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姑媽送上車,如釋重負的抬頭望了望天,深深的吁了口氣。上樓取了包,本想帶夢夢一起回去的,婆婆舍不得,想讓她多住一天,周一早上讓公公送她去幼兒園。
走的時候,夢夢拉住我的衣腳,小聲的對我說:“阿姨,奶奶今天又罵你了,下次你不喜歡就別來這吃飯了。”
孩子的一句話,竟令我有點感動。我笑著拍拍她的腦袋:“我先走了,你要聽爺爺奶奶的話。按時睡覺。”
“知道了,阿姨。”
婆婆把夢夢拉進了屋,屋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我無奈的笑笑。反正不跟他們住一起。老人家應付下就是了。
走在街頭,突然想去花市逛逛,很久沒去買花了。便搭了公車去了一趟花市,買了兩盆繡球回來,接著花了三個小時打理陽臺上的花花草草,打理完后,渾身疲憊的窩在陽臺的椅子上喝茶,看月亮,看星星,打量著我花了兩年半的時間一點一點親手布置出來的家。
夢夢不在,屋子里顯得格的冷清,我突然想給柏年打電話,電話打過去他沒接,估計是在忙吧。過了一會兒,柏年回了個電話過來。
“曉離,你剛才打電話給我?”
“嗯。柏年,你吃晚飯了嗎?”
“正在跟同事吃。有什么事嗎?”
我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估計是她的同事
“沒事,就是打電話問問你,學術會進展得順利嗎?”
“還算順利,我后天下午回。”
“好。”
“沒事那我掛了。”
柏年把電話掛掉,每次通話都是他先掛電話,講完要講的事就利索的掛電話。
我有些失落的放下手機,放了首樂,望著靜謐的夜景發(fā)呆。突然想起了媽媽,我想努力記清她的樣子,她的容貌在我腦海仍然模糊不清。
電話再次響起,我掃了一眼號碼,不是柏年的,是陸九。只要一看見他的電話我的神經(jīng)就緊張。我不想接,但第一遍沒接,他又打了過來。我若不接他便會一直打過來,他做事向來都是這么沖動,不計后果。
我拿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陸九的聲音。
“吃飯了嗎?”
“沒。”
“為什么不吃?”
“不餓。”
“等我20分鐘。”
“你要干嘛?”
“聽話,等我。”
25分鐘后,陸九打了電話過來,叫我下樓,去昨晚他停車的地方。他已經(jīng)到了。
我磨磨嘰嘰的說不想出去,累了,要休息了,什么借口都用遍了,他就用視頻威脅我。報出我家的房號,警告我不下去他就上樓親自來找我。我咬牙切齒的換了鞋拿著手機出了門。
出了小區(qū)門,就見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昨晚我下車的地方。我很怕撞見熟人,低著頭快速走過去,上了車。車里正放著劉德華的《你是我的女人》。小九是個很懷舊的人,從小就喜歡劉德華和張信哲,即使過了這么多年,愛好一直沒變。
“你想干嘛?”
“帶你去吃飯。”陸九發(fā)動車子,掉了個頭,又停了下來,扳過我的臉,疑惑的問:“你的脖子怎么了?誰弄的?”
“哪里?”
陸九打開車燈,我湊到鏡前,脖子左邊的耳垂下方有一條不太明顯的刮痕。
陸九手指輕輕的摸了下,問:“疼嗎?”
我搖了搖頭。
“怎么弄到的!”
“我也不知道。”我仔細想了下,應該是昨晚與陸九反抗的時候,他的指甲刮到的。前天早上洗臉的時候都沒有。
“這么大的人還像以前一樣不懂照顧自己。”
“又不是我自己弄的。”我埋怨了他一句,
“難道是我弄的?”
“應該是。”
陸九怔了下,然后了然的笑了兩聲。“你昨晚聽話點不就沒事么。”
我瞪了他一眼,扭頭望向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