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總是既平靜又混亂,就像是有些國家的孩子甚至不知道戰爭是什么,而另一些國家的孩子,已經倒斃在侵略者的槍口之下。
地獄廚房的亂象從未結束,但是在這個平靜的中午,人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在樹蔭之下享受著他們的午餐。
法努姆一如既往地坐在自己常坐的地方,吃著自己在家里準備的三明治,他平靜地享受著這個下午,直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了他的身旁。
“那邊有的是地方,你可以隨便選擇你喜歡的地方。”
法努姆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對于其沒有邊界感的行為頗為不爽地道。
“28975美元,一筆大數字呀,是嗎?”
詹姆斯·韋斯利看向前方,像是輸入銀行卡的密碼一樣說道,
法努姆的心臟隨之一緊,這個西裝男人說出的是他為了他生病的妻子和上大學的女兒從里格萊托那里借的,
前些日子,一直有著里格萊托已經死去的消息,他本以為這筆欠款也將隨之埋葬,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事情沒有他想的那樣簡單。
“告訴里格萊托我會還給他的。”
法努姆對韋斯利說道,
“里格萊托先生已經退休了,他的賬本交給了我的雇主,”
“那你就告訴你的雇主一樣的事情,”
法努姆站起身來,他感受到了這件事情可能的危險,
“我想要為你展示一樣東西,你有時間嗎?”
韋斯利說著,將一塊平板電腦放到了法努姆面前,法努姆轉過了頭來,看向了韋斯利,無奈地坐回了座位,
然而隨著平板的打開,當法努姆看清楚畫面之中,他的女兒的時候,心情卻是好似沉入了海底,
“大學女生為什么都喜歡莫奈T恤呢?大概是開放的構圖與隨意性,反應了她們生命中的這段具有塑造性的時期吧?”
“或許他們就是喜歡藍色?”
“打給她,”
韋斯利享受地看著法努姆臉上驚訝和恐慌的神情,這就是他常常親自行動的緣故,
他享受這種作為上層人士對底層人士的支配感,這讓他感到自己高人一等,且十分智慧,
法努姆惶恐而匆忙地試探了幾個口袋,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而隨著這個動作的完成,就已經標志了……
“法努姆被韋斯利脅迫成功了,”
遠處,視線根本看不到此處的一處偏僻的樹蔭之下,一對穿著尋常的羊毛呢外套的情侶似乎是在享受著他們的午餐,
然而實際上,他們是通過心靈感應,在監視著法努姆先生。
更具體的說,是被匆匆叫出來的賽萊斯特,在尤利烏斯的要求下,監視著法努姆,并且向尤利烏斯隨時匯報著發生的情況。
“需要我介入嗎,一個黑幫首領威脅一個獄警,聽上去似乎不是十分安全。”
賽萊斯特看向尤利烏斯,
“不,在這之后,法努姆就不重要了,凱倫也是,重要的是那個威脅者,韋斯利,”
“韋斯利是金并在戈爾金讀大學的時候的校友,他處理事情謹慎有序,是金并的頭號下屬,”
“他們據說也是很好的朋友,”
“蘇菲正在地獄廚房建立我們的勢力,金并和他的黑幫對于蘇菲來說是隱藏的危險,”
“因此,我需要確定金并的位置,在上一次未能殺死他之后,這一次徹底地殺死他。”
“遠遠地、通過心靈感應追蹤韋斯利的動向,為我找到那個既狡猾又兇狠的家伙,這是你下一步的任務,”
尤利烏斯吃光了牡蠣盒之中的中餐,而后將一次性筷子折斷,扔到了牡蠣盒之中。
“僅此而已嗎?蘇菲目前的手下有著不錯的力量,我想也許在行動上也可以幫助你,不是嗎?”
“黑幫暴亂分子,中情局特工,我以為這向來是正常的組合。”
賽萊斯特斜眼瞟向尤利烏斯,后者被賽萊斯特的地獄笑話逗得笑了出來:
“很好的一個點,但是這次不行,蘇菲的力量又龐大又混亂,他們之中的大多數都是本地招攬的,很可能會有金并埋進去的釘子,”
“用蘇菲的力量殺死金并,就像是在白宮門口高喊要殺死美里堅總統一樣愚蠢。”
“因此這件事情除了你們四個以外,不要讓蘇菲去做,”
“對了,蘇菲應該沒有讓下屬知道你們的位置吧?”
尤利烏斯看向了賽萊斯特。
“當然,在積累到足夠的力量之前,務必要小心我們的身份暴露,現在就連和你見面我都要喬裝打扮。”
賽萊斯特翻了個白眼,對尤利烏斯的疑心病感到十分無奈。
“好吧,那么今天的會面就到這里吧,是時候離開這里了,接下來我還要去警局一趟,希望凱倫·佩吉藏起來的消息對我們有什么幫助。”
尤利烏斯嘆了一口氣,站起了身來,跟隨著遠處結束了與韋斯利的對話,步伐沉重地朝著警局走去的獄警法努姆的腳步,朝著警局的方向走去。
而在前進的過程之中,尤利烏斯也掏出了自己的電話。
“喂,巴頓特工嗎?”
“啊,又是你嗎,約克長官,我還需要再向你說一遍嗎?我是負責監視保護你的管理處特工,不是被派過來當你下屬的特工。”
電話那邊傳來了巴頓特工既無奈又放棄的語氣,
“不要在乎這些事情,我需要一些足以殺死一個超人類、或者是威脅到他們的高爆炸藥,你能為我搞到嗎,你知道的,情報處的渠道大部分在國外,我現在沒辦法動用。”
“啊,我這里確實有一些存貨,也許今天晚上我送到您的公寓去嗎,長官。”
“當然,巴頓特工,你的進步越來越大了,我很欣賞你的表現,這聽上去像是一個真正的行動處特工的答復,”
尤利烏斯高興地稱贊道,
“但是我是管理處的特工,約克長官,”
“沒關系的,我們都是中情局的特工,為自由皿煮事業而服務嘛。”
尤利烏斯愉快地說著,掛掉了與巴頓特工的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