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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青陽調守四尾關 駕晉智獻連環計

  • 化物心神
  • 千里草漫三川
  • 6866字
  • 2025-02-10 20:40:53

在沛鳳無微不至的關心和指導下,律止很快就適應了新的生活,阮千門下的長老們更多充當的是智囊團的身份,平日都在忙著自己的修行或是營生,只在遇到族中大事時應召過去出謀劃策

眼下已經入冬,既無風災,也無水患,是整個部族最清閑的日子,閑到律止都覺得有些過于無聊了

這天早上,潔慧照例做好了膳食等律止享用,但律止卻將其晾在了一邊,拉著潔慧轉身去了不遠處的集市

“今天你也別忙活了,陪我在外頭逛一天吧!”律止指著熱鬧的人群笑道,潔慧羞澀地點了點頭

春日將近,萬象更新,為了迎接新一年的春耕,人們紛紛拿出自己的多余的種子在集市上變賣,一些賣糕點的、賣衣服的、賣藥石的也趁機在人群中穿梭游弋

集市的東側是屠場,潔慧路過的時候聽說今天有人殺牛,于是就拉了拉律止的衣袖,說牛肉在這邊可是很稀有的,既然碰巧遇到了可以買一點回去

“牛肉很稀有?我怎么沒聽說”律止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們需要它們耕田呀,在普通人家里,老牛的輩分甚至跟家主一樣高呢!”

“哦”律止點了點頭,想來此間多是水牛,個頭秉性都與犬戎一帶常見的黃牛有異,待遇不一樣倒也正常

看著潔慧期待的眼神,律止當然不會負了她的期待,隨著人群一頭扎了進去,在被人踩了好幾腳之后,兩人終于來到了攤前

殺牛的是個皮膚黝黑、身形壯碩的中年男子,此時正焦頭爛額地忙著解牛分牛,雖然現場滿是血污,但潔慧的眼里卻寫滿了興奮和期待,律止只得在一旁耐心等待,此處不再細表

回去的路上,律止發現男子舉著牛頭叫賣的情形始終在自己腦中揮之不去,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是在哪里呢?

...

哦對了,刺殺童州的那個晚上!

據渠曾經擄來過一只用牛頭做的酒杯,他對此愛不釋手,逢人便要夸一夸它有多符合自己的暴力美學,但他從不舍得拿出來用,一直到童州出使才破天荒地端了出來

哎,細說起來,據渠還真難得的明君,要不是自己這么一鬧騰,說不準都重新統一犬戎了呢...

律止越想越覺歉疚,連腳步都不由得慢了幾分,而一旁的潔慧卻全無察覺,只當是他走路走累了

倒是千萬里之外的另一個人有了感應

“阿嚏!”

座上的據渠連打了三個噴嚏,洪亮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帳,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沒事,繼續”據渠從侍女手中接過方巾擦了擦鼻子,而后又投入了緊張的談判中

今天的談判對手叫樓泰,是三哥嚴口的手下,雖說三兄弟自大酋長死后就彼此征伐從未斷過,但據渠的對手主要還是疑讀,因此對于嚴口,他更多奉行的是邊打邊和的態度

反觀嚴口那頭,情勢就更不容樂觀了,當初問方身死,他本以為自己還有一戰之力,結果發現剩下兩兄弟一個心狠手辣一個智計百出,他既沒有疑讀的兵力,也斗不過據渠的腦子,如今領地已經越來越萎縮,大有被兩家瓜分的態勢

因此,面對據渠的求和,嚴口答應得去不答應也得去,屬實是無奈之舉

當然,據渠態度的突然轉變倒也不是惺惺作態,而是感受到了疑讀那邊的壓力

也不知道疑讀使了什么妖法,居然把當初問方手下的頭號軍師青陽請到了自己麾下,殘暴的軍隊一旦有了智慧,那對與之競爭的兩人而言無異于末世降臨,連后世都不忍感嘆道:

殺神降世劍出匣,更遭狂魔智計發

可嘆蒼生成草芥,大漠荒原綻血花

當然,這一切最終還要從青陽自己說起

前任大酋長死后,犬戎很快陷入了分崩離析的狀態,各部族你死我活的爭斗就如家常便飯一般頻繁,這讓以世人怒氣為本源的青陽喜不自勝,趕忙尋了一處幽深僻靜之地吐納修煉,很快就突破到了逍遙境第四重,離神仙境已是近在咫尺

但隨著修煉的不斷深入,這門功法的弊端也逐漸顯露出來,凡人的嗔恚里往往還夾雜著貪癡以及各種欲念,這些欲念被裹挾著進入了青陽的丹田,搞得他的神魂也不免躁動起來

連著幾夜亢奮難眠后,青陽不得不提前出關解決俗世之欲,可他過分高估了犬戎當下的形勢,不管是誰的部隊殺將進來,第一件事都是擄走婦孺,哪還有他的機會?

青陽就這么在一個又一個廢墟間漫無目的地游歷著,一直到走到石河附近才終于看到了些許煙火氣,可不巧的是,疑讀的人此時也在這兒,整個石河邊上殺喊聲、啼哭聲連綿不絕,混在嗚咽的風聲里在崇山間蜿蜒飄蕩,令聞者為之側目

青陽本想進去看個究竟,走到村口卻又突然有些猶豫,算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他心里想著

正在這時,一個五官精致、身材豐滿的女子張皇失措地沖了出來,然后與自己撞了個滿懷跌倒在地

“救救我!”女子抱著青陽的小腿啜泣道

“站住!小蹄子我看你能逃到幾時!”青陽還沒反應過來,身后又有一個皮膚蠟黃、身材干瘦的男子兩眼放著精光沖了上來

見此情形,青陽紳士地將女子扶起庇翼在身后,隨后只是將左手輕輕一抬,那男人便兩眼通紅、呼吸急促,沒過一會兒便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好了,你現在安全了”

“謝謝恩人救命之恩!”女子再次情不自禁哭出了聲,跪倒在地哽咽著說道

“不用謝,咱倆之前見過,現在看來也算注定有緣吧”青陽將她扶起和煦地回道

“啊?”

“一兩年前吧,我陪問方世子和北原的童州交涉,當時你也在,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說禹對吧?”

“呀!難道您是青陽先生?!”經青陽一提醒,說禹也想起來了,激動地驚呼道

“嗯,正是...”青陽還欲再說,卻不料那邊忙著燒殺擄掠的軍隊中有人看到了一旁死去的同伴,然后瞬間呼朋喚友將他倆給圍了起來

“那廝好大膽!搶了我們的人,還殺了我們的兄弟?!”為首的軍士厲聲問道

“哼!”青陽冷哼一聲,隨即雙手捻訣施展了小法天象地之術,只見他個頭瞬間暴漲三倍不說,連皮膚也變成了魔君般的紅黑色,滿口獠牙雙目圓瞪,模樣煞是唬人

其實青陽本來也可以直接操縱眾人血氣讓他們經脈逆亂而亡,但一來這樣會讓自己造下太多殺孽,二來他對現在這樣群體性的控制還不太有把握,要是失手讓在側美人也中了招,那豈不可惜

“妖怪啊...”軍士們見狀紛紛被嚇得六神無主四散奔逃,結果嘈雜的聲音又引來了身在中軍指揮這次入侵的參軍

“沒用的東西,什么事情這么大驚小怪的!”參軍一直瞧不上這支小隊,人還沒出場,喝罵聲便先到了

青陽見危機已經短暫解除不想過多糾纏,連忙收了神通牽著說禹的手準備逃跑,卻不料參軍突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前面那位,是青陽先生嗎?”

“請問你是?”青陽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但卻并不認得眼前這人

“嗨,我不重要,就是個無名無姓的,主要是我們公子,他可崇拜您很久了!”參軍興奮地說著,然后余光瞥見了青陽那緊緊牽著說禹的手,當下就猜到了七八分,滿臉恭維地說道“剛才的事都是誤會,如果您愿意跟我們一起去見一見我們公子,我保證,公子不僅會成全您和這位姑娘,甚至連她的家人我們也一定保他們周全!”

參軍的話很好地勾住了青陽,望著說禹期待中又藏著渴求的眼神,他當即便應了下來

就像參軍承諾的那樣,疑讀果然對他的到來感到喜不自勝,不僅釋放了整個石河的百姓,還專門送給說禹一對純金的耳環作為謝罪之禮,說禹當然知道疑讀可不是真的在乎自己,于是回去便感動地稀里嘩啦的,說此生愿為青陽做牛做馬

美人在抱欲念得解,神清氣爽的青陽當然也很高興,于是便答應了疑讀留在他的身邊

作為回贈之禮,青陽向疑讀獻了三條計策,一是用大酋長當初撿到的天外隕石煉化精銅,并將其打造成主將們的神兵;二是整頓軍紀,禁止以前那般肆意掠奪的習氣;三是與民休息,留心各部族的人口和生產

在青陽的建議下,疑讀的勢力一下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短短幾個月時間版圖就擴充了幾乎一倍,在各中小部族中的聲望也得到了明顯改觀,儼然有傲視群雄的趨勢

疑讀的成功顯然對另外兩兄弟帶來了致命的威脅,為了應對這一威脅,嚴口帳下的啟紈獻了一招離間計,企圖挑唆疑讀手下原來的權臣們把青陽給搞下臺

卻說疑讀這頭,青陽的得勢本就讓非伊、紙嫡等人非常不爽,要知道以前能夠隨便搶奪百姓的時候,搶來的女人和錢財大半都是可以搬到自己帳內的,如今不讓搞了,豈不是斷人財路?

因此,啟紈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成功游說了二人,而二人下來又糾合了更多元老舊將,企圖尋找機會置青陽于死地

啟紈有智謀,非伊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作為疑讀曾經最倚仗的軍師,他當然知道啟紈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之所以應下來,是想借此機會將計就計來一招驅虎吞狼

嚴口手下有一員虎將叫作駕晉,幾個月前便在調兵遣將攻打疑讀東邊的門戶四尾關,守關的是老將師我,交戰以來一直奉行堅壁清野的戰略,故而雙方都有大量兵力深陷其中不堪其苦

你青陽不是自詡文韜武略嗎?好,那就去守一守這四尾關,到時候守下來的話能耗死駕晉,守不下來自己便有性命之虞,而非伊等人卻只需要隔岸觀火、坐享其成便可

最終,在非伊等人的合力勸諫下,疑讀果然把青陽派到了四尾關,青陽雖猜到這其中可能有詐,但想到疑讀身邊環境實在險惡,能夠去到邊關潛心修行也未嘗不可,因此便順水推舟地應了下來

四尾關離疑讀的大本營大概三日的腳程,青陽收到軍令后很快便趕了過去,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剛上任的青陽并沒有著急調兵遣將攻城略地,反倒是培養了一批情報人員刺探駕晉的消息

無獨有偶的是,駕晉那邊看到敵營換帥也沒敢貿然行動,而是采取了和青陽一樣的策略,所以一時間關內關外滿是斥候,都不知道到底哪條消息是真,哪條消息是煙幕彈了

青陽是個有勇有謀的人,他知道再這么下去派多少斥候都是無用功,于是索性明目張膽地叫人寫了一封戰書過去,邀請駕晉第二天在陣前小敘

見對方如此有膽識,駕晉也頗為詫異,為了不丟自家顏面,他索性連鎧甲都不穿了,只披著一件貂皮大氅便跨上騶吾大搖大擺地進入陣中

“好坐騎!”青陽見狀不由自主地贊嘆道

卻說駕晉胯下的騶吾,那可是大荒中出了名的仁獸,其形體大如猛虎,身上布滿五彩斑斕的花紋,加上身后一條鋼鞭一樣粗壯的尾巴,被它怒目而視可真叫人心神渙散

“此獸與我相隨多年,倒的確得了不少夸贊,但以我觀之,仁兄你眉宇之間的軒昂之氣,似乎比它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駕晉拍了拍騶吾的脖子得意地說道

“哈哈哈,兄臺談吐氣質當真叫人歡喜,可惜你我竟各為其主,不得不站在戰場上兵戎相見,如若不然,我倒十分愿意交你這個朋友”

“這一場仗,你我都不過只是棋子而已,當下雖然站在對立面,不過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哦?你似乎話里有話?”青陽收緊韁繩玩味地問道

“我是受到小人排擠才來到此間領兵作戰的,這一點,我想你的斥候應該早就告訴你了;至于你自己嘛,呵呵,以你的聰慧,應該不會猜不出唆使你主子派你來的人,心里其實是希望我們兩敗俱傷吧?”

“兄臺快人快語,果然爽快!只是不知道面對這樣的局面,你又會如何處置呢?”

提到這里,駕晉索性從坐騎上跳了下來,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身后,而后徑直來到青陽面前低聲說道“實不相瞞,我早已向我的主上獻了一條計策,讓他許以厚禮,請據渠世子出面與我們一道對你形成前后合圍之勢,到時候此地就算是有蚩尤上神庇佑,也必會被我們合力拿下!”

“端的是條好計策!不管是你們誰拿下了這四尾關,都可以對疑讀世子帶來致命的威脅,其好處想來遠比付出的代價要大得多,只是...你的主子會遂了你的心愿嗎?”青陽也躍將下來上前似笑非笑地問道

“呵!”駕晉苦笑著搖了搖頭,旋即恢復冷靜說道“有些人確實試圖從中作梗,但有時候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哦?”

“就在我們主上還在逡巡之際,據渠世子那頭竟也鬼使神差地提出了和談要求,此等天賜良機我怎肯錯過?于是我就讓我的心腹樓泰再次在主上面前好言相勸,現如今兩方已經談妥,從最近幾天收到的戰報看,據渠世子的部隊怕是都在路上了”

青陽聞言沉吟片刻,而后雙手環抱于胸前問道“照你這么說,我現在已經是甕中之鱉了嘛!你又何苦勞神把這些說與我聽?”

“哈哈,仁兄豈不聞英雄惜英雄的道理?我一開始便已經說過,當下我們雖然站在對立面,不過這又有什么關系?我們既然在此相遇那便是有緣,我又怎么忍心看你橫遭殺身之禍呢?”

“所以你現在是想拉我入伙?”

“有何不可?”駕晉笑問道

“誠如兄臺所見,我所在之處確是虎穴,但以我觀之,兄臺你不也深陷狼窩么?以五十步笑百步,我覺得沒那個必要

再者說了,我雖在外,但我的家室還在主上手中,到時候縱是我自己逃出生天,她也免不了要替我受戮,此等行徑恐非我所為”

“嗯...你說的確有道理,但從另一個角度看,我家主上雖然暗弱短視了些,卻不似疑讀世子多疑好殺,這兩種君主誰更為致命,我想并不需要我多言

再者說了,你在那頭早已處處樹敵,人人欲得而誅之,而要是你肯過來,別人怎么樣我不敢保證,但我自己定會與你和衷共濟肝膽相照,我想這種差別你也不應該忽視

當然,不管怎么說,茲事體大,你需要一些時間好生考慮,這無可厚非,我等得起,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若我兩部大軍壓境之時你還在執迷不悟,到時候可就悔之晚矣!

關于家眷問題,呵呵,你今天既然提出來了,不管是為了消除你的疑慮,還是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都會給你安排妥當的”

“難道這你都有辦法?”青陽好奇地問道

“哈哈,不敢保證,但可以一試!這樣,我回去之后立刻修書一封,差人快馬加鞭交給據渠那邊派過來與我合圍的俶歡將軍,有此等兵不血刃便可拿下四尾關的機會,我想他不會不想盡千方百計的

至于當下嘛,我們不妨先在此立下約定,待他的部隊抵達關外后,如果中軍豎的是木桿而不是竹竿,則代表你的家眷已經被我們安頓好了,你可以到時再做決定,可好?”

“那便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之后,兩人又各自回到坐騎身旁,象征性地叫罵了一陣,而后才不約而同地鳴金收兵,此處不表

卻說青陽這頭,駕晉的話確實深深地觸動了他,要說這俗世的功名他實在沒多大興趣,因為他知道突破修為成為大能者才是正道,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疑讀以及他身邊的那些舊勢力幾次三番讓他頗為頭疼,要是再為這樣的主上惹來殺身之禍,似乎實在有些不值當...

當然,駕晉的說辭他也并不全信,戰場的事情爾虞我詐再稀松平常不過,所以他特地以說禹為鉺,想要看看對方的誠意,如果駕晉連說禹的安危都不能保證,到時候自己的周全又從何說起呢?

至于豎竿為號的把戲,在青陽看來完全是多此一舉,他早在出發前就已經花重金在說禹身邊安排好了死士,那頭但凡有什么消息,自己很快就能知道

果然,三日之后,消息來了

那天夜里,青陽正站在門樓上望著遠方的孤雁發呆,卻不料身后忽地閃出一道黑影,青陽回頭望去,發現說禹身邊的死士之一絳盤

“尊上,我輩無能,主母讓我們弄丟了!”絳盤跪伏在地說道

“哦?是何人,使的什么手段?”青陽將食盒放在一邊,顯得一點都不緊張

“那幫人來的時候是在深夜,且每個人都是黑袍皂巾,我看得不是很真切,等到追上去的時候,就發現主母已經不在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起來說話吧”青陽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對方不僅是在為自己免除后顧之憂,也是在借機向自己示威,他們既然能悄無聲息地把人帶走,自然也能不動聲色地將其做掉!

“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呢?”絳盤尚被蒙在鼓里,看青陽竟如此淡定,心中不免七上八下

“接走她的人我認識,這不是你們的過錯,你們不要過分自責”沉吟片刻后,青陽又繼續吩咐道“我剛給你說的這些,只能你一個人知道,否則你知道后果!”

絳盤認真點了點頭,旋即又疑惑地問道“可我回去怎么跟他們解釋呢?”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青陽狡黠地笑了笑說道,而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思索片刻后說道“你倒是提醒我了,這樣,你回去就告訴大家,說主母被人擄走,我很著急,命令你們滿城地去找人,你們要把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是!”絳盤聞言又重新沒入了黑暗中,而青陽則裝作若無其事地回房歇息,此處不表

第二天一早,駕晉軍中斥候來報,說自己撿到一支從敵營射過來的箭矢,箭矢上還綁著一段布條,駕晉聞言連忙接過箭矢屏退左右,只見上面寫到“四尾關有正門四,偏門五,我已暗中盡撤一門防衛,屆時其門以懸白布為信,切記!”

成了!駕晉心中喜道,隨后命人把負責聯系俶歡的斥候給叫了進來

“對方還有幾日能到?”

“稟將軍,最遲后日即可到達”斥候回復道

“好!傳我的旨意,情況特殊,我不便遠迎,請他們先到西邊的平地安營扎寨,到時候我會親自前去拜會!”

第三天中午,俶歡的部隊果然如約來到了四尾關外,副官知道駕晉一會兒要趕過去,于是提前便在帳外集結了一支一百人的精英,不料駕晉見狀卻說“不用這么麻煩,你跟我一起,然后你再挑一個你信得過的,我們三人足矣”

副官聞言本想爭辯,但駕晉卻大手一揮叫他趕緊去辦,于是他只得遵令行事

是夜,俶歡在帳內舉辦了歡迎晚宴,大家圍坐一團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早就聽聞駕晉將軍膽識過人智計無雙,今日一睹風采果然不同凡響,按理我應當拿出最好的美酒與你不醉不休,但大戰在即,軍令在身,還請駕晉將軍不要責怪我憐惜珍釀”茶過三巡后,俶歡來到駕晉面前說道

“是我應該向你賠罪才是,我作為東道主,本來應該在營中設宴盛情款待諸位的,但我想這畢竟是你我二人第一次合作,如果強行要求諸位按照我軍的儀制前來赴宴,恐諸多地方都會引起大家誤會,到時候反不為美,所以我便只好自己過來了

不過諸位將軍放心,等這場仗打完,我一定會在四尾關中大擺宴席,到時候我們再開懷暢飲也不遲!”

“誒,駕晉將軍話里有話啊,這慶功宴自是應該設的,但是怎么能說一定就是你們作為東道主款待我們呢?應該說咱們各憑本事去爭才是,你說對吧?”

“哈哈哈,俶歡將軍好生嚴謹,那我們今晚且先記下這頓美酒,到時候再來看誰先拔得頭籌!”

這一夜的宴席表面上看起來其樂融融,但兩邊早已暗地里較上了勁,正所謂是:

虎豹熊羆往來奔,黃沙漫卷日月沉

今夕且把瓊露寄,為餉明朝山岳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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