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鯉魚精篇 鯉魚精
- 捕鬼記事錄,鯉魚精卷
- 貍貓哈
- 4028字
- 2024-03-13 22:29:10
原來了阿淼是鯉魚精,難怪沒有祖爺爺那種令人害怕的寒氣。阿淼不是什么水鬼我送了口氣。
聽到這些挑釁的話,阿淼竟然沒有生氣,她只是輕輕地一笑:“就像他們人類一樣,所有的妖都覺得他們那些會法術的人對我們妖來說都是有危害的,我們可不像你們可以得到姓緒的庇護,我們為了生存得像老鼠那樣四處躲藏。”
眼前的這個人跟上次我看到的阿淼好像根本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她的外貌和聲音跟我上次看到的那個阿淼是一模一樣,除非我上次看到的人不是阿淼。阿福繼續把我護在身后說:“才不是那樣,一般的妖精怪都是靠自己修行就能成事,而且像我們這種小精吃花果蟲也能滿足,最多就只吸一點點的精氣。但是你不同,你是會把路人的精氣吸精光的妖精,對吧,泉夫人。”阿福突然叫了個不知道是誰的名字出來。我好奇地看著阿福跟他說:“但是這個姑娘叫阿淼啊,不是泉夫人。”
“是哪位在喊我的阿娘?”突然那個女生說起話來,語調和語氣和剛剛完全不同,現在的她像個少女那樣,而剛剛的她像個很有成熟女性。對面那個女生繼續發話:“我尋阿娘久矣,不知是哪位遇到她?”
我看著阿福,阿福也看著我,都不知道現在這種狀況該怎么辦才好。阿福往前了一點,在她的周邊嗅了嗅,然后回來跟說:“不知道怎么回事,總覺得這個眼前這個妖精好怪,她身上有些很古怪的東西。27代,要不我們走吧。”說完阿福又開始來拉我。
這時,阿淼向我走來,對我打量了一番,笑著說:“我記得你,你是上次迷路的那位公子。”我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說:“你好,我叫緒羽夜。”
“夜公子,你好。”阿淼有禮貌地對我行了個禮。
因為從來沒有人向我行這么大的禮,我覺得特別的別扭,所以我趕緊把她扶起來說:“不用那么大禮。阿淼很高興認識你。你叫我阿夜就行了,不必加公子,而且你跟我說話也不用那么正式的,像普通朋友聊天那樣就好。”
“阿淼,現在沒有別的朋友了,”阿淼看著我,然后她看向森林深處的池塘。那片樹林真的很安靜,除了我們以外,好像感覺不到有其他生命。阿淼的眼睛又回到我的身上:“之前我睡了一覺,醒來后,發現這里的一切都沒了。鄰居們搬走了,阿娘不見了,就剩我一個在這里。”她低著頭,手里拼命地搓著衣角;看她的樣子,可能一直都呆在湖里。
她說完后,我也沒有再問她什么了。正想說什么鼓勵她的話,突然想到她之前不是讓我去找人嗎?我說不定可以趁機問問她,也順便可以陪她說說話:“阿淼,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坐,順便聊聊你要找的人吧。”
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冷冰冰的視線,然后我看了一眼旁邊的阿福,對他說:“阿福,你不要這樣啦,阿淼已經夠可憐的了。”阿福皺著眉看向我,看了很久;接著他又轉頭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阿淼;阿淼雖然有點害怕阿福,但她沒有退縮,我想那個姓沈的人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阿福見都沒有相量的余地,就肯答應讓阿淼跟我們往樹林深一點的地方走。
“那,兩位請跟我走一小段。前面有椅子和桌子。”說完后,阿淼就在前面帶隊。而阿福怕阿淼是在耍什么詭計,所以飛在我們中間。而我在最后。
我們走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來到一個山洞里。這個山洞很淺,從外面就能看清楚里面的陳設。但是讓我驚訝的是,這個無人靠近的樹林深處的石洞里,竟然還有人工做的石凳子和桌子。阿淼走到石凳子和桌子前,然后轉向我們說:“你們隨便坐坐吧,我很久沒有接觸過人了,不是很了解現在的外面的人的生活習性。”
“沒事。”說著我就坐到石凳子上;屁股剛碰到石凳子的時候,我趕緊跳起來。阿福看到我的舉動以為是有什么機關埋伏,立馬過來仔仔細細地檢查石凳子。但是他卻沒發現什么蹊蹺的地方就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我。我指著那個凳子說:“這凳子凍得像是千年寒冰做成的。”
“27代,你要嚇死某哦。”阿福無耐地說,然后飛到地上趴著。
我為了不再出洋相,就站在桌子邊。我的手甩到桌子邊邊,發現手上沾到了什么黏黏的東西,偷偷地去看了一下桌子的底下,這時發現桌子地低下有不少陳年的蜘蛛網,可能蜘蛛精還在那上面我還是不要靠近好了。我遠離了那套桌子和椅子后,就跟她說我坐地上就好。雖然地上有不少碎石擱著我的屁股,但至少比與蜘蛛精為鄰好。
“夜公子,真的對不起,我忘了你們是不喜歡坐在冰冰的凳子上。”阿淼說著低下頭去,又開始拽衣角。
糟了,我感覺這姑娘快要哭了,我立馬打圓場道:“沒有的事,只是我平常都坐在凳子上,好不容易跑出來一趟,想試一下坐坐外面山洞的地面是什么樣的感覺而已,你別誤會了。”
阿淼慢慢地太頭看著,好像在試探我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我用力地點頭,并把嘴角咧到眼角那里去,試圖用這些虛假的肢體語言騙過眼前的姑娘。最后眼前的姑娘還是選擇相信我。
我在心里覺得阿淼好騙的同時還有點擔憂:要是在外面的世界里,這樣的可愛的姑娘被騙到哪里去還不知道。
然后,阿淼也就站到我面前的位置坐在了地面上;但是那個動作可真的讓我嘆為觀止,久久不能忘:不知道是她不習慣用人類的腳還是怎樣的,她直接站著把腳縮起來,任由自己因為重心失衡,而跌在地上,再慢慢地坐起來。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一直不知道要給她什么樣的反應。
“夜公子,你怎么了嗎?”她大概是看到我用奇怪的表情看著她,所以她就問我。可是她這樣問,我也不知道要回答她什么好,想了很久才靈機一動地對她說:“是這樣的,我還沒有看到過有人會像你這樣坐的。”
“難道哪里不對嗎?”阿淼一臉天真的看著我;我看向阿福,他也是目瞪口呆,頓時兩人都語塞了,得趕忙轉移話題,我就問她道:“呃哼哼,那個,阿淼你要我們找的人你是什么時候遇到他的啊?”
“我只記得他姓沈,其他的已經想不起來了,”說完,阿淼又低下頭去。
就這么點線索怎么找,這個世界上姓沈的人太多了。
突然,阿淼又抬起頭說:“對了,我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和緒,夜公子那樣。當時他也是迷了路,走到了這里就迷失方向了,”突然阿淼站了起來,接著說:“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他建造的,他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
“可是你就記得那個人姓沈,而且和27代有相同經歷,靠著這些某們要怎么把那人給找出來啊?”阿福插嘴說。
聽完阿福的話,阿淼的臉又垮下去,她又坐回到地上:“對不起,我現在甚至連那個人長什么樣子都忘記了。”
阿福“哈哈”地笑了兩聲,飛到阿淼的眼前說“真是可笑,連自己最愛的人的臉和名字都忘記了,他還是你最愛的人嗎?”
我一把把他拉下來,并在他耳邊小小聲地說:“阿福過了。”
聽到這句話,阿福就不開心了,他皺著眉一邊往外飛一邊說:“你們聊吧,我不打擾你們了。”
這臭脾氣到底是怎么養出來的?我立刻轉頭向阿淼道歉,并保證阿福不會再這樣說話了,還為阿福說了好話;阿淼也就只是拜拜手,象征性地笑了笑,但笑容沒有維持多久就又沒了,而且她這次的表情,比之前更難過了,眼淚都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我把手搭到她頭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說:“其實,事情都過了這么久了,你記不起他那是很正常啊,就算你是妖精,但是都已經有近千年了。對于你們來說幾千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我們只有短短近百年生命的人類來說那真的是很長很長的時間了。”
“不是的,”阿淼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眼里的淚水已經從眼眶流出來了,但是看得出來她非常的堅定,她說:“并非是歲月的關系,而是我感覺好像有某種東西一直阻礙我去記起這件事情。”
這些東西超出了我的知識范圍了:首先我對符咒啊,咒術這類東西是不熟悉的;再來就是這近千年的事情,哪有可能還會記得啊,我的幼兒園同學我都已經忘記大半了。我對阿淼的自信是半信半疑;阿淼看出了我眼中的疑問,嘆了口氣說:“夜公子要是不相信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我還想著狡辯一下。阿淼轉過背對著我說:“沒事這不怪你。看這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明天再來吧。也許,不!我覺得我明天會想起些什么事情的。”說完阿淼就走在前頭先出了石洞。
在阿淼的帶領下,我和阿福跟著她又來到了池塘邊。
這時我第一次那么近距離的靠近這個池塘。看著這個池塘,我的好奇心就上來了,走到池塘的邊緣伸長脖子往下看去。里面黑漆漆的,感覺深不見底,而且非常的冰冷,感覺有零下幾度,但是它卻不結冰。
我把視線從池塘收回來,看向阿淼問她:“阿淼,你現在一個人呆在那池子下面嗎?”
“嗯,但是夜公子不必擔心我寂寞,我身邊還有這蓮花的陪伴。而且這近百年的時間我都是自己一個人呆在這下面習慣了。”說著阿淼指了指池塘上的蓮花,那朵蓮花真的很神奇,在這樣一個常年沒有陽光的地方居都可以長得這么好,而且有光從里面照出來。
然后我又問:“那阿淼的娘親……”
“阿娘她,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好久沒見到她了,所以剛剛你們說她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見到她了,”阿淼她低下頭這頭說:“我真的很不孝呢,阿娘什么時候不見的,為什么不見的,我現在都還沒有記起來。”阿淼抬頭看向我,眼眶紅紅的,眼淚都掉下來了,還堅強地笑著。她那笑容感染到我,我從心底里佩服這個姑娘。我不自覺地就摸了摸她的頭說:“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娘親了。”
聽到這,阿淼說:“夜公子從小就跟阿爹一起生活嗎?”
我點點頭說:“對啊。”
我覺得阿淼跟我就是通病相連的兩個人,或許日后我們能互相扶持,成為互相最信任的朋友。
這時,阿福飛過來說:“27代,我們要走了,再不會去我又要被家長收拾了。”我應了阿福一聲,然后回頭對阿淼說:“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找你,我們出去找你的朋友。”
阿淼看著我,眼睛里閃著光,向我重重地鞠了個躬,然后跳進了水里。
我追過去想跟她說個最后的再見,但是池塘水太深,我已經找不到她了。想著明天又可以見面了,那還是先回去吧。然后就跟阿福往宅子出發,再偷偷溜回去。
幸好在回到房間的路上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我們剛剛在房間里面坐下,就有個仆人過來敲門了。等仆人走后我們才敢真正的放松下來。
吃過晚飯后,本來打算回到房間繼續看書的,但是還沒看到一半,院子里突然吹起了一陣強風。我覺得有點愣就過去把窗戶關上,突然看到窗戶外面站著個人,嚇得我差點沒背過氣去,但是對這人有種特別熟悉的感覺,不對,這好像不是人。
“19代爺爺!”說著,我不知道怎么的順手就把窗戶關上,我原來有這么討厭這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