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過兩站后,他又坐了過來,在后面扯了扯我的馬尾辨,“哎,顧曉離。”
“干嗎?”我厭惡的拍了拍被扯過的頭發,沒好氣的問。
身后的陸九輕笑:“我說你租房子有錢嗎?租房至少都是要先預付半年房租的。”
“真的?”我立馬回頭去問他。
他鄙夷的嗤了一聲,蹺起了二郎腿,一幅十分高貴的樣子,仿佛是遺落在公交車上最后一個貴族土豪似的,轉頭優雅的欣賞車外的風景。
我的士氣一下子癟了下去:“你帶卡了嗎?”
“干嘛?”
“先借點房租給我。”小女子我能屈能伸,包里只剩九百塊,哪夠付半年的房租,不找他借還能找誰借?此時有些后悔之前在一起時,陸九塞銀行卡時我沒要。要用錢的時候才體會到一個包子能憋死一條硬汗感受。
陸九極其高雅的彈了彈筆直的褲腿,“我有說要借給你嗎?”
我咬咬牙:“我會還你的!利息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陸九托著下巴故做沉思,拉著長音:“怎么辦呢?你也知道我這人喜歡按著脾氣出牌,我現在不想借給你,怎么辦?”
我使勁的磨著牙!扭頭不想再理他!可惡!
下了公交車,找到了一間中介,一室一廳的房子有很多,但價格不低,中介小哥帶著我們接連看了三套房子,都被陸九一間間的否決了,第一間太小,價格還貴,第二間門窗不安全,第三是太舊,一跺腳都能把墻壁上的石灰抖下來。
我覺得第三間舊點可以接受,因為租金便宜。我要租第三間,陸九偏偏不答應,最后我懶得理他,叫中介準備合同,我就要租第三間。
合同簽了,某人坐在一邊甩大牌,沒有半點掏錢的樣子,我只得把錢包里的八百塊先交了,付了第一個月的資金,其余五個月的資金答應明天上午付給他。
我拿了鑰匙走出中介,陸九跟在后面,我走快些,他也走快些,我停他也停,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我后面。甚是討厭!
我扭頭怒到:“你還跟著我干嘛?”
“你不是要借錢嗎?”
“你不是不想借嗎!”
“我突然又想借給你了,不借給你你要流浪街頭,我可不像你沒良心。”
我握著拳頭,像只斗敗的母雞,氣得直呼氣,瞪著他那張該死的俊臉,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條件!”
陸九得意的笑,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都快看不到眼珠子了。故作高傲的摸著鼻尖說到:“真聰明,知道我喜歡談條件。”
“說!”
陸九又摸了摸那張該死的薄唇,都說嘴唇薄的男人最薄情寡義,用在他身上最合適不過了。
“這樣吧,打掃房子的鐘點工回鄉下了,要五天才能回來,我的房子有一周沒人打理了。你幫我打掃五天房子。我借你四千塊,利息也給你免了。怎么樣?干不干?”
陸九雙手背后,一張大臉湊了過來,我深呼吸,再深呼吸,咬牙切齒的答到:“干!”
陸九直起了身子,高出我一個頭,在陽光下笑得格外的得意和燦爛。
我扭頭就走,真是不想再多看那個混蛋一眼,當初我一定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愛上他這么個無情無義的混蛋!
陸九追了上來,把一串鑰匙塞給我,高傲的命令我明天早上八點前必須趕到他家,打掃房子。遲到一分鐘就要把利息算回來。。
真是一分錢能憋死一條硬汗,誰叫我現在人窮志短呢!晚上我打了電話給陳旭,黑哲,齊飛,許敬,居然沒有一個人肯借錢給我,不用問,肯定是陸九那壞男人指使的!
我發了幾份簡歷回去,總算有一間回信了,叫我明天下午四點去面試。是一間培訓中心招托管老師。托管就托管吧,先找份工作度過今年這幾個月,寒假的時候再找間學校。而且托管每天下午三點才上班,上到晚上九點到九點半。剛好白天我有時間寫稿。
我調了鬧鐘,六點二十起床,六點四十出門,去陸九家只要一趟公交車便能到,但是要坐四十多分鐘,我怕路上塞車,還多預留了二十分鐘,結果趕到他家時遲到了三分鐘,我掏出鑰匙去開門,那個男人拉開門,雙手插袋一張十足的地主的嘴臉:“遲到了三分鐘!”
“明天不會了,今天堵車。”
“先放過你這一次,明天再遲到必須加利息。”
我對著他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脫了鞋去鞋柜找拖鞋,居然沒有我的拖鞋!
“不用看了,你的東西早被我扔了,”
我撇了撇眼,他從我身邊經過,說下樓去買。我換上了他那又又大又長的拖鞋。步入客廳一看,傻眼了,這個男人是故意的嗎?滿屋子的煙味和酒味,客廳堆了好多啤酒瓶,他這是喝了多少酒,地上有好多碎啤酒瓶的玻璃渣,電視機依舊是爛的,一個月前被他砸爛的茶幾不見了,空空如也,靠近陽臺的客廳一塊地方到處是被他扔得滿地的書本,全是我的!
廚房里是被摔爛的碗!他怎么不干脆把這套房子也砸了!
唉!干活吧!干完早點走!
我把頭發挽起來,脫下外套,拿掃把開始打掃。還好陽臺上很干凈整潔,我買的那幾盆花開得很旺盛。陸九有經常澆水。我蹲在陽臺上澆花,陸九拎著個袋子回來,冷冷的說到:“在干嘛?別想偷懶,衛生搞不完不準走。”
陸九從袋子里抽出一雙新買的粉色拖鞋扔在地上,
我換上拖鞋懶得理他,拿著掃把去掃廚房,他買了菜,拿出鍋煲湯,他的腳踩著兩片碎碗片。
“請讓開。”我沒好氣的說。
他無動于衷,就是不挪腳,我生氣的用掃把拍了兩下他的大長腿。
陸九一臉無辜的大叫:“顧曉離!你又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誰叫我比你大,按輩分排的話你還要叫我一聲姐!”
陸九氣結,磨了磨牙沒有頂嘴。退后兩步,冷不丁的命令到:“掃干凈點!我會親自檢查。”
我把掃把往廚房的小陽臺上一扔,跺著腳去洗手間拿拖把,結果整個家里都找不到拖把,我站在洗手間門口問他:“陸九,拖把呢?”
“扔了。”某人攤著手養尊處優的坐在沙發上啃著蘋果,像十幾歲一樣,喜歡指揮著我干活!
“下樓去買,沒有拖把怎么擦地。”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