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整理自己的東西,看著自己的這堆東西,恍如做了一場夢似的。我三年半的婚姻徹底結束了。認真努力經營了幾年,到頭來什么都沒有,只剩這堆衣服和書。我的那些手飾早不見了,陸九說沒看見,我想不是被柏年藏起來了就是被婆婆收走了。
“怎么了?不許胡思亂想,你以后有我呢。”陸九看出我情緒有些低落,將我攬在懷里。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哄到:“去休息,這些東西我幫你整理?!?
“嗯。”
晚上,陸九擔心我對著搬回來的這堆東西再觸景傷情,想給我散散心,叫上了陳旭幾人一起去外面吃飯,陳旭仗義的說這頓飯他請,上次打麻將贏了陸九一大把,回請我們一頓飯,也算是慶祝我和陸九正式在一起。
陳旭在飯店訂了個包間,幾個大男人喝得大醉,特別是陸九,啤酒喝了一瓶又一瓶,我勸都勸不住。蕓蕓小聲拉住我:“曉離姐,別管他,讓他喝吧,九哥今晚這是開心呢?!?
吃完飯后,幾個人又大腿一扯,搬了幾把椅子坐在路邊的一間夜宵攤上喝了起來,叫了幾箱啤酒,聊起了以前學生時代的那段匆匆歲月。
許敬蹺著二郎腿,砸了幾棵花生米過去,問陳旭:“陳旭,你承不承認?十歲的時候,偷看曉離姐洗澡也有你的份?”
“別在九哥面前提這個行不行,九哥會打人的!”
我臉一紅,想起了媽媽剛把我帶到陸九家的時候,陸九對我是橫看豎看都不順眼,變著法的整我。經常帶著陳旭幾個人躲在門外,透過門縫偷看我洗澡,還往里面扔泥巴。那段日子真是擔驚受怕!陸九就是個混世魔王!
陸九握著啤酒瓶指向陳旭:“臭小子!以前是以前,再敢提那些破事,我封住這張嘴。”
許敬嚼著嘴里的花生米,嘎嘣作響,說:“得,我們不提!曉離姐是你的心肝寶貝,我不說還不行么?曉離姐,我敢對天發誓,那時我們都是被九哥逼著去整盅你的!除了看見你滑溜溜的腰下有顆黑痣外,其他的我啥也沒看到哈!”
“許敬,你嘴巴沒把門是不是?曉離,別聽他們瞎說,我疼你還不及呢。哪舍得整盅你,”
我喝了口西瓜汁,被他欺負了這么多年,總算逮到時機把那筆舊帳翻了出來!
我懷著小恨的眼神看向陸九:“可是你天天叫我幫你背書包,洗碗,打掃衛生,寫作業,還每天在我飯盒里放蟑螂和老鼠?!?
陸九噴出一口酒,眼神閃躲,一時語塞。
齊飛拍著桌子大笑,無風不起浪,“曉離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揍他!我們挺你。我舉報,當時都是九哥讓我們把你往死整的,還叫我們去偷你的小內內!在上面抹上辣椒粉!”
我猛的轉頭瞪向陸九,“陸九!”
難怪!難怪那段時間我總是感覺褲子里火辣辣的,又辣又癢,原來都是這個家伙搞的鬼!
陸九的酒卡在喉嚨里被嗆了出來,后怕的慢慢把身子向后挪,“曉離,我那也是愛你的一種方式嘛?!?
我咬牙切齒的盯著陸九!拳手握緊!
陸九坐直了身子,指著我,兇到:“你那是什么眼神,給我收回去!我是你男人!”
我磨了磨牙,有種想掐住他脖子的沖動!
蕓蕓和舒艷用筷子敲著酒瓶,生怕這股火點不著,跟著起哄:“曉離姐,今晚別讓九哥讓你的床!讓他做幾晚和尚,哈哈哈?!?
陸九一個眼神朝齊飛和陳旭瞪了過去:“管好你們的女人!別教壞我們家曉離!”
陳旭一口酒噴了出來:“九哥,這世道誰還能壞得過你呀!”
陸九的牙磨得咯吱作響,拿起兩瓶啤酒用牙齒咬開,一咬一個準,把那兩瓶啤酒朝陳旭噴過去。
“靠,九哥,這可是老子昨天剛買的新西裝!好幾千塊呢!”于是陳旭,黑哲,陸九,齊飛,許敬幾人拿著啤酒打起了酒仗,嘻嘻哈哈的打鬧成一團,好好的幾箱啤酒被他們當成了玩具,噴到到處都是。我和蕓蕓,舒艷急忙退離了桌子,那幾個男人玩起來像個孩子似的,十幾年了,性情一點都沒變。
我有時挺羨慕陸九的,有黑哲四人愿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再想想自己,除了曼麗,我沒一個朋友,現在連曼麗這個朋友也失去了。
幾個男人鬧夠了,各自打道回府,陸九的衣服上,頭發上全是啤酒,濕噠噠的?;氐郊?,開了燈,就朝洗手間走去。一邊念嘮著:“這幫臭小子,噴了我一身的酒,我去洗個澡,曉離,幫我拿下睡衣。”
“好。”
我走向臥室,取了一件灰色T恤和褲子,陸九的衣服全是黑,白,灰,藍,綠,清一色系列的,沒有其他的顏色。他每晚睡覺喜歡不穿上衣,光著膀子。
我抱著衣服走進洗手間,中間隔了一塊玻璃門把浴室和洗漱的地方隔開來,陸九正站在花灑下沖澡,水珠在他精壯的腹肌上亮晶晶。我的喉嚨一緊,站在玻璃門外,伸手把他的睡衣遞了進去。
“陸九,你的衣服?!?
“進來!”陸九站在花酒下冷冷的說。他喝了酒,我有些怕他。他每次喝上頭都挺嚇人,在以前我已經深深的領教過了。
我害怕的腿朝后縮,陸九突然抓住我的手婉,把我往里拖,我被他拖了進去,與他面面相覷?;⑸系乃畤娫谖业念^發上,淋濕了我的衣服,我聽見了頭頂傳來陸九喉結滾動的身聲,嚇得不敢抬頭。我抬起腳就想往外跑,被陸九逮住,一反手,人已跌入他懷中。
“陸九,別這樣,醫生說了現在不可以!”我不敢睜開眼睛,咬著唇害怕的顫抖。
陸九赤紅赤紅的眼眸瞟過來,低聲咒到:“許敬那混蛋居然看到你腰上有顆黑痣!我都沒發現!”
我啞然失笑。原來他在是為這事在賭氣。掙開他的手推開門撒腿就跑,被陸九從后面打橫抱起?!靶⌒牡鼗?。”
我摟住他的脖子,被他抱回客廳,當他把我放下時,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有些火花嗞滋的爆發,陸九的吻毫無預兆瘋狂的落了下來,一發不可收拾。
夜就像是一張網,一張陸九織的網,我被他困在網中央,無處可逃,只有無窮無盡的沉淪,迷失了自我。
一切平息后,陸九將我散亂的長發拔到一邊,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溫柔的問:“剛才有沒有碰到傷口?”他剛才有很小心的。
我像癱爛泥一樣趴在他懷里,心在跳,臉發燙。紅著臉搖了搖頭,人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