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鄭夢被張星星的驚天言論給震得連連咳嗽,她哪里想得到一樣老實的張星星會說出這般言論。鄭夢用手重重的在自己的心口處撫了撫,以平復咳嗽:“星星,你又在哪里學的什么毒雞湯。”在鄭夢看來,張星星自己是說不出這番話來的,要說出這類話必然是受到了毒雞湯的影響。
張星星道:“這哪里是什么毒雞湯,這分明就是為我量身定制的解決方案。還有,阿夢,你不要再拍打自己的胸口了,沒有用的。”張星星說完自己的觀點,還不忘精準打擊一下鄭夢,確實是嘴炮界的天花板。
鄭夢白了張星星一眼,沒有在自己本就不豐滿的身材上再做議論,而是繼續(xù)她的話題道:“星星,你的問題是見到喜歡的女人說不出話來,不是當不當舔狗的問題。”鄭夢說得有道理,張星星的問題確實如此。
張星星道:“行不行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我們之前試了這么多辦法,不行吧。這是我自己想出來的辦法,自己跨過簡單問題,挑戰(zhàn)更大的困難。你說說,如果像我這樣的人真能成為舔狗,是不是已經(jīng)是進步了。”張星星的語氣極富激情,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自己的問題,反而像是在為臺下的觀眾講解自己的科研成果。
面對張星星的理論,鄭夢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駁的切口,從理論上說只要張星星開始了舔狗生涯,那么之前的問題確實就迎刃而解了。只是這一切都是張星星的設想,理論上是可行的,可實際上沒有實踐證明張星星能在喜歡的女人面前正常說話。鄭夢想要從張星星能不能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正常說話這一點入手吧,可他又沒說這方面的事。看來張星星最強嘴炮的頭銜,絕非浪得虛名。
見鄭夢無言以對,張星星夸張的“哈哈、哈哈”的大笑了兩聲,以宣示自己再一次取得了嘴仗的勝利。
此時周陽緩緩開口道:“星星這個說法我感覺有戲,可以一試”。
鄭夢好奇地問道:“怎么說”?
周陽道:“你們想一想,星星之所以不能正常和喜歡的女人說話是因為什么”?
鄭夢道:“之前不是分析過嗎,星星擔心自己說錯話,這一點星星自己也承認。”鄭夢說完轉(zhuǎn)頭看向張星星。
張星星道:“確實如此”。
周陽道:“這就對了,當舔狗不需要擔心自己說錯話呀”。
鄭夢道:“當舔狗不是更容易擔心自己說錯話嗎”?
周陽道:“就如星星所言,當一個女人的舔狗肯定會擔心自己說錯話惹女神不開心,可星星的目標是當一百個女人的舔狗。既然有一百個目標,那還擔心什么說錯話。說錯話能有什么后果,無非是放棄這個目標,反正自己多的是”。
鄭夢點頭道:“好像有點道理”。
周陽道:“不止如此,我聽人說過,女人一旦習慣了有舔狗在身邊的日子,如果哪天突然沒有了是很難受的”。
鄭夢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喃喃道:“你的意思是,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女人反過來找星星了。高,真是高。”鄭夢對周陽豎起了大拇指,不過她發(fā)現(xiàn)自己比錯了對象,又將大拇指移往張星星的方向。
張星星道:“我可沒想這么多,只是覺得這是能解決自己問題的方法”。
周陽道:“很多事情就是如此,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們之前不是沒有想辦法,可是沒什么效果。這次星星自己想出來的辦法,我感覺能成功。來,舉杯,我們一起祝愿星星馬到功成。”周陽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酒杯,作為哥們,自然希望大家都好。
今天這頓飯意義非常,李北辰有了眾人艷羨的女朋友是其一,張星星悟出了救贖自己之路是其二。周陽提議大家舉杯之后,四人又商議了一番此事的具體執(zhí)行情況,最終李北辰、周陽和鄭夢都被安排了必須要完成的任務。李北辰的任務是盡可能多的安排張星星與錢妮的性感閨蜜見面,周陽的任務是在方便的情況下帶上張星星參加一些飯局,鄭夢的任務更簡單,只需要不經(jīng)意間讓張星星遇上正在和美女同事聊天的自己就行了。這是一個沒有分歧且皆大歡喜的話題,眾人做了各種假設、各種預案,直至夏蕾忙完皇后大道炒飯店的事回到家里才停止。
酒足飯飽,鄭夢和夏蕾在家里收拾殘局,李北辰送周陽和張星星下樓打車。鄭夢畢竟是女孩,在飯桌上三人說話還是有所顧忌,此時只剩下三個男人,有些話便說得更加的肆無忌憚。
送走張星星,李北辰正要伸手攔住一輛明顯放慢了速度的出租車,周陽將他的手拉下來,說道:“喝了酒,我們走走消食。”李北辰有酒后消食的習慣,聞言便同周陽沿著主干道散步。
周陽道:“北辰,關于你和錢妮的事我感覺不好。”周陽說得極其認真,一點也沒有剛才在飯桌上那種調(diào)笑之色。
李北辰聞言一愣,轉(zhuǎn)頭看向周陽,問道:“什么情況?”此話出口之后李北辰便反應過來,看來周陽和自己一樣,也不相信錢妮會看上自己。周陽要說的,很大可能就是自己之前所想。
周陽道:“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嗎?”周陽沒有廢話,開門見山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李北辰道:“你說哪件事”?
周陽道:“所有”。
李北辰道:“比如說”。
周陽道:“比如說錢妮為什么會找你開車?比如說,都已經(jīng)上高速了她還會接到那樣的電話?比如說當天晚上就和你有了關系?這些事情都是經(jīng)不起推敲的”。
李北辰細細品味著周陽的話,他說的都在理。在哥們面前沒什么好保留的,李北辰道:“為什么找我錢妮沒說,但是她有給我暗示,就是對我的一種關照。你信不”?
周陽道:“可以信,也可以不信,單就這一件事來說,錢妮的理由說得過去。”周陽沒有因為這不符合自己的觀點而反駁李北辰,而是實事求是的對李北辰分析。
李北辰道:“錢妮快三十歲了,她媽媽擔心她的個人問題,打電話來關心她,這說得過去不?”李北辰接著回答了周陽的第二個問題,為了更準確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他又補充道:“她媽媽畢竟是縣里的人,比不得大城市的家長,能夠接受女兒過了三十歲才結(jié)婚”。
周陽搖搖頭,說道:“這根本說不通。你想想,錢妮是一個人回去還是兩個人回去,應該是早就說好了的事,不可能在回家的路上才說這些。況且,你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你爸媽知道你正在開高速,她會和你打這么久的電話嗎?大多數(shù)爸媽不會,他們只會在家安靜的等你回來,而不會增加你駕車的風險”。
李北辰聞言心中微微一驚,這個問題他一點也沒有想到過。因為錢妮和她母親的通話就發(fā)生在自己身邊,自己沒有一點懷疑的理由,況且錢妮的表現(xiàn)非常自然,李北辰當時最擔心的還是返程即退錢,更不會就此事有其他想法。至于周陽說的第二個不能理解的問題,李北辰也認同。就算錢媽媽要和錢妮通話,明知她在開車的情況下也不會長時間的聊天,這是常識問題。現(xiàn)在聽了周陽的分析,李北辰點頭道:“確實說不通,那當天晚上的事呢”?
周陽道:“那就更說不通了。你自己也說了,錢妮爸媽是林溪縣的人,他們的思想相較大城市的爸媽而言更為保守,他們怎么可能允許你們睡在一間房里。除非錢妮在很早以前就給他們提過,她有男朋友了,并且經(jīng)常在一起。錢妮爸媽只有在這樣的認識下,才會允許她和你同住一屋,甚至說出‘早生小孩早享福’的話。”周陽心思縝密,又沉得住氣,這畢竟是李北辰的私事,所以剛才在飯桌上他對自己的分析只字未提。現(xiàn)在只有自己和李北辰在場,作為哥們,這些話就算是不好聽,周陽也是要說的。
李北辰聞言心中頓時如遭雷擊,周陽的分析很有道理,難道以上種種都是錢妮事先安排好的,自己只是一只被人提線的木偶。周陽的話邏輯性很強,錢妮爸媽如果思想開放便不會催著她結(jié)婚,如果思想保守便不會允許他們同住一間房,要么正、要么反,總有一面是假的。李北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原本是想努力平復自己的心境。可煩躁的情緒一點沒有平息,反而感到心口處正被一把大鐵錘敲打一般,難受至極。一時間,李北辰想要對著寬闊的街道大聲吼叫,但又擔心自己的吼叫驚嚇到周圍的行人。
李北辰抬頭看了一眼滿臉嚴肅的周陽,腦中毫無征兆的閃過三國演義中劉皇叔“二十有八”的畫面。與上次嚎啕大哭不一樣,此時,李北辰竟然神奇般的鎮(zhèn)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