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電梯,他掏出鑰匙開門,我抿了抿嘴,心里很不是滋味。有家不回。住在這個地方。我們那個家他就那么不想回去住嗎?扔在那荒廢了三年。心里對他說不出來的氣。
陸九把我拉進了他家。“坐,想吃什么自己去冰箱拿,我去做飯。”
我換了拖鞋,打量了一下,是間三室兩廳,里面的裝修風格全是冷色調,黑白灰三種顏色,客廳的落地窗外面,對著的是一片河。
廚房是開放式的,大理石柜面上擺了好多新鮮的蔬菜,像是早上剛買的,陸九換了一件休閑棉麻襯衫走進廚房,一邊做飯,一邊瞄了瞄我。說到:“累了的話,先去房間休息一下,飯好了我叫你。”
我放下包,走向陸九的那間臥室,推開門,臥室很大,灰色的床單和被套,像他的人一樣冷!我掀開被子準備躺一會,誰知被子一掀開,出現在被子下面的是一條女人的白色蕾絲內褲。
我的腦袋徹底懵了!全身的血液從腳底往上涌。直竄腦門!我抓起那條內褲氣沖沖地走向廚房,扔在大理石臺上。我想質問他些什么,嘴唇劇烈的顫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望著他撲漱撲漱的猛落淚!
陸九拿著菜刀正在切芹菜,盯著那條女人的內褲,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我擦掉臉上的淚,用力吸了一口氣。盡量不讓自己像怨婦一樣狼狽,
“陸九,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陸九握著那把菜刀,靜靜的盯著我。臉上的肌肉隱隱的在抽搐,不發一言。
我以為他會解釋幾句,可是他一個字都沒說。我的心徹底碎成了兩半!
我揚起頭,壓抑住怒火,把淚水全部咽下。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揚起一抹冷笑。“陸總,需要我讓位嗎?需要的話就出聲,我隨時可以陪你去民證局辦離婚證!成全你們!”
說完,我抓那條可惡的內褲砸在他頭上,拿起包和行李箱頭也不回的拉開門,揚長而去!
陸九并沒有追出來。
這輩子我跟他之間到此為止!徹底該劃上句號了!
回到家,我有氣無力的掏出鑰匙,打開鐵門,半糖在家!見我一臉的失魂落魄的樣子驚得哇哇大叫,
“姐們,你咋啦!一幅生無可戀的樣子!發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前夫又欺負你了?”
我拖著行李箱對半糖說到:“半糖,以后不許在我前面提陸九那個混蛋!永遠!”
我沖進臥室,打開衣柜,把陸九曾經給我買的那些內衣和衣服一股惱的抱出去,扔得一干二凈,一了百了!
半糖見我如此失常,追在我身后著急的問:“曉離,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告訴我。先冷靜。”
“半糖,我決定離婚了!”
“啊?親愛的,你動真格的啦?不是吧!”
半糖從樓下追到樓上,我撕掉了床頭的喜字,把那床喜被用剪刀剪了扔了出去!
“曉離!你別沖動。沖動是魔鬼呀!你苦守了三年都舍不得簽字離婚,今天到底抽什么瘋?”
我撲通一聲坐在床邊,滿臉是淚水,木納的抬頭去看半糖:“半糖,他有女人了!我擋著人家的道。我該退出了!”
“不會吧!你前夫這么快就移情別戀了?”
我包里的電話響了,半糖急忙去樓下找我的包,翻出手機,蹭蹭的跑上來,把手機遞給我。“你的電話,你前夫打來的!”
我掃了一眼屏幕上老公兩個字,那是我三天前下飛機的時候存進去的。
我努力平復情緒,用力按通電話。
那頭傳來陸九冷淡的聲音。“曉離,到家了嗎?”
我冷冷一笑,“陸九,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為什么不想再見我,想盡辦法把我趕回去。”
電話那頭的陸九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出聲。
我絕望的仰頭,吞下最后一滴淚:“陸九,你約個時間吧,我們去辦離婚手續!我要跟你一刀兩斷!”
我掐掉電話,扔在床頭柜上,倒頭把自己蒙進被子里,再也控制不住,嗚嗚的放聲痛哭!狠狠的掐了自己兩下!想把自己掐醒,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半糖手足無措,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悄悄替我關上房門。
第二天,我很早起床,給半糖買了份早餐。半糖一直打量著我的熊貓眼,試探性的問:“曉離,你還好吧?”
“沒事。我給你買了早餐。”我提著包,站在門口換鞋。
半糖走了過來,小心的勸到:“曉離,或許其中有什么誤會呢?你找個時間問問你前夫,到底怎么回事?”
“不必了。以后我的字典里沒有陸九這個名字!走吧。”
我若無其事的和半糖去上班。經過昨晚的徹夜難眠后,我想了一夜,想通了。變了心的男人強留也無用。我和陸九之間也只差那道離婚手續的事情,只要他定了好辦離婚的時間,我隨時奉陪。他想走就走吧,我不強留。無論他與哪個女人一起生活。只要他幸福就行。
齊先生曾經說過,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遠遠的看著他幸福也是種幸福。
當然,我沒有齊先生說的那般偉大。我也做不到寬宏大度的注視他們幸福。我能做的只是成全而已。
我向來不擅長死纏爛打。他喜歡誰,跟誰在一起我已經與我無關了。
我把所有精力撲在忙碌的工作上,經常早出晚歸,加班加點。參加一些培訓學習,線上線下尋找客戶。下班后在工作室跟著程虎學習攝影和視頻剪輯。周末跟著程虎去外面拍宣傳視頻。
自從小陌和小麗成功后,他們身邊的兩個同學給我們下了單,一個是求婚的,一個是給女朋友買贊美的。
工作室的生意漸漸多了起來,算是步入正軌了。下一步我打算嘗試去接婚禮策劃。畢竟能接到一場婚禮策劃的利潤比其他的業務高很多。
半糖那個大嘴巴把我在陸九床上發現女人內褲的事透露給了陳雯,陳雯又透露給了程虎,他們幾個總是追著我問那個女人是誰?
我怎么知道是誰?他跟誰在一起我已經不想知道了,只要他自己喜歡就好。記得爸爸曾經勸過我,喜歡他把他放心里就好。
以后我愛他是我一個人的事,與他無關。我們終究成了兩條平行線。
這段時間,不是沒怨過他,也不沒恨過他。很難受的時候也曾堵氣,也想過一走了之。可是終究放不下陸九,舍不得離開這里。
罷了,日子就這么不清不楚的過著吧,他有他的新歡,我有我的忙碌。至少在這,偶爾能聽到他的音訊,至少能與他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如今對我來說,在這里已經是我能靠他最近的距離了。
小豪這些天神龍不尾,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打過兩次電話叫他回來幫忙,他說沒空!正在忙工作呢。
我問:“你有什么工作?整天游手好閑。”
他在電話里驕傲的笑到:“姐,別看輕你弟!我現在牛?的很咧。改天再跟你細說。我掛了。
這小子掛了我電話,一周都沒有音信,回來的時候爺爺千叮萬囑要我盯著他,別再不務正業,這段時間不知道他又在外面混什么?
半糖那斯最近心情很好,笑容整天掛在臉上,早出晚歸的約會。我問他跟誰?她神神秘秘的說時機到了再告訴我,經常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卡著點哼著小曲下班。
本來今天說好要陪我一起去吃壽司的,結果半糖下午接到一個電話,提前半小時就下班開溜了。
我在工作室加班到七點,關電腦下班,鎖好門。肚子傳來饑餓感。在路邊的快餐店看了一眼,又沒什么胃口,一個人不知道吃什么。想起家里還一點面條,準備回煮點面條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