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流向遠方,許毅真也緩緩回頭道:“好了,走吧,娛樂結(jié)束了,我想去看看那個聞名天下的陣法師了。”
范若輕笑:“自然。”說罷手一揮,兩人憑空消失。
城主府內(nèi),一個儒生打扮,面色蒼老的人坐在堂前的茶幾上,茶幾上有三盞杯子,全是填了半盞茶水,似乎特意等待一般。
很快,許毅真和范若出現(xiàn)在了杜云面前。
杜云笑道:“許毅真啊,當(dāng)真是青年才俊啊。”說罷手一揮,范若識趣地坐了下來。
范若轉(zhuǎn)頭看向許毅真:“愣著干什么,坐啊,城主都為你乘好茶了。”
許毅真這也從迷茫中醒了道:“那小生便謝過杜先生了。”說罷坐在杜云的對面。
“城主...”
還沒等許毅真說話,杜云瞬間打斷他道:“你所來之意我早已經(jīng)知曉,但是,羅先生的布局我們我們這種小人物能打亂了。”
許毅真低下頭:“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杜云搖搖頭:“羅天生乃世間奇人,聽聞他甚至親眼見證過天下第一仙的出現(xiàn),沒人知道他活了多久,只知道他的出現(xiàn),便代表一個時代的毀滅和另一個時代的誕生。”
許毅真震驚地聽著這句話,他無法想象那個年輕人居然有這么恐怖的能力:“難道這個局里,孟依必須死嗎?”
范若道:“孟依乃是妖族天驕,更是玄清一脈的重要人物,這座天下的局里,他,必須死!”
杜云點點頭,許毅真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在龍門的邊緣看見了一絲天機,自然知道自己的地位,但孟依的死亡他仍然不愿接受。
許毅真又道:“那這天下可有復(fù)蘇她的方法。”
杜云一驚,沒想到許毅真會問出這句話:“有倒是有,萬年前,三界破碎,導(dǎo)致世間魂魄可流離與世間,若你能在那道大劫前破了合道境,達到傳說中的真衍境,說不定能找出死而復(fù)生之法。”
許毅真眼中突然閃出一絲希望,抬頭看向那位完全看不出境界的老人道:“謝杜先生。”
杜云搖搖頭:“不必,終究還是靠你自己,若你真能到達那個位置,這天下的局,可能也會因你而變。”
許毅真沒聽下去后面的話,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另一個目的道:“聽聞先生陣法一絕,我想領(lǐng)略一二。”
杜云突然大笑:“自然可以,那么回頭吧。”
許毅真回頭,四周居然已經(jīng)變成了另一片河山。
一道聲音隨之響起:“此陣乃山川化水陣,若有方法便是凡人也能解,若無方法可困化道境劍仙,正適合讓你感受老夫的陣法造詣。”
許毅真一驚,接著又笑道:“好!那我便試試,這陣有何驚人處。”
此刻許毅真處于一片朦朧的山河中,似虛似幻,甚至讓人分不出這究竟是虛幻還是實體。
“這是幻陣嗎?”望著迷幻的世界許毅真疑惑道。
但很快出現(xiàn)了否定的聲音,來自他的劍“虛空”。
“虛空”出現(xiàn),此時它似乎有意識一般,但不同的是,它的聲音只有許毅真聽得見:“劍主,此陣是一道困陣,但陣眼很隱蔽,我也找不出來。”
這道聲音讓許毅真一愣:“虛空?你會說話?”
“虛空”震動,聲音又出現(xiàn)在許毅真腦海中:“我們是伴生劍,大多數(shù)擁有意識,一般宿主達到玄仙之境邊能交流,但如今我不知為何,提前開啟了與你溝通的能力。”
許毅真想了想,一道倩影出現(xiàn),許毅真一笑:“或許是玄女的功勞吧。”
許毅真快速思考起來,想起師父教過的面對迷陣的方法:面對迷陣,首先要控制自己不被障眼法控制,然后便是尋找陣中的路。
許毅真望著茫茫迷霧:“陣中之路,難道是這迷霧?”
說罷許毅真向前走,但環(huán)境未變,想到這陣是全靠方法來走的,又想起師父的第二句話:其次是觀察陣的形,從外面來破。
“普通人也能破,那應(yīng)該不是用靈力,而是用神。”說罷許毅真閉眼。
眼前居然不是一片漆黑,而是一片朦朧,許毅真皺眉:便是精神都被屏蔽了嗎。
說罷又用了第三步:鬼探路。
許毅真呼出一口氣,用真氣護住這口氣,看著氣的流動方向。
“果然,這個可行。”說罷許毅真追著這口氣跑了起來。
范若笑道:“怎么樣,老匹夫,我就說這孩子可行。”
杜云也笑著道:“倒是真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應(yīng)該是那老頭子教的吧。”
范若點點頭:“用氣探路,天下迷陣在他眼中可能真不會太難了。”
杜云道:“迷陣自然無用了,但誰家陣法師只用一個陣呢,我這陣呀,他只看見了開頭。”
很快,隨著真氣的引導(dǎo),許毅真穿過了迷霧,來到了一片山莊中。
許毅真皺眉:“這陣果然沒有那么簡單。”
“虛空”突然震動:“劍主,我似乎知道這是什么了,這是一個圖,很長的圖,我們現(xiàn)在出去出墨處。”
這話一出,許毅真瞬間明白了,不由得感嘆道:“不愧是陣法一絕啊,從我進去的時候便已經(jīng)入圖了,而見到他的時候是執(zhí)筆時。”
說罷許毅真一笑,走入山莊中:“既然您為我送筆,那我便為您作畫!”
山莊風(fēng)云變化,形態(tài)不斷變形,但許毅真依舊平靜如水,靜靜地看著山莊變化,一直到變化停止。
杜云一驚:“這小子似乎知道了這個陣法,看來,此陣他已經(jīng)全解了。”
山莊變幻停止,許毅真瞬間朝其中一個屋子沖去:“出墨僅有一點,以不變化千變,便是此屋。”
當(dāng)許毅真跑進屋內(nèi),無聲無息時,他出現(xiàn)在了一個山巔,一個老人執(zhí)棋坐在許毅真對面。
“虛空”震動:“此處為行墨。”
面前老人逐漸變成了許毅真師父的模樣,面目和藹,但不乏銳氣。
許毅真笑道:“杜先生,我?guī)煾缚蓻]有那么儒雅。”
杜云陣外一笑:“下次定會注意。”
許毅真沒有看棋盤,而是走在棋盤周圍,拿起老人的棋子和自己的棋子,一把丟在邊上道:“若是這天下就那么小,我們又為何生存下去呢?”
話落,棋子浮起,瞬間炸開成為墨黑色,許毅真順著墨黑色向前走。
走了許久,范若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但還沒反應(yīng),許毅真便略過了他,其間又略過了無數(shù)人,甚至略過了孟依。
“出墨講究自然,這種小伎倆,杜先生還得改改呀。”許毅真面色平淡。
隨著陣法破碎,杜云出現(xiàn)在許毅真面前道:“自然得改,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你可比那些困死在此陣中的廢人好上不少啊。”
許毅真笑了:“興許是我經(jīng)世不久才能這樣吧,先生的陣法也是深奧無比,讓許某佩服。”
但兩人談笑間,又怎知,這墨水山河圖曾困死過因為半步合道境的天才劍修呢?又怎知這陣曾讓無數(shù)上五境修士慘死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