東西什么都沒有。
“這位大人?請出示令牌一驗!”
“我的令牌掉在臺灣安平城監(jiān)獄里面了,麻煩你通報一下城里的知府,請他來幫忙驗證一下我的身份,我就在這里哪里也不會跑,你們可以派人在這里看著我們,這都OK——我是說這都可以。”
“好,下官這就去辦。”領頭的兵示意兩個小兵看著二人,遂往回走。不過兩步,傳來了一聲“且慢”。
城門打開了,里面走出來一個身穿凈白色軍裝的八旗騎兵和看不清數(shù)量的也是白色盔甲的旗人步兵。
這人高馬大的主一出來,接待二人的這幾個小兵看著臉上嚇得直哆嗦,頭都不敢抬一個,喊了一聲“多大人”就退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馬上之人道:“不過是個太監(jiān),就這么殺了他,也無妨,隨便再找個新太監(jiān)補上就是了。倒是后面這位小美人兒,可以送到我府上一聚。本王看吶,來人啊,把這位小.......”
還沒等馬上自稱本王的白甲騎兵說完,親子翻身上了馬,用力一勒,驚馬,前腿翹起,喝退了守城的一伙人。掉轉了馬頭,親子又抓起劉正熙扔到身后坐上,慌忙中的劉正熙沒來得及抓緊手里的火把,掉在了地上。兩人遂消失于城門口,只聽得馬蹄聲。
騎在馬上的多大人多爾袞拿下了馬鞍一側掛著的弓,又從另一側拔了箭,順著馬蹄聲連續(xù)射了幾次,直到馬蹄聲漸漸消失。罵了幾聲后,多爾袞掉轉了馬頭,“xxx,居然給她跑了,xxxx,真是可惜了,這小娘們兒美得很,xxxxxxx。”
漆黑夜里的馬背上,“怎么了,怎么回事,還沒進洛陽城呢這,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親子面無表情但略顯責備地回道:“你想讓本宮落到那幫人手里嗎?”
“我沒聽懂,什么意思?”
“哼,不想跟你說。”
“嚯喲,頭一次看你來性子了。”
兩人騎到了看不清洛陽城墻上火把的地方,親子在林子里找了兩根大樹,把馬背行囊里的兩個吊床安裝好了,兩三下輕功就躺在了下面那個吊床上。
劉正熙仰頭問道:“你讓我睡上面嗎?那么高,下面都夠我爬半天了。”
親子一聲不吭。
“哎喲姐姐,啊不是,公主,不對,親王,和宮內(nèi)親王殿下,您知道我那點三腳貓功夫,你讓我爬上樹本來就不容易,你還讓我爬那么那么高的地方,您就行行好,讓我睡下面吧。”
“你那點三腳貓功夫還不睡高一點,別說清兵,就是來個猴子也給你打得鼻青臉腫。”親子說完就蓋上了毛皮布。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正熙帶著一頭大汗和喘息,總算是爬進了吊床。“略高,有點危險的感覺。”
“怕高就直說,冷了就跟我說,我要睡覺了,別吵我。”
“噢~”劉正熙翻正了身子,像棺材里的人一樣躺入了夢鄉(xiāng)。
夢鄉(xiāng)里,劉正熙回到了原來的世界,是他住的地方,虎田公園。他先是去了超市買了一瓶很久沒喝的酸奶,又扔了一盒加大號的骰子牛肉,洋蔥、彩椒、胡蘿卜、孜然還有黃油那必然是不能少的。出了超市右拐,走兩步,手機安排了一個套餐,最典的兩層肉的那個,問服務生要了兩包番茄醬,右肩撞開了門,“嘿!果然自行車就在這里停著等我。”
騎了個五六分鐘,劉正熙到了家樓下,鎖好車上樓一開門——“嘿?!你怎么在這?”
眼前出現(xiàn)一身粉色的,正是自己睡覺前送走的女同學。
“XX,又來?”
女同學從迷你沙發(fā)上起了身,走進道:“什么又來?菜買好了嗎?我剛剛買月餅的時候只有五仁的了。”
望著房里的這一切,劉正熙失了神,自己有著送她回家以后的記憶,不像假的,難道自己在做夢?
“哎呀!你買了這個啊!這個好!不過你怎么只買了你一個人的?嗯?是專門給我買的嗎?”
“啊...切...胡蘿卜?”
“讓我來切,我胡蘿卜切得最好了。”
女同學一把拿走了劉正熙的刀,自稱開始了大師級的操作。
看著她切胡蘿卜,劉正熙拿起桌上的月餅:“這五仁月餅你自己吃完噢!怎么買了這口味。”
“略略略!”
劉正熙又看著女同學切了幾刀。
“算了算了,你切成這樣,你還是讓我來吧,你就不配進廚房。”
“哼!我一刀殺了你!”女同學突然拿著刀揮了起來!
劉正熙本能的用力一轉身,這一轉把他從吊床上甩了出去,夢醒了,人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