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律止瀕死遭天譴 善法地都授真陽
- 化物心神
- 千里草漫三川
- 6321字
- 2024-10-22 21:08:28
與琳音分別后,沛茲又搖身一變化作了一只玄鳥跟在律止等人身后,不要說琳音了,連他自己都有些好奇對方身上到底有何業力
在玄鳥身下,一群人正騎著各種猛獸片刻不停地向北奔襲,被他們團團圍在中央是一個趴在劍齒虎背上身中豬牙短矛的青年男子,很顯然他便是律止了
沛茲降下枝頭查看了他的傷勢,只見他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很顯然已經活不過三日,但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業力卻在暴漲,好似鳳凰即將涅槃一般
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會在瀕死的時候瘋狂增長業力呢?沛茲也捉摸不透,但他已經隱約察覺到這背后有著上古法則在操控,既是如此,那便沒什么可好奇的了
稍作停留后,玄鳥振翅重新淹沒到了黑暗之中,而身下的獸群還在狂奔著,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天上的插曲
一直到第二天破曉時分,隊伍才在一塊玄武巖巨石前停了下來,巨石上正站著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他便是先前從威旦手中敗下陣來的御獸族斥候后散
“吁噓”在副先鋒匡答的號令下,獸群各自匍匐在了原地,而騎在他們背上的人們也終于得空下來喘一口氣
“怎么樣,后邊沒有追兵吧?”匡答從后散手中接過水袋,聲音低沉地問道
“放心吧,你們早都甩開了,他們沒追多遠就折回去了”后散一面回答一面在人群中掃視著,而后突然發現了什么,湊上前低聲問道“實席將軍呢?”
后散的聲音并不大,但卻在人群中炸了鍋,大家紛紛一臉憤慨地望著后散,而他也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訕訕地退到了一邊
望著趴在地上眉頭緊鎖痛苦不堪的律止,后散輕輕嘆了口氣,小聲嘟囔道“哎,為了你個小祖宗,我可折了多少雨鮒喲...”
聽到后散的抱怨后,身旁一個年紀稍長武士登時就發起了火來“你不就死了幾只蛤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們的將軍還在那女巫手上生死未卜呢!族長真是偏心,居然為了這么個...”
“夠了!”察覺到對方將要出言不遜,匡答不得已出面厲聲喝止,雖然他其實也是這么想的,但畢竟傷員還在這呢,也不適合說太過激的話
短暫的爭吵后,隊伍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大家就這么默不作聲地重新踏上了征程,一直到返回苴丘的族長大廳
祀曲自回來后便一直把自己關在屋里,前幾天才在幾個發小的軟磨硬泡下同意出門散散心,這會兒聽到前殿收兵的骨笛,二話不說便飛奔了回來
看著殿內沉悶的氣氛,一路小跑的祀曲心中不由得一沉,將士們見她來了紛紛讓出一條道來,這讓她一眼就看到了此時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律止
“這是怎么回事???”祀曲先是滿含愛溺地撫摸著律止的臉頰,而后馬上便回頭朝眾人咆哮道
“...”然而人群里沒一個敢出來回應
“啞巴了嗎,我問你們這是怎么回事?!”祀曲的聲音又高了幾分,顯然她已經開始失去理智
“沒事的,還有父親在呢”,正在大家都為自己捏一把汗時,一只大手從背后輕輕搭在了祀曲的肩上
俠水的安慰一下就擊潰了祀曲的心理防御,她轉過身死死地抱住父親,淚如雨下地問道“父親不是答應過,會把他毫發無傷地接回來嗎?為什么他卻成了這個樣子”
“哎...”俠水深深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向女兒交代,只能岔開話題說道“沒關系,你不是還有大巫醫書轉爺爺嗎?他最疼你了,一定能幫你把律止治好的,只要人回來了就總有辦法的不是”
祀曲含著淚點了點頭,目光重新回到了律止身上,父親的話講得很明白,至少現在人已經回來了,這算是不幸的萬幸;至于別的,既然已成事實,顯然也多說無益
律止至今都還穿著赴宴那天晚上祀曲為他精心挑選的黃袍,那時還是初夏,如今已到深秋,本來光鮮亮麗的袍子上如今沾滿了各種污漬,一處處無聲記錄著主人在這些日子里的悲慘經歷
見女兒情緒趨于穩定,俠水趕忙叫人備好車駕,眼下誰都知道律止生命垂危,片刻不敢耽擱,故而大家動作都很快
俠水口中的書轉是御獸族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醫,也是他直言斷定祀曲的體質無法調理只能離開部族遠嫁,大巫醫如今已有百歲高齡,加上隱居多年,所以哪怕貴為族長的俠水,有事也只能自己登門
谷中的喧囂還驚動了另一個人,那便是祀曲的祖母昆湯,自從丈夫離世后,昆湯就獨自搬到了北邊的山洞里,學著中原的一些修士搞苦修之術,二十多年下來竟修到了能虔誠引來神跡的境界,前去追隨的人也越來越多,如今圍著山洞已經形成了一個有二百人之多的聚落
聽人說自己的孫女遭逢變故,昆湯破天荒地在修士的簇擁下離開山洞來到殿外,武士們本來正準備把律止抬上車駕的,見主母來了紛紛垂首站到了一邊
昆湯顫顫巍巍地伸手握住了律止的左手,雙目微閉低聲吟唱著什么,隨后又在大家的攙扶下一聲不響地回到了坐輦上,示意小伙子們該干啥就趕緊去
祀曲見狀趕忙跟了上去,躲進昆湯的懷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昆湯慈祥地拍著祀曲的背,一直等她重新抬起頭來才說道“你這夫君是山神的孩子,但現在火神想搶走他,他這一去是福是禍誰也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樣,你要照顧好你自己才是”
祀曲委屈地點了點頭,她知道祖母是個看破生死的人,此番能前來探望已是難得,故而也沒多做挽留,而是默默地跟著修士們一起護送昆湯返回居所
行到洞口處,昆湯指著不遠處崖壁上的一株仙草說道“這叫風雷葉,有倒轉生死的功效,本來我是準備留給自己的,如今卻覺著沒這個必要,還是你找幾個人把它采了去吧!”
祀曲聞言眼中頓時燃起了希望,帶著幾個人親自放下繩索將它給摘了回來,昆湯也不急,就在原地曬著太陽靜靜等候,一直到祀曲滿心歡喜地回到自己身邊后,她才帶著困意說道“記好了丫頭,死生有命,富貴在天,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努力,但不要認為努力了就必須得怎么樣才行”
祀曲的嘴角本來都慢慢有了弧度,聽祖母這么一說又泄了氣,只是懶懶地應了一聲,而后魂不守舍地回家等候,此處不表
卻說另一頭,書轉自從歸老之后一直都住在羊碭山,要登上羊碭山,必須先經過一段陡峭的懸崖,傳說這個地方連山羊上去都會摔死,其險峻程度可想而知
曾經有人納悶,老頭兒本就腿腳不方便,還偏偏住在這么個地方,日常吃穿用度怎么帶上去呢?殊不知書轉不僅精通巫醫,御獸耕織更是造詣頗深,他在半山腰所開辟的農舍不僅可以自給自足,甚至還能養活好幾頭雷鷹,根本不需要外界額外提供
書轉是清靜了,有事相求的人們卻遭了殃,為了把律止送上山,俠水生生折損了三名勇士,一直到登上半山平原,大家的腿都還有些不聽使喚,更不敢想回去的時候該怎么辦
眼下雖已入秋,但山上卻仍是一片綠意盎然的景象,叮咚的雪山泉水歡快地流淌在齊腰的莊稼周圍,略顯清寒的林風時不時送來陣陣百靈鳥的歌聲,讓神經緊繃的眾人也不由得稍微放松了些
正陶醉著,不遠處樹下緩緩走來一個身形佝僂,滿頭銀發,手拄藜杖,頭戴斗笠的老者,笑瞇瞇地望著眾人說道“我就說呢,今早門前的山雀趕都趕不走,原來真個是有客來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巫醫書轉,負責這次護送任務的睦操見狀連忙上前意欲攙扶,但書轉卻擺擺手說不用
眼見著這么一個大活人躺在邊上,書轉不用人解釋也知道是個什么情況,只見他走上前把藜杖隨手遞給了旁邊的一個小伙子,而后便俯下身為其把脈診斷
在仔細查看了律止的眼珠和傷口后,書轉先是自言自語著去溪流中洗了個手,而后才回頭接過藜杖說道“依我看,你們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睦操一聽當時就急了,跪在地上說道“大巫醫,這孩子是祀曲少主的夫君,還請您念在族長的份上再想想辦法吧!”
“這...”書轉皺了皺眉頭說道“他失血過多,體內生氣幾乎是蕩然無存,魂魄也已被死神取走了一半,你別看他還有一口氣在,可這時候無論草木金石還是巫祝祈禱,恐怕都已經回天乏術,除非...”
“除非什么?”
“我前兩年看到過一個神奇的現象,有一只母鹿本來都已經死了,卻在被雷劈了之后又活了過來,所以我就琢磨著,引雷入體是否也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不過你們也知道,天公之威難測,這法子很有可能不僅無法把人救活,反倒是掐滅了他最后的生機”
這下睦操也犯難了,猶豫許久后,他向書轉問道“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別的方法能救他嗎?”
“再沒有了”書轉斬釘截鐵地回道
“我師傅曾經說過,行軍打仗,生死相依,在身處絕地的時候,有時看起來明明是死路一條的打法,最后反而能讓隊伍求得一線生機”說到這里,睦操不由得頓了頓,而后才繼續說道“既然眼下已經沒有別的選擇,那么我覺得大巫醫不妨一試!”
“好!”書轉雖已高齡,但一想到能夠嘗試新的治病救人之法,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激動
一番商議后,書轉領著眾人來到了小園外的空地上,并指著籬笆上的藤條說道“其實很簡單,這叫扶天藤,可以引雷入地,你們只需將它一頭用木棍撐著插到我身后的雪山山頂,一頭捆在他身上即可,剩下的就全看造化了”
山上的天氣果真多變,上山的時候還烈日當頭,如今幾陣山風過后卻又開始烏云密布,眼看一場暴雨就在眼前,書轉趕緊吩咐道“快,找兩個爬山本領強的人上山去,已經入秋了,雷雨天會越來越少,要是錯過今天這場,這小子恐怕再無機會了”
大伙聽完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睦操按分工把人分成了上下兩撥,只見得下頭的人剛把律止放平擺正,尚在系扶天藤呢,一道白光便唰地打了下來
轟??!
緊隨著強光而來的是天崩地裂的巨響,眾人避之不及,全都被天雷震飛了出去,一直到冰冷的雨點啪嗒啪嗒地打在臉上,睦操才率先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雖然五臟六腑都好似被擊碎了一般,但睦操還是強撐著軀體起身查看,扶天藤已化為灰燼,律止也不翼而飛,只在原先擺放他的位置留下一大片漆黑的焦痕
這可如何是好?望著一片狼藉的現場,睦操焦急地尋找著,終于在一塊大石旁找到了渾身血污的書轉
天公一怒就連青壯男子都經受不住,更不要說耄耋之年的書轉了,雖然腰間已經鮮血如注,但回光返照的他仍不甘心,直勾勾地望著睦操的雙眼問道“那...那小子...怎樣了?”
睦操別過頭望了一眼,張著嘴不知道該如何答復,再低頭看時,老先生已經雙手一耷斷了生氣
卻說另一頭,自從受傷以來,律止便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刻比一刻冷,到回到祀曲身邊時已經完全如掉進了冰窟窿一般,腦子也是一會兒昏迷一會兒清醒,只見得往昔種種一幕幕閃現,既似親臨,又似幻境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快死了,只是一直吊這口氣想再多陪陪祀曲,結果正胡思亂想間,一道奪目的白光卻忽地降臨到他身上,然后自己便輕飄飄地飛了起來
這是律止生平第一次不借助任何外物自己“看到”自己的臉,也是他第一次體驗到凌虛御空的感覺,正興奮呢,又見得天邊升起一輪紅日,從紅日中飛出一只金烏,金烏一振翅便是千萬里,眨眼間便來到了自己身邊
也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原因,律止竟不由自主地爬到了金烏的背上,而后它便發出一聲清鳴,收起雙翼直直地朝地面俯沖下去
說來也怪,律止明明是第一次見這金烏,卻覺得它有說不上來的親切和溫暖之感,即使它正帶著自己砸向地面,也沒有因此心生絲毫的懷疑或恐懼
接下來的一幕更神奇,金烏竟像穿過水面一樣暢通無阻地穿過了地面,經過短暫的黑暗后,律止只覺得眼前一亮,定睛看去,那是一片沸騰著的熔巖之海
律止從未見過眼前的景象,這會兒不免得四下張望起來,只見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大地就像穹頂一樣高懸在身后,撐起它們的是一根根從熔巖之海中伸出來的漆黑色的巨石柱,石柱上盤著各色蛟龍蚺蛇,一個個似動非動,回首怒視,看得人渾身不自在
不知不覺間,金烏已經帶著律止停在了熔巖之海中的一處小島上,整座島密密麻麻地刻滿了古奧的符文,符文呈輻射狀指向小島中心,那里杵著一根在這隨處可見的黑色巨石柱
將律止送到后,金烏轉身便化作一團火焰消散在了空中,正當律止納悶時,身后傳來了一個沉悶的聲音
“你來了”石柱上的盤龍眼睛嗡地亮了起來,而后整個身軀也開始慢慢蠕動,一點點從柱子上下到了地面
盤龍還沒靠近律止,律止便已經感覺到了它的灼熱,連身上的毛發都開始冒著星星點點的火光,盤龍見勢不妙,連忙收了神通,搖身一變化作了一名中年男子
“不知龍君怎么稱呼?”律止定睛望去,但見得那男子赤裸上身,半撩褲腿,露出漆黑健碩的胸膛和腿腳,須發眉毛則都是鮮亮的火紅色,活像一團團跳動的焰靈
“叫我善法就可以了”男子頷首說道“還有,我乃獬豸,不是什么龍君”
“哦哦,參見善法神君”律止趕緊回道,雖不知自己為何到此,也不知對方是誰,但總覺得這人身上透著一股浩然正氣,讓人心生敬畏
“好了,客套就不用了,說正事吧!”善法斬釘截鐵地說道,而后雙手一抬,地面上隨之升起了一塊石板
石板上刻著的是律止從未見過的文字,但他此時卻能毫無障礙地閱讀,根據石板記載,此處乃是祝融上神在地底打造的地心爐的一個焰口,其目的是引動真火之力和太陽一道為大地上的生靈帶來永世的溫暖和慰藉,每個焰口上都生活著感真火之力蘊化而成的生靈,也就是這些被祝融上神稱之為土靈的生物
善法也是土靈,而且是正北宮十五焰口的土靈之長,也是祝融上神的十八子弟之一,如今雖然已有六千多歲,但在與天地同壽的土靈眼里其實尚處少年
“看得差不多了吧?我們繼續”還不待律止細細分析,面前的石板就已經風化成了一堆土塊和沙礫
善法一面說著,四周熔巖之海上升騰起的煙霧也跟著一幕幕回溯著過往的畫面“你的氣數已盡,本當去地藏尊者那里趕赴往生的,但是祝融父神說你尚有業力在身,所以想請你加入他的麾下替他做一件事,你愿意不?”
祝融?這不是和刑天、蚩尤等上神齊名的上古大能者嗎?律止一聽激動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說道“愿意愿意!”
“好,那我先度你一些靈力”善法點了點頭,而后憑空畫了一道符咒貼到律止的命門上,律止但覺得體內似乎猛地生起了一團三昧真火,焰氣繞著奇經八脈迅速周行了一遭,而他也就這么輕輕松松地到了逍遙境第三重,離神仙境可謂只有一步之遙
“所以上神需要我做什么呢?”律止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雙手,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強者的感受
“這事還要從上古時期說起”話說到一半,善法突然干咳了一聲,而后轉過身負手說道“世人皆知,祝融上神曾和共工上神有過一戰,落敗的共工上神一氣之下撞折了不周山
由于這件事情最終的結局是共工上神身死而祝融上神幸存,所以大家都把責任怪在了祝融上神身上,全然不知當時的真實情況!
不過,祝融上神卻并不在乎這些,而是默默地背負著所有罵名,去收拾共工上神因一時沖動所留下的爛攤子”
隨著情緒逐漸激動,善法身上所散發出的烈焰氣息也越發濃烈,連不遠處的巨石柱都被炙烤成了暗紅色,好在這時的律止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股氣息,甚至還覺得有一絲親切的暖意
許久之后,善法的情緒才漸漸平靜,轉過身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而這些爛攤子中最麻煩的,當屬天傾西北,地陷東南這個問題了”
“這...有什么問題嗎?”律止小時候聽族中長輩說起過這個事情,說天柱中折以后,天地的平衡也被打破,最終的結果就是九州的西北面高高翹起,而東南面則一路下沉,險些被四海淹沒
“自然有問題,西北高,東南低,那么所有的江河湖海便都會向西南涌去,生活在那里的人們該如何自處?”
“哦,那還確實怪麻煩的...”犬戎的勢力范圍大致位于九州正北偏西的位置,總體而言四季都比較干爽,所以律止大概是想見不出水患成災的光景的
“豈止是麻煩”善法冷哼一聲說道“每到夏月,九州各地的雨水都向東南群山涌去,簡直就是生靈涂炭!”
...
見善法又要生氣,律止沒敢再多嘴,而是老老實實地侍立一旁聽訓
“說起來,這里的人族面臨如此困境,我等神族不能袖手旁觀,可上神之間似乎有什么不可明言的規定,總之,我們都只能望洋興嘆,這個任務還得靠你”
“赴湯蹈火,但憑驅使!”律止聞言趕忙說道
“也沒那么夸張,你只需要想方設法做好一件事就行”
“何事?”
“由于災禍環生,近年來太吳一帶的人族普遍開始祭拜邪神以祈求消災,這種做法無疑是飲鴆止渴,等邪神們在他們的供養下變得強大后,必將掀起更大的災難
所以,我要你帶著神力趕赴各地,讓他們重新建立對人族自身的信仰,從苦難中站起來
當然,上神不會白讓你出力,你在幫他們的時候,其實也是在修煉你自己,等他日你受到萬人敬仰,便可以自然而然地借助他們的心火真陽繼續精進了”
“定不辱使命!”聽善法這么一說,律止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活了一輩子,這算是最有意義的事,正所謂是:
本欲馳歸赴卿卿,誰料身死蹈幽冥
邀來神宗聽利害,始知圖強救萬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