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真的懷了陸九的孩子,就這樣突然沒了??這是我們的第二個孩子!我還沒得及感受他的存在,就沒了!!
我疲憊的眨了眨眼睛,兩行淚水涌出眼眶,心跳儀開始慌亂的發(fā)出警告。
醫(yī)生趕緊拉下簾子,給我實行緊急搶救!
三天后,等我再次醒過來時,身邊已經(jīng)沒有陸九的身影。我很虛弱,靠氧氣瓶輸了幾天氧氣病情才穩(wěn)定。撤掉了氧氣瓶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媽媽:“陸九呢?”
“他走了。把你害成這樣沒臉再回來了!”媽媽坐在病床落淚嘆息,把一張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我看,離婚書上留下了陸九的簽名!我不知道昏迷的這幾天,媽媽究竟對陸九說了些什么,讓一向堅決的陸九會同意簽字離婚。
“媽媽,我是不是懷孕了?”
媽媽摸了一把眼淚,嘆了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醫(yī)生說你懷孕八周了,被刺的時候動了胎氣,滑掉了!”
我猛的閉上了雙眼,全身的力氣被抽干了,兩行淚劃落眼角!是無窮無盡的心痛!
醫(yī)生來查房的時候我問他,我還能不能懷孕?醫(yī)生說這個很難說,要看運(yùn)氣。
陸九已經(jīng)在離婚協(xié)議出上簽了字,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消失一定會消失的!許敬作為他的離婚律師來過醫(yī)院一次,他把別墅的鑰匙和房產(chǎn)證交給了我,那棟別墅當(dāng)初買的時候陸九寫的就是我的名字。他走的時候把別墅留給了我。他新建的那棟臻城購物中心,給了我一半的股份。他與萍姐合伙開的酒店,他手里的持有的股份分了三分之一給我,還有陸九名義下的休閑會所,也分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我。陸九給我留下了兩張銀行卡,許敬說購物商場,酒店和休閑會所每年的利潤分紅會按時打進(jìn)這張卡里,另一張卡里有一百萬,是陸九留給我備用的。許敬把這些證件一一擺放在病房的桌子上,還有那份刺白的離婚協(xié)議書,他說只要我在離婚協(xié)議收簽字,這些文件馬上生效。
陸九幾乎把所有的錢都投在那間商場里。公司的資金一直很緊張。我問許敬這一百萬哪來的?許敬嘆了口氣,告訴我,陸九把公司賣了。
我深深的閉上了眼,捂住發(fā)痛的心口,許敬叫我在上面簽字,我沒有簽,虛弱的躺回病床上。
媽媽著急的勸我把字簽了,恨不得我立馬與陸九徹底劃清界限,我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把針管拔了!血液流了出來,媽媽慌了,急忙叫醫(yī)生,抱住我的手臂哭著說:“好好,曉離,媽媽不逼你,不逼你,咱們先不簽!你什么時候想好了咱們再簽,啊!你別嚇?gòu)寢尅?
許敬留下了那份離份協(xié)議書,別墅的鑰匙和房產(chǎn)證,股權(quán)書,還有兩張銀行卡。深深的嘆了口氣,說到:“曉離姐,我來的時候九哥交待過了,無論你簽不簽字,這些東西都是屬于你的!叫我一定要交給你。他叫我跟你帶句話:他配不上你,讓你忘了他,自己好好生活。”
我在醫(yī)院住了一周,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每天盯著窗外的芒果樹發(fā)呆,像個木頭一樣!不言不語。媽媽怕我想不開,寸步不離的守著我。我不知道她和陸九究竟說了些什么。總之,陸九走了,帶著對我深深的愧疚離開了我的世界,甚至連黑哲和陳旭他們也一次都沒出現(xiàn)過。這算是與我徹底劃清界限了吧。他們回到了他們的世界,把我一個人留在了我的世界里面對無窮無盡的孤獨(dú)!
每天半夜我都會哭醒,哀悼我死去的兩個孩子!想念陸九的懷抱!懷念他喚我一聲:曉離。
蕓蕓來看過我一次,告訴我黑哲他們來過了幾次,還有墨爺和墨太太也來過。都被媽媽擋在門外,不讓他們見我。媽媽說從此以后,要與陸九劃清一切界限,不要再來打擾我們。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我向蕓蕓打聽陸九的情況。蕓蕓婉惜的搖頭,他說我醒來后,陸九把公司賣了就走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她還告訴我,陸九帶人砸了海爺?shù)募液凸荆×鹆Ь袷С#瑫簳r被拘留了。
海太太來過醫(yī)院兩次,媽媽不讓她靠近我。海太太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盛氣凌人,在病房外面苦苦哀求我放過琉璃,別讓她去坐牢。琉璃還年輕。海太太一個勁的對我道謙請求我的原諒。
我想到了陸九,當(dāng)初因為誤殺在獄中坐了四年,我終究狠不下心來讓琉璃也經(jīng)歷那種牢獄之苦。不想看到她去坐牢。我,陸九和琉璃三人之間的這場恩怨,說不清誰對誰錯。最后,我成全了海太太的請求。我自動放棄了對琉璃的法律追究。就讓這一切徹底結(jié)束吧。
齊先生和樸景行來看過我兩次,見了我不是搖頭就是嘆氣。
齊先生安慰我說:“飛蛾撲火,火滅了,飛蛾沒死就是重生!曉離,想開點(diǎn),也許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人生總是有很多結(jié)束,又有許多新的開始!”
半個月后,爸爸親自來接我,把我接回了他的城市靜養(yǎng)。出院的時候陳雯依依不舍的來給我送行!叫我一定不能忘記她,一定要記得常跟她聯(lián)系。
上車的時候,樸景行開快車趕了過來,不顧外人在場,他緊緊的握住我的手。與他相識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流淚,他問我:“曉離,我可以抱抱你嗎?你今天就要離開了!”
我默默點(diǎn)頭。
樸景行小心翼翼的擁抱我,我聽見他在抽泣,他問:“曉離,這輩子我還有機(jī)會嗎?無論多少年,我都愿意等。”
我輕輕離開了他的懷抱,低頭去摸無名指上的戒指,對他露出淡淡一笑。
“樸景行,忘了我。找一個真正值得你去愛,去守護(hù)的女人。我們永遠(yuǎn)只能是好朋友,好閨蜜。”
樸景行的眼底劃過深深的傷痛,望著我笑了,落下了幾滴淚,他豁達(dá)的最后一次擁抱住我,“好!顧曉離,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我要放棄你這棵小樹,去尋找我的森林了!回去后,別把我忘了,要常聯(lián)系!”
“嗯,我會的。”
我的傷還沒好,樸景行打橫抱起我,把我小心的放上了車,爸爸請了兩名醫(yī)護(hù)人員同行。我坐在車上對樸景行和陳雯揮了揮手告別。
陳雯已經(jīng)哭得淚流滿面,對我不停的揮手道別:“曉離,一定要想開點(diǎn),一定要開心,一定要幸福,聽到了嗎?你如果不開心我跟你沒完!”
樸景行笑著落淚揮手為我送行!
我一顆心焦急萬分,在車窗外尋找,最終還是沒有看到陸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