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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鯉魚精篇 消失

房間的窗戶又被打開了,一陣陰風通過那個被打開的口吹進來。是那個半透明的,自稱為我的曾曾曾曾曾曾爺爺?shù)哪莻€又來了。

他進來之后就立在我的側(cè)面,一臉陰森地盯著我,用一把極其陰森的嗓音道:“緒羽夜,你怎么能這樣對你的祖先!你剛剛直接拍到了我的臉上了你直到嗎?雖然實物不能對我造成傷害,但是深深地傷到我的心。”19代爺爺說完后,我轉(zhuǎn)頭靜靜地看了他一下,然后回頭繼續(xù)看我的書。

他看我這樣無動于衷,就開始在旁邊撒潑道:“你好歹說句話!快點給我道歉,我要道歉,快!”他的聲音落下后,我又靜靜地看了他一下,依舊沒有理他,回頭接著看我的書。隨后19代爺爺上來把我的書搶走,扔到一邊怒道:“尊重一下我好不好!我怎么說也是你的長輩!”

我看著他,腦子里在想著他到底要干嘛。終于我靈光一閃,站了起來,把椅子拉到他的后面,并用“請”的手勢示意讓他坐上去。這時他好像覺得有那么點意思了,就不再嚷什么了。我盡量用最溫和的語氣地問:“呃,那個,19代爺爺,我還趕著溫習。您是有什么事找我不?”我一邊說一邊去把圓桌那邊的凳子拿過來,再撿起被他扔在一邊的書,拍了拍上面的灰。接著把圓桌上面的杯子和水壺拿過來,給他倒了一杯水。

“確實,我確實是無事尋你。但是我也想看看剛從城市里回來的你習不習慣這里。”19代爺爺一臉認真地說完這句話。這時他看到我給他倒了水,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我也跟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他把杯子放下后繼續(xù)說:“難道是我出場的方式不對?”

剛剛喝下去的一口水差點就噴出來,我萬萬沒想到原來19代爺爺是個會網(wǎng)絡用語的人,放下杯子后問他:“19代爺爺你不是一直住在這邊的嗎?”他聽完我這句話后大笑了起來;笑了幾分鐘后,他才擦著眼淚說:“怎么可能,我沒有腳啊,可以到處飛,而且我也喜歡上上網(wǎng)。”他還是那么一本正經(jīng)的,又喝了一口水。我完全可以腦補他跟地差用OO聊天,上博客發(fā)文等等。

“小夜?”

突然聽到他叫我,把我從他用手機和電腦的幻想中抽回來。這時我好奇地問:“19代爺爺,你是從哪里來的電腦用的?”19代爺爺很鄙視地看著我說:“當然是買的啦。你以為這里很落后嗎?我告訴你,我們這宅子里有Wa-Fa,無論你在宅子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有信號。而且你在外面網(wǎng)購的東西都能送進來了,我怎么就不能用電腦了。隨便說一句,你二爺是個20W粉絲博主……”他說完個“主”之后突然安靜下來,并看向我,嘴角咧到眼角地說:“剛剛最后的話你是不是沒聽進去?”

二爺,竟然用智能手機,還是個擁有20W粉絲的博主?!我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19代爺爺看著我目瞪口呆的表情,覺得事情對他來說非常的不妙,他立馬在我耳邊小聲地說:“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二爺并不是個擁有20W粉絲的博主,他用的是老年機怎么可能會是個20W粉絲的博主。”打算這樣催眠我。

但是他這樣的方法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催眠我。讓我沒想到這竟然是19代爺爺?shù)娜觞c。我笑著對他說:“這,很難啊。”19代爺爺看著我這樣子,更怕了,他抱緊我說:“求求你了,我可愛的孫子,你可別告訴你二爺,要是被你二爺知道我在他背后說這樣的事情他絕對會把我打得魂飛魄散不可。”

我被他抱得差點就別過氣去,只能先答應他道:“嗯,我會保密的。”聽到我的保證后,19代爺爺才放開我,然后對我伸出小手指;我看著他的小手指,有點嫌棄:都多大的人還要拉鉤。但我還是不情不愿地伸出小手指;19代爺爺看到我伸出小手指后,馬上過來拉住了我的小手指。

19代爺爺看到我能這樣向他保證,他開心地笑著,笑得像個孩子那樣。看著他笑的樣子,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這是不是……

可能是我想多了。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一直在身邊的阿福好像不見了,也沒聽他說要先回去了,難道他又鬧別扭了?不可能啊,剛剛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正在我糾結(jié)要不要出去找阿福,19代爺爺開口說:“小夜你也別看書了,出去庭院里坐坐吧。”

我扭頭看了看墻上的鐘,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10點了;雖然還不算晚,但也不想出去了,便隨便找了個借口跟他說:“現(xiàn)在也不早了,我要準備睡覺了。”

可19代爺爺根本不聽我的,直接把我的衣領提起來,接著抓著我的衣領往外走。我被他扯地難受,只能跟著他走到房間外面。

我們兩個也沒走多遠,就出了房間門然后往前走了幾步。這時19代爺爺轉(zhuǎn)頭問我:“小夜,在這里你都看到什么?”

我在走廊邊的長凳上坐下往走廊的兩邊看:宅子雖然大,卻比不過宮殿,所以還是可以看到兩邊的盡頭的;再往上看,天上掛著月亮和星星,天上沒有半朵云,今天天氣還蠻好的;往下看,這腳下的石磚地雖然歷經(jīng)幾百年,但是卻還是挺完好的。看完后,我回過頭來回答他的問題。他就笑笑沒有說話。

然后,19代爺爺拉了一下我的手;我被他拉了個踉蹌,正要瞪他的時候,他指了指我的右邊。我被他搞得有點迷糊,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通往飯廳的路,那邊也很安靜,什么也沒有。不對啊,如果真的是什么也沒有,19代爺爺指那邊干嘛?我繼續(xù)往那邊去看,我非常認真地看,我感覺自己的眼珠都快被自己擠出來了,但是還是什么都沒有看到。

“什么也沒有。19代爺爺,你到底想說什么?”我轉(zhuǎn)頭看過去,身邊的19代爺爺竟然不見了,都說了鬼是可以飄來飄去的,突然出現(xiàn)然后又突然消失的,但是這也太突然了。雖然我知道他是鬼,但是也是被嚇得心臟停了一下,心里想:這里的人莫名其妙,就連鬼也莫名其妙。

我被這樣莫名其妙地整蠱了之后,我一邊在心里默默地罵人一邊回到自己的房間,但很神奇的是,阿福竟然還是沒有回來,直到我洗完澡看完書他也還是沒有回來,我想他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今天應該是不回來了,所以我也沒等他,直接就關燈睡覺了。

第二天起來,吃完早餐后就跑去找阿淼。

不知道怎么的,我覺得今天早上的樹林里空氣特別的清新。我在樹林里一邊慢慢地走,一邊想著昨晚到今早發(fā)生的奇怪的事情:從昨天晚上回房間后就發(fā)現(xiàn)阿福不見了,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沒有回來,難不成真的是去談戀愛了?阿福先不談,宅子里的人突然就不盯我了,一個個不知道怎么回事,雖然沒有跟我搭話,但是好像也沒有板著臉對我了。

很快就到了阿淼所在的池塘邊,我在池塘邊左右看了一番,沒有看到阿淼。阿淼她不在水上,難道還在水下嗎?我靠近池塘,就算是靠著白天的陽光從岸上還是看不到水底,這水到底有多深我一點底都沒有,那我只好試著在岸上叫叫她了。

“阿淼,我是夜啊。”

喊完后,沒有半點回響,我以為她是聽到了,在游上來,我就等了一下;過了點時間后,還是沒有半點回應,是阿淼她聽不到嗎?然后我又對著水里面喊:“阿淼,我是緒羽夜啊,你在嗎?”

我在池塘邊等了很久,還是沒有半點回應,我又向下望去,黑漆漆的池水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好像這里本來是沒有任何東西的,前天和昨天發(fā)生的事情是一場夢那樣。

被這個念頭嚇到的我,抓了下頭,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對,轉(zhuǎn)念想想,阿淼可能不在這水下,她可能是去到那個山洞了。我立馬動身,跟著記憶中的路線去找昨天的那個山洞。

我跑在樹林里,清涼的風打在我的臉上,但是我并沒有覺得涼快,后背反而已經(jīng)流滿了汗。

我很幸運的是這次沒有走錯路,很順利地來到那個山洞前。我看到那個山洞之后,知道這個山洞是真實的之后心里的石頭就放了下來,然后緩慢地靠近山洞。我興奮地往里看,里面并沒有任何人,連個影子都沒有。

這像一盆冷水突然往我的頭上面潑:不可能啊,這個山洞是真實存在的,那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應該是真實的才對,那不可能是個很真實的夢;但是那些不符合邏輯的事情都一一在消失:先是19代爺爺,然后是阿福,再來就是阿淼。難道那個緒家宅子根本是不存在的?而我根本不姓緒,其實我本來就是姓王的?

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的我慢慢地坐到地上,感覺整個人都很亂;很多的想法一下子涌進了我的腦子里,我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超負荷了。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哭還是要笑,我只知道一切都變了;那時的腦子里滿滿的都是:要是回去之后真的什么都沒有了我該怎么辦?我呆呆地看著山洞的里面,希望阿福能突然出現(xiàn),告訴我這只是個笑話,然后被我痛罵一頓。

我呆在那里坐了很久,對時間都快麻木的時候瞄到了自己手上的手表,已經(jīng)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了。我想著反正也沒有路可以走了,還不如回到宅子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沒了。

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猛地吸了一口氣就往原路返回。

“夜公子,雖然我不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請打起精神。”

阿淼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我以為是阿淼出現(xiàn)了,就認真地往四周看;結(jié)果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難道真的是錯覺。

穿過樹林又回到小鎮(zhèn),我急急忙忙地跑到那個大房子那邊,幸好大房子還在。確認了宅子還在之后,我松了口氣,腳步也放松下來,慢慢地往里面走。

我走進去后,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個第一天晚上看到的仆人,她看到我后瞪大了眼睛。我心想:糟了,難不成這里不是緒家,我真的走錯門了?然后她走上來,激動地說:“夜公子,你去哪了?就要開飯了,你再亂走家長就要修理我們這些小的了。”

聽到她這樣說我那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下,看來不是所有東西都消失了,只是他們3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已。放下心之后我出了口氣,并對她說:“不好意思,昨天的事不會再有了。”

“夜公子,你不要這樣說啊,我們可受不了你這樣的道歉啊。”說完她對我90度鞠躬。我真受不了這些人這些規(guī)矩,我朝她擺了擺手說:“你們準備好跟我說,我先回房間一趟。”

“好的。”說完后她又一陣風一樣不見了。

之后,我獨自穿過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間,心里一直想著:我姓緒這件事是確定的,接下來要確定的事情就是阿福和阿淼的突然失蹤。也許阿福他已經(jīng)回來了,在房間里等著我,只要我等下一開門,他就沖過來說一大堆話。這樣想著,我來到了自己的房門前,深呼吸了幾次之后,重重地打開房門,并對里面說:“阿福,你昨天晚上怎么不說一聲就走了,今天早上又去哪里了啊?”

但是房間里面沒有聲音回答我;而我只能聽到背后風吹過的聲音,門外的風吹動窗簾的“唰唰”聲,仆人們準備飯菜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卻聽不到阿福的大嗓門。房間也沒有變動,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房間是什么樣的,現(xiàn)在還是什么

阿福去哪里了?這樣一聲不響的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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