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棲雖覺得齊宣問題古怪,卻還是答道:“你怎么會這么想?我們都是真實活著的啊。”
是啊,哪怕漏洞重重,哪怕祁無惑真的藏了什么,那怕這里真的有時像個游戲。
但是那又怎樣呢?
起碼我此時真的活在這里。
所以尊上有何見解?”黎煙畫的話打斷了齊宣的思緒。
齊宣沉默了片刻:“出去再問吧。”
夏墨棲想反問,又礙于黎煙畫在場,閉上了口。
但黎煙畫卻沒有放過他們,她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據調查所知,平涼尊上的下屬不外乎分為兩派,一是軍師團,人數浩大但無一人得平涼尊上特別重用,二是平涼臺原本那些廢柴和廢物,正寄身于夏墨棲眼中的齊宣先生認為,你是哪一類?”
夏墨棲:“……”你禮貌嗎?
黎煙畫卻也未在這方面深究,道:“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平涼尊上會如何處置瞻州城和憑貴花。知道后,我剛剛說的事情自然會爛在心里。”
旁邊的弟子:“……”我們都是空氣嗎?
黎煙畫用威脅的眼神掃了一圈
弟子們馬上低下頭,好的,我們只是空氣。
燭北為什么要弄出齊宣這個身份,那自然是有用的。
宣布要以一個魔族城主的身份掌與他絲毫不相關的瞻州城的權力,這已經是天下正道手上的一個把柄了。
只此一條,被當作歪魔邪道除了都極其正常。
死撐著“平涼尊上”的名頭當然可以,就是太折騰了,沒有這個必要。
“齊宣”算是一條后路。
燭北權衡了一下:“你和他們發誓不告訴他人且不干涉。”
前者當然,但后者。
“如果我不認同呢?”
燭北這時完全恢復了平日平涼尊上的氣場。
“那就別認同。本尊,是那么需要人認同的人嗎?”
在傀境之中,卻是傀術之主掌控之外,有兩個意想不到的人在談話。
黃梁和諸之妄。
窗外一只鳥翅膀扇起的風中傳來細語。
“組織已經對你很不滿意了。”
“可是平涼尊上并非······”
“哪有什么可是?你還想不想重塑巫山的榮光了。”
“但燭北無辜。”
只此一句,就讓黃梁下不了手。
諸之妄卻是不屑:“妖族太子,正道仙首蒼既圣尊摯友,曉暮院合作者,就連貴族云集的皇城司也聽命于他,還有一般神秘勢力幫助。他又能無辜到哪里去?”
“老祖那里難以解釋。”
“老祖在化玄峰上,他不可能愿意的。”
“那就別告訴他。”
諸之妄懶得跟黃梁聊下去了。
他們的密探已經探到了,疫病的解藥研制出來了,這時搶功,一箭三雕。
還有李乘風。
傳說他不升另有隱情。
傳說他與妖帝私交曾經極好,卻在一夜之間割袍斷交。
傳說燭北,是初代妖族血脈的覺醒者。
要是李乘風真的留下了什么,動燭北,是最可能引出來的。
更何況......
諸之妄想起多年前,他年幼時,聽人下令居城時,他死死記住的面容,與當今驚尊上完美重合。
自然不止一人對平涼尊上朝思夜想。
——二十等于十七加三。
軍師十七和軍師三還在街邊看戲。
三問十七:“你覺得呢?”他知道軍師十七是學歷史的。
“別的我不清楚。但第一個統一的妖王后被稱為初代妖帝—北帝。他戰無不勝。聽聞所歷之戰,未敗過一場也未死過一人。”
不敗這種設定正常,但不死人?
軍師三剛想問,就看見街上那人猛然看向他們,神情似悲似喜。
“你們看,有人可以驗證我的話,我說的都是真的。”他指向軍師十七。
百姓順著他,手指看去,罵道:“戲弄我們也要認真一點。”
“是啊,哪兒有人呢?”
那人神情一頓。
長久看向軍師十七和三的方向。
他倆覺得有些不對。
軍師三拉著十七:“快跑!”
“跑什么呢?”一個聲音帶著輕笑。
軍師三被嚇得差點退出游戲。
一刻鐘后,軍師三和十七正式對上了神秘人。
神秘人自稱落木,一個明顯是有感而發的名字——臨時想的。
不同于軍師十七的擔心,軍師三卻興奮極了——開玩笑,這可是開出了隱藏NPC。
落木第一句就讓他蒙了:“現在是哪朝哪代?”
是啊,現在哪朝哪代?
軍師三和十七面面相窺。
落木第二句讓他們倆徹底愣住了。
“我不是說幻覺之中,我是說現實。”
他知道這是幻覺?
這不是只有玩家才清楚的嗎?NPC怎么知道?
軍師三試探道:“兄弟,你cosplay得真像,我都被嚇到了。”
落木十分冷靜:“我沒有在和你們開玩笑。”
語音間,天上烏云密布,電光陣陣,銀蛇像是下一秒就要降臨。
軍師三抖三抖,馬上問軍師十七:“現在八年?年號什么?”
“年號樂,幾年忘了。”
“誰的年號?”這次發問的是落木。
軍師十七仔細回想:“燭——忘了。”
他依稀覺得不對,按理這任妖王在位多年了,中途突然改了年號。
喉落木的聲音,他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了口。
“妖族初代妖帝旨意,一始而終,不得中途遷都改年號。”
“他認為,中途一變,妖族必衰。”
所以,妖族太子早就即位了,等等,妖族太子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