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幼時當然明白趙盈盈的意思,于是變把這件事情完完整整地和她說明白了。
原來徐玉的那條密道當時殷幼時不是不知道通往哪方,而只是當著童展的面說不出來罷了,那條密碼應該就是童展叫人從那邊開始休的,所以才會如此。
而之后殷幼時也一直防著童展,很多事情便也沒有交給他去做了,之后上戰場也是,雖然還是為了不讓他起疑心,還是交由了他一些事情,但是殷幼時早已經備下另一套方法,就知道他這一次應該會背叛。
之后果然如此,但是殷幼時沒有想到的是,哈蒙他們會將趙盈盈擄走,所以當他們大戰告捷的時候,他們又開始了另一場戰爭。
哈蒙會簽確實是騙趙盈盈的,他們是被殷幼時他們打入那個山谷的,而這個山谷很是隱秘,殷幼時派月查了很久才查到了這里,這才來找了她。
殷幼時的很多細節都說得模糊不清,例如之前是如何發現童展的,為什么能追蹤趙盈盈到那個山谷里,太子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哈蒙他們現在如何了,現在馬車又要去往何處?
這些問題還是盤旋在趙盈盈的腦海之中,但是,趙盈盈知道,殷幼時絕對會告訴自己的,現在,只是還不是時候罷了。
時間慢慢過去,大概過去了半月左右,期間,趙盈盈也知道了,現在他們抓住了哈蒙,正在往京城走,要將其運回去。
趙盈盈實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她真的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哈蒙的現狀,現在又擔心自己去了會給哈蒙帶來希望,于是遲遲沒有去看哈蒙。
殷幼時大概也是知道趙盈盈的心思,也沒有在她面前說哈蒙最近怎么樣,只是說自己不會太為難他。
回到京城的時候,就像是來時一樣,城中所有人都出來迎接了,這其中當然包括了趙丞相。
趙盈盈一眼就看到了趙丞相,誒,那旁邊,是了情師太。
他們兩,現在已經在一起了嗎?
轉頭一看,趙盈盈又看到了景王,他身邊的當然是孫南楓了,但是他們兩人的動作好像親密無間,眼尖的趙盈盈還發現現在孫南楓扎的頭發好像是婦人的發型,難道他們兩人?
趙盈盈當然是很開心的,只是自己沒去參加婚禮還是很傷心的,可惜沒能看到孫南楓開心嫁人的樣子了。
最后,他們軍隊還是留在了宮外,而殷幼時則是一個人往皇宮去了。
也就是這時,趙盈盈帶著云葉悄悄往丞相府去了,趙丞相也早就在門口等待著他們兩人了。
在趙盈盈回來之前,趙丞相曾經想過很多次,如果她回來了自己要怎么教育她,要她之后絕對不能這么做了。
可是望著更加瘦弱的女兒,趙丞相一點別的心思都沒了,現在只想趕緊抱一抱女兒,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不得不說,趙盈盈的變化確實比較大,不像以前,她在軍中風吹日曬,而且很多粗活也是她來做,現如今,她的手很糙,皮膚也比以前更黑了,人也比以前更加瘦弱了。
這讓趙丞相心疼的啊,都說不出話了,這一下還管什么其他的,趕緊帶著她回家。
趙盈盈之前就傳信的云柳了,等她在這邊安頓好了之后,再去接她,讓她再在時雨那邊呆一會。
云葉似乎是發現了什么,等趙盈盈安全回府之后,小聲說了一聲自己有事情要出門了之后便也走了。
等云葉回來的時候,她身邊又多了一個人——湯信。
他們兩人似乎談了什么,趙盈盈猜大概湯信已經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了,之前趙盈盈就已經知道,湯信對云葉的情感并不一般,現在看來,也算是個好結局吧。
等了幾天,趙盈盈都沒有聽到關于殷幼時的消息,就連太子的消息也沒有聽說。
趙盈盈保證之前她在曼族軍營里見到的絕對是太子,但是現在卻聽不到一點消息。
剛剛她還這么想著呢,現在云柳便帶來了一個消息,太子病了,皇上要尋訪天下名醫,全力治療太子。
趙盈盈聽到這個消息,立馬知道這只是皇上的計策,不想讓給皇家蒙羞的計策,保證,過不了幾天,皇上就會宣布,太子病逝。
“在想什么?”回到了這里,殷幼時又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樣,輕車熟路地來到了趙盈盈身邊。
趙盈盈現在壓根沒被他嚇到。只是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抬起頭來對他說道:“現在,你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吧。”
殷幼時之前沒有詳細的和她說不過就是事情還不穩定,所以就沒有細說了,但是現在,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也該告訴她了吧。
時間回到很久之前,他們還沒離開京城的時候,太子在最開始就計劃好了,他可沒有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杜佑身上,關于殷幼時他另有打算。
哈蒙來京城不僅僅是想要查探這里的消息,更重要的是要和太子保持聯系。
太子其實很久之前就利用太子身份之便,與蠻族保持著來往,在當時,景王是個麻煩,當初太子本想借助這一股實力強殺景王,卻沒想半路殺出了一個殷幼時。
剛好,這個便可以用在他的身上了。
所以那時,就算是皇上有心讓太子去掌握兵權,太子也選擇了推選殷幼時上位,就是為了去聯絡曼族人將其一舉殲滅。
沒想計謀一再落空,身為首領的哈蒙更是為了趙盈盈一再耽誤計劃,所以太子只得聯系徐玉以及童展。
徐玉當初確實是個好官,所以百姓和官兵很是愛戴他,只是相比殷幼時,他更相信太子一些,而且他為人懦弱,對待別人,一直都是不太敢的態度。
所以當初他對待殷幼時會是那樣的態度,這并不像他們想的那樣是一種聯絡外地輕蔑的舉動,而是一種對“背叛”的不屑。
童展則更加不一樣了。
他更像是太子用來操縱徐玉的人,童展本來就是曼族人,只是一直潛伏在軍隊之中,這一次也是靠著太子的栽培安排在了這個位置。
所以這邊能解釋之前徐玉的態度,大概當時在他房內的人就是太子,而也是童展答應了他,會在他有危險的時候去救他,徐玉等待的也是童展。
只可惜啊,徐玉是等不到了。
童展一直對于曼族首領的態度很不屑,相反,他更加佩服太子殿下一些,在他心中,是太子將其扶到這個位置之上,沒有太子,就沒有童展。
而哈蒙,他確實是個人才,只是敗在了情字之上。
當時殷幼時確實沒有想到哈蒙會將地址選在那樣的山谷之中,按照曼族人的喜好,他們定要選擇沒有那么多雨水的地方,所以當時殷幼時也是找了許久。
現在想來,他可能也是在照顧趙盈盈吧,為了讓她沒有那么多的抵觸情緒,硬生生地找了個這個山谷,這個舉動大概也會引起許多人的不滿。
說道哈蒙,殷幼時最終還是向他求情了,沒有賜他死罪,但是活罪難逃,哈蒙最終費去了全身的武功,削去長發,不許在做曼族打扮,終身不得離開京城。
趙盈盈一路聽下來都是沉默的狀態,回來的時候,她都沒有很多下馬車,一是自己還是女裝打扮,不便出去,而是也不想看到別人,所以她也沒有發現殷幼時他們帶著太子一起回來了。
現如今,皇上震怒,可為了不失皇家身份,他還是假模假樣的說太子生病,之后在順理成章的說他病逝,至于太子的位置嘛,自然是……
這一路想來,太子起初以為景王會和他爭奪這個位子,但是當時景王只想自保,如若太子沒有逼他那么緊,也許都不會有那些事情。
后來又覺得殷幼時是個麻煩,派人去刺殺他,卻沒想一把將自己搭了進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這人生啊,真是變化無常啊。
又過了半月有余,趙盈盈還是一直呆在府上,就連太子病逝的消息都是別人帶給她的。
沒想到啊,這才多久啊,便已經如此了,太子這么快就“病逝”了啊,趙盈盈一臉冷漠的想著,這樣的下場她并不意外,這也確實是自作孽不可活。
只可惜啊,自己是再也見不到當初差點讓自己傾心的溫潤少年了。
聽說四公主好像在太子的床邊哭了許久,也是,她和太子的關系是“最好”的,會哭成這樣也不奇怪。
不過說來也奇怪,最后四公主哭成淚人的時候,似乎是傅宇達將其接回去的,后來還聽說,他時常去看望公主,公主有他陪著都開心了一些。
現在京城都在傳呢,之前傅公子所說的有了傾心之人,是不是就是公主啊。
這么一說趙盈盈也想起來了,之前說起殷苒苒的時候,傅宇達的態度似乎確實是有不同的,但這又與自己有什么關系呢。
之前接云柳回來的時候,意料之中她說想要和時雨長相廝守,而云葉這幾天呢都被湯信約了出去,更別說孫南楓了,她現在是一家的女主人,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而她也不像以前那樣鬧了,現在算是真正的沉穩了許多。
那自己呢?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正想著呢,一朵玫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在往上看去,是殷幼時。
也不知道是不是緣分,每次自己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他都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仿佛就在說著,這個答案就是他。
“你怎么來了?”
“怕你寂寞啊。”
很平常的對話,趙盈盈卻從中嘗出了許多的甜蜜之情,現在一切似乎都在變好,不需要去擔心有沒有會追殺自己了,也沒有人會攔著自己了,所有討厭的事情全都消失了,真好啊。
“是有什么開心的事情嗎?怎么笑得這么開心啊?”殷幼時抬起手來捏了捏趙盈盈的鼻子,繼續說著,“說起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的。”
“什么?”
“我……”殷幼時愣了愣,看著趙盈盈認真的表情,他還有些想笑,而后馬上說道:“還記得那天在曼族軍營我說過什么話嗎?我……是認真的。”
什么話?趙盈盈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看著殷幼時并不想說第二句的樣子,她也馬上想起來了。
“本王來解救本王的王妃。”
趙盈盈一下就愣住了,但是她的第一反應是不太相信,她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天,我什么都沒聽到,你再說什么啊。”
殷幼時也知道趙盈盈想起來了,但是現在還不太敢承認而已,他微微笑著,說道:“你未免也太不相信我了,你當時就在附近,以為我不知道嗎?”
這下趙盈盈連躲都躲不開了,只好慢慢說道:“我……但是這件事情不歸我做主啊,你……”
“我已經問過丞相大人了,我也向父王請示過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你的意見,我想要你點頭。”
聽到這話,趙盈盈有些恍惚,明明他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卻還是想要聽自己一個回答,他沒有讓自己顧慮一分,這樣的男人,讓自己遇到了,何其有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