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xiàn)在要干什么,羅根……不,尤利烏斯先生。”
夜燈之下,燈光昏暗,身材瘦弱的真理子看上去似乎就像晴天娃娃一樣,她看向了身旁的尤利烏斯,
“你可以選擇,我們可以現(xiàn)在去見你父親,矢志田信玄,然后被你的祖父帶走,”
“你的祖父看似給了他力量,但黑色聯(lián)盟與研究所的武力都控制在手中,你的父親也不過是傀儡,”
“你的祖父只是迫切于得到羅根的長生,”
“或者,我們可以直接去見你的爺爺。”
尤利烏斯看著神色迷茫的矢志田真理子,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
真理子看起來茫然極了,她看向尤利烏斯,張了張口,嘴中沒有問出任何話語,又低下了頭,然而心中的疑惑又使得她看向尤利烏斯,如此數(shù)次之后,她才終于理清了頭緒,有些嘶啞地問道:
“可是,祖父大人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老狗裝死而已,影響不了真正狡猾的獵人,不過看你的樣子,也許你想要先見一見你的父親,”
“這很簡單,給你的父親打電話,告訴他你的真正位置就好,”
“你的父親迫切地想要在遺囑被公布之前見到你呢,”
尤利烏斯深深地看了一眼真理子,
后者并不是愚蠢的人,他知道真理子早已經(jīng)在葬禮上就對襲擊者的身份有所猜測,否則也不可能至今為止都未曾聯(lián)系自己的父親,
只是相較于虎毒食子的矢志田市朗與矢志田信玄父子,矢志田真理子,到目前而止還對自己家族傳承的卑劣的品格沒有預(yù)料而已,
矢志田市朗和矢志田信玄到底是起家的兩代,見到的殘忍早已抹去了他們的柔軟,
“您會跟我一起嗎?”
真理子好似受驚的小兔,微微仰頭,用楚楚可憐的目光看向尤利烏斯,
這種弱者換取保護(hù)的伎倆,雖然也摻雜幾分心意,但是到底也是日本女人的一種手段,
用身體換取保護(hù),
電影之中,真理子就主動為金剛狼獻(xiàn)上枕席,
不過以金剛狼的責(zé)任心,就算是真理子不那么做,其也不可能放棄真理子,
而以尤利烏斯對于真理子棋子的定位,就算是獻(xiàn)上了枕席,尤利烏斯也不會因此看重真理子而已,
“獵人會在誘餌的后面等待,而不是在陷阱里驚嚇獵物,”
尤利烏斯看著真理子不算丑陋的臉龐,卻也實在是不明白,
如此清秀且毫不艷麗的女子,如何也會使用這種手段,
前不凸后不翹,實在是不符合尤利烏斯的胃口,
而且,如果僅僅是自薦枕席以表示服從,那么這枕席未免太貴了一些,
尤利烏斯隨便花一點錢,也能在日本找到技藝更精湛,且資本更優(yōu)秀的女子。
“好吧,那么我會按照您的意愿,告訴我的父親我現(xiàn)在的位置的。”
“希望您不要將小女子扔入陷阱之中,看犬豹吞噬而等候虎狼。”
真理子抬起頭來,看到了尤利烏斯眼中的冰冷,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她放棄了掙扎,對尤利烏斯的安排順從地說道。
……
車輛從矢志田信玄家中開出又帶回,
矢志田信玄與矢志田真理子在庭院之中相見,
上一次見面,還是順從的女兒和和善的父親,
這一次見面,卻是針對矢志田家族的心懷鬼胎,
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渴望父親認(rèn)可的情感逼瘋了的矢志田市朗目光復(fù)雜,
養(yǎng)一條狗二十年也會有感情,
雖然日本人比畜生好不了多少,但是矢志田市朗到底還是有點感情的,
但是矢志田真理子越過自己獲得了矢志田市朗的認(rèn)可,而自己的努力卻被否定,
劇烈的落差感帶來的嫉恨卻也燒灼這矢志田市朗的心,
最終,他如此說道:
“三天后,律師會宣布你的爺爺?shù)倪z囑,在那之前,你不要出現(xiàn),我還是你的父親,”
“你的爺爺認(rèn)為你比我更像他,但是矢志田家族,我不可能拱手讓出,”
“你覺得呢?真理子?”
“你不過是在爭搶祖父扔出來的狗骨頭而已,父親,祖父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家族的權(quán)力交給任何人,”
“你比你自己認(rèn)為的要更像祖父,但是你們的見識都太少了,你們只能看到自己看到的東西,卻忽略了虎視眈眈的獵人的存在,”
真理子跪坐在父親面前,
他看著從竹門空隙之中看到的,在陰影之中揮舞的利刃,
她知道,動手的是自己少年時的同伴,差點成為了自己的丈夫,卻最終失去了這樣的機(jī)會的銀色武士,原田劍一郎,
“你是在評判我嗎,真理子,作為一個女兒,你不服從你的父親,卻在質(zhì)疑、評判你的父親?”
“我不清楚是誰讓你這么傲慢,是矢志田家族的權(quán)力嗎?”
“但是你還沒有將其拿到手上,”
“也許我是時候讓你清楚你在干些什么了!”
矢志田信玄憤怒地將跪坐在地上的矢志田真理子揪著衣領(lǐng)拽了起來,便朝著外面走去,
然而當(dāng)他朝著庭院走去的時候,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兒:
“這是你的勢力?”
信玄將自己的武士刀架在了真理子的脖子上,
真理子悲哀地看著已經(jīng)被自己的祖父逼瘋了的父親,
她薄薄的嘴唇開合,說出了讓矢志田信玄不敢相信的話語:
“你還不懂嗎,父親,從一開始,祖父就從來沒有想過他需要繼承人,”
“這些不是我的勢力,而是祖父大人手中還未打出的絕殺的棋子,”
“無論是你,還是我,我們父女,不過是祖父大人手中阻止其假死之后,家族真的落到某個人的控制之中的棋子而已。”
“不,不該是這樣的,他說過我是他的繼承人,他親手把這把刀交到我的手上的,”
矢志田信玄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直到從黑影之中,浮現(xiàn)出了美艷而妖冶的毒蛇,
以及黑色聯(lián)盟忍者的領(lǐng)袖,原田劍一郎。
他的喉嚨之中無助地發(fā)出了一聲動物般的哀鳴,
某種自年少時便存在的東西,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