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后來的事情,蘇淺已經記不很清楚了,迷糊中看到采萱和凝月擔心的眼神,本來是想讓她們放心,咧嘴一笑,臉疼的齜牙,之后便沉沉的睡去。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早上,大夫已經給蘇淺里里外外檢查了一番,肋骨折了兩根,后脊背差點斷裂,要不是蕭子皓聽到林婉清的消息及時收住腳,恐怕蘇淺下輩子只能躺著了。
體內少量淤血,大夫開了化瘀的藥,讓蘇淺注意不能多動,只要按時吃藥,傷會慢慢好起來的。
蘇淺在床上躺的時間久了,整個身子都麻木僵硬起來,臉上還未消腫,反而更鼓了。
采萱負責在蘇淺的床邊伺候,凝月端著剛熬好的藥汁來到蘇淺的身前,一口一口的喂著,瞧見蘇淺皺眉的樣子,采萱忍住淚水哽咽:“小姐,當時為什么要攔著奴婢,要是王爺知道真相,自然不會對小姐這樣!”
蘇淺自嘲般的卷起唇角,不屑的說:“你以為說了他就會相信嗎,說實在的,我不想和蕭子皓再有什么瓜葛,這樣的男人,也根本就不值得我喜歡,權當我瞎了眼才會嫁給他!”
采萱和凝月一怔,倒是采萱忍不住紅了眼眶,淚水在眼中打轉,抽泣道:“奴婢知道小姐心里苦,可小姐都已經嫁給王爺了,只要王爺知道林夫人的真面目,會接納小姐的。”
“傻瓜,你的傷嚴不嚴重,怎么不去躺著?”蘇淺已經領略到蕭子皓的厲害,采萱挨了那一腳必定也不輕。
采萱緊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嗚咽的聲音,淚水卻再也忍不住流下。胸腔堵得十分難受,繼續哽咽:“采萱沒事,倒是小姐,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奴婢,奴婢都嚇死了,幸好,小姐現在一切安好。”
蘇淺緩緩勾起一抹微笑,眉眼彎彎,異常的好看,“好了,不要哭了,你家小姐還不是沒死成嗎,瞧瞧,哭的像個小花貓似的。”
采萱抹了一把淚水,心疼的說道:“小姐,我們回將軍府吧,老爺和夫人會為小姐主持公道的。”
“我就這樣回去?”蘇淺伸手指了指包著紗布的額頭,苦澀的笑道:“那我身上的傷就白挨了?我回去之后,豈不是成全了那對賤人,就算是退出,也不能輕易的走,總得撈點好處,弄出點名堂吧!”
采萱吸了吸鼻子,不明白蘇淺話中的意思。
“那小姐的意思是……”
“我蘇淺是王妃,要離開也不是輕易的一件事情,需要經過皇上的認可,才能徹底和蕭子皓那個賤人斷絕關系,不過如今,我就在他和林婉清的跟前,膈應死他們,活活氣死他們!”
“對,就按小姐說的去做!”凝月在一旁憤憤說道,聽完蘇淺的一席話,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這才是蘇淺真正的自己!林婉清被貓抓傷看似做的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林婉清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蘇淺差點忘記,林婉清懂醫術,過去還真是小瞧她了!
這兩天,在望雪樓,可忙壞了采萱和凝月,蘇淺躺在床上,為了能讓她好的更快一些,采萱和凝月不重樣給她做補湯,兩個小丫頭忙前忙后,為的就是讓蘇淺長得更結實一點。
林婉清這次鬧出來的動靜很大,幾乎驚動整個王府,這又是丫鬟們茶余飯后的精彩八卦,不過大部分人也都知道了蘇淺被打的半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不由心里可憐她起來。
就連廚房的老師傅,也會在采萱和凝月來的時候問一句王妃的情況。也會偷偷塞給她們一些瓜子和點心,好讓蘇淺消遣時間。
為此,蘇淺還是挺感恩的,時間也過的很快,卻并不無聊。身上的傷也好的利索,并沒有留下后遺癥。
在廚房里,采萱和凝月忙活了一上午,才將排骨燉的很爛,這樣入口即化,味道鮮美,光是香味就飄到了外面。
“采萱,我先回去,小姐身子不方便,我怕她如廁的時候找不到人。”
采萱往小灶里填火,隨手一擺,“去吧,這里馬上就好了。”
凝月點了點,留下采萱坐在一旁照看著。
“你看,我這臉上的胭脂,成色那是極好的,都是夫人賞賜給我的。”
身后的兩個丫頭很羨慕的看著她說道:“姐姐真是好福氣。”
來人一臉囂張的模樣,說話的人正是林晚清的侍女傾蘭。采萱一心在補湯上面,自然也不會理會她。
傾蘭直徑來到老師傅的面前,鄙夷的瞄了他一眼,用手帕捂著鼻子說道:“我家夫人的燕窩好了沒?”
老師傅一臉歉意,彎腰說道:“林夫人的燕窩正在小灶上燉著,姑娘等半個時辰就可以端走了。”
傾蘭一聽,火氣就上來了,說話也口無遮攔,“什么,還要半個時辰?你說你們這群老家伙,頂個什么用,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干脆回家得了,省的在這礙手礙腳,浪費王府的糧食!”
老師傅沒再言語,扯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讓采萱覺得特別心酸,也特別生氣!
她將手中的毛巾甩在地上,朝著傾蘭喝道:“這府里遷人也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頭來做,還是說,你覺得王妃能力不足,想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