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心跳要溢出了胸腔。我的左手掐進了右手臂上,深深的掐進了肉里,我需要這種痛感來保留最后殘留的那點理智,我不能沖動!我不能自私!我不能太貪心!不能!
陸九默默的等待著我答案,在他灼熱的注視下我死死咬緊了下唇,閉上雙眼不讓自己發出聲。我怕自己一開口,會注成無可挽回的大錯!我不能對不起柏年!更不能再耽誤了陸九。
“曉離,回答我!”陸九在我緊閉的嘴唇上輕啄了下,我的身體驚得彈了一下,無力的往車門上躲。陸九的臉朝我逼近半分。偏執的霸道將我團團包圍。
“曉離,我不想放棄你。”陸九又在我的唇上親了一下。他的睫毛已近在我眼前。
我不敢睜眼,死死閉緊。繼續往車門上縮。頭往后躲,差點撞到車窗的玻璃,陸九眼疾手快,用手掌托住了我的后腦勺。他的臂彎一收。我整個人都與他貼合在一起,毫無縫隙。他沒有半點侵犯的動作,只是那牢牢圈住我,灼熱的氣息飄在我的臉上,唇上,如同一把燃燒著的火。
“曉離,你不喜歡的我統統改。”陸九又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輕輕的,帶著溫柔。我雙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曉離。你出句聲。搖個頭也行。”陸九的語氣已經軟化為乞求。滾燙的唇再次貼上我的唇,又一聲“曉離”叫得我心都碎了。
陸九就是個魔鬼,我死咬著不出聲,他就一直吻我,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把我逼到車門上,無路可退,無處可躲。柔聲細語的逼迫,一直親到我情緒崩潰,淚流滿面為止。
“陸九,你別再逼我了!”我的情緒徹底崩潰了,捶打著他的胸膛,把臉深深埋進了自己的手掌之中,縮在他懷里泣不成聲。我的痛苦他不會懂!只知道逼我。
陸九怔忡過后,將我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哭泣的我,這個魔鬼居然笑了,似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拍著我的頭頂哄到:“好了,我不逼你了。”
我張嘴咬上他的肩頭,哭出了聲。
他在我的頭頂親了一下,重重的嘆了口氣,語氣里從來沒有過的溫柔。“曉離,我投降了!遇上你,我這輩子算是廢掉了!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我躲得遠遠的,不去打擾你,不逼你。你不喜歡的事我統統不做,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咬住他肩頭上的衣料,波濤洶涌的情緒傾泄而出。趴在他肩頭盡情喧泄著,陸九靜靜的抱著我。我們在車里坐了很久,陸九打開了車窗,輕柔的海水聲傳入耳畔。海風吹打著臉寵的碎發。我們靠沉默讓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陸九抽完最一根煙,突然說:“該送你回去了。”
我怔了一下。理智瞬間回歸到現實。
陸九把手機遞給我,他的手機一開機后,電話就響了起來。
陸九按下了接聽鍵,抬手撫平我臉上吹亂的碎發,電話那頭傳來了黑哲焦急如焚的聲音,陸九已經失蹤四個多小時了,那頭一定是亂得團團轉。
“九哥,你到底在哪?所有人都在找你。”
陸九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寵溺和某種堅定,指甲不小心刮到了我的臉,
“嘶”。我偏開頭避開他的目光和那只手。
“我去!九哥,你到底在干嘛?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新娘在等著你呢!”
“黑哲,我不去了!”
“啥意思?你這婚還結不結?”
“不結!你幫我看著辦!”
陸九掐斷了電話,再次關機。
我震驚的轉頭望向他。“陸九。”
陸九的食指貼在我的唇邊,不讓我說話。他輕輕捧起我的臉,“曉離,我們下輩子再分開吧!這輩子讓我繼續待在你身后,像小時候一樣保護你,無論以何種身份。”
“陸九,我什么都給不了你!”
“我知道!你從來就沒給過我什么,反正這么多年我也被你虐習慣了。”
“陸九,我對不起你!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壞女人!你別再對我這么好了!我不能再拖累你!”
“曉離,我們之間不談誰拖累誰。我也不需要你給我什么承諾,我只想對你好,我要跟你糾纏一輩子。”
陸九流淚了,落在我的額頭上,是暖的。我一直堅守的心房,在這刻徹底破防了,陸九有毒,我一開始就知道。我躲來躲去還是中了他的毒!成了那只撲火的飛蛾。
送我回去的路上,車里異常安靜,誰都沒有再說話,除了久久回蕩著的音樂聲。陸九一直握著我的手,十指緊扣。車外的一草一樹在眼前疾速飛過,對他的內疚和各種思緒堵在心頭,頭暈腦脹。
陸九把我送到小區外不遠處,靜靜的看著我,我轉頭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曉離。”
“嗯。”
陸九抬手撫平我緊凝的眉頭,眼底帶著心疼,“回去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好好跟他過日子。以后我只會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出現。決不會去打擾你的生活。”
我心頭被什么東西緊扯著,異常難受。“陸九!你以后怎么辦?我有一個家你卻什么都沒有。”我下意識的去握緊了他的左手。
陸九修長的手指劃過我的鼻梁:“傻瓜,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實在寂寞了就去找個女人消譴下。曉離,你跟我不同,別再被我禍害了。”
“陸九。”我的眼眶瞬間熱熱的。
“回去吧!我實在想你了,也許會給你發條信息。你不回不打緊,別忘記我就好。走吧。”
陸九推開了副駕的車門。我忍住心底的隱隱作痛,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陸九在眼睛上一抹,掩飾不舍,卡嚓點了一支煙。扭著望向窗外,
“陸九,以后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滾!”
我握著手機下車,離開。
陸九趴在方向盤上一邊抽著煙,一邊目送我離去,眼底閃著無力的笑。
他了解我的性格,我就是躲在殼里的烏龜,膽小懦弱,從不敢探出半步。我舍不得離開那個來之不易的家,更不會為了他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沒有不顧一切的勇氣提出離婚,去奔赴看不見的未來。他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
現在一想到陸九,我的心就像是刀片劃過一樣,生生的痛。心里每呼喊一次他的名字,都會心疼一次。我可憐的陸九!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原地守護我,獨自面對黑暗和孤獨的吞噬,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在多少個絕望的夜里自己掏出來縫縫補補。寧愿自己掉入痛苦的萬丈深淵,都要把那唯一一把救命傘拋給我,讓我活在陽光下。
本該活在黑暗里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他原本有親人,有家,有自己的未來,他救贖了我,自己卻活在了黑暗里。是我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