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婆婆家，把水果放在茶幾上，喚了聲：“爸爸。”

“嗯，叫你來吃頓飯，還帶水果來，下次別破費了。”公公坐在沙發上和姑媽的兒子下著象棋。抬頭看了我一眼，繼續下棋。夢夢坐在一邊觀看，叫了我一聲阿姨。

“爸，媽呢？”

“和你姑媽在廚房弄飯。”

我走進廚房，喚了聲：“媽，姑媽。”

婆婆正在炒菜，沒有抬眼看我，也沒有應。姑媽正在切菜，淡淡的掃了我一眼，嗯了一聲。我過去幫他挑菜：“姑媽，我幫你挑菜。”

姑媽沒答我，我攤開一堆莧菜把菜心摘了下來放臉盆里，菜梗扔進了垃圾筒。摘好洗好后，婆婆接過洗好的莧菜就生氣了：“你這是有多浪費，把菜梗都摘了！還吃什么？出去！別在這礙手礙腳！”

“對不起，媽，我看那菜梗太老了就摘了。”

姑姑瞪了我一眼：“所以說你不會過日子。快出去吧。來了也是幫倒忙。”

我退出廚房時候聽見婆婆與姑媽的談話

婆婆說：“真不知道柏年是哪只眼睛瞎了，娶了這樣一個沒教養的女人回來。娘家也不清不楚。”

“嫂嫂，當初他們要結婚的時候我就說了，娘家不清不楚的絕對不能娶，她還說自己是孤兒，父母在她小時候就去世了，誰信呢？指不定是被男人拋棄趕出來的。”

“哎，只有我們家柏年單純，把她當個寶。這都結婚兩年半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急死我了。”

“不會吧？嫂嫂，兩年半都沒懷上，會不會是身體有問題呀？”

“我怎么沒想到這個？你這一說還真是。”

“嫂嫂喂，別怪我沒提醒你，她都快要30歲，與柏年結婚也兩年半了，還沒懷孩子，十有八九身體有問題。”

“你說的有道理，趕緊的，你不是認識婦產科的醫生么？趕緊幫忙聯系一下，帶她去檢查。如果有問題得趕緊治，我們柏家只有一個女兒，怎么也得生個兒子傳宗接代。如果她真的不能生，那我們也好早點為柏年做其他打算。”

“好，我回去就去聯系。”

我雙腿有些發虛，躲進了洗手間，無力的撐著洗手臺，盯著鏡子中的自已，荒涼一笑。

夢夢推開門，走了進來：“阿姨，你沒事吧？”

“沒事。”

“你臉色很白，好像不舒服的樣子。”

“我沒事。”

“奶奶叫你吃飯。”

“好。就去。”

我牽著夢夢來到餐廳，剛坐下，婆婆一邊舀湯一邊諷刺的看著我：“叫你回來一趟，到真把自己當客人了，吃個飯還要三請四請。”

我端起碗低頭吃飯，每當婆婆看我不順眼，挑刺的時候我選擇沉默不語。我不想跟她吵，她是長輩，我們一吵架夾在中間為難的是柏年。從小在打罵聲長大，我真的很怕了家里有罵聲，有吵架聲。

公公說了句：“大家吃飯。快吃吧。”緩和了當下的氣氛。

吃完飯，我在廚房里洗碗，柏年打了個電話給婆婆，跟姑媽聊了幾句，姑媽沒有走，我不好意思先回去。她們一直聊到下午五點才走，我替婆婆將姑媽送下了樓，姑媽對我又免不了一番說教：“我們柏家本來是不中意你的，你既已嫁進了柏家，就要孝敬公婆，有空多回來陪陪你公公婆婆，他們年紀大了，你們做晚輩要多照顧一下。”

“嗯。”我點頭認真聽著。柏年是個孝子，對他爸媽，對他的七姑八姨都是極其孝順的。

“還有，趕緊生個孩子，我們柏家三代單傳，可全指望著你這肚子給柏家生個兒子呢。你說你們結婚都兩年半了，怎么還沒動靜，不會是你身體有問題吧？”

我搖了搖頭。

“唉，算了，問你也是白問，像個悶葫蘆，只會點頭，搖頭。我盡快給你聯系個婦科醫生好好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