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當初花了一個月時間,練會了真雷符,能做到符由心發的境界,只需一個念頭,整張雷符即可在心神中顯現。
有雷符的經驗,學習其他的符就簡單了。
何況平叔給的都是些并不復雜的實用符,比如辟鬼符,消怨符,定魂符,李長青苦練幾天,就畫得挺熟練了。
這種符,不需要印刻在元神里,達到一念畫符的境界,只需注入念力,在紙上作畫,用的時候直接掏出符紙就成。
哪怕平叔,畫了一輩子符,也只有雷符這種關鍵的法符能做到一念即發,大部分的符還是靠黃符紙施展,方便省事。
很快,到了周末。
李長青提前和趙啟文教授打了電話,約定時間,下午五點在學校門口見面。
因為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接活,他還是很謹慎的,提前兩天就開始準備,各種能用上的符畫了三張,放在兜里,順便從平叔那偷偷“拿”了一些護身的器物,比如雷擊木做成的珠串,開光的玉佩等等,通通戴在身上。
這玩意宜多不宜少。
最后,拿上自己的法器赤雷劍,背在身后,全副武裝地出發。
下午五點,黃昏。
天色已經有點昏暗了。
李長青準時來到海大,剛進校門口,正好撞見趕過來的趙啟文趙教授。
“趙教授,您好!”
“你好小李,過來的挺準時啊,走吧,去宿舍樓。”
趙啟文一點不廢話,寒暄兩句后,立馬帶著李長青前去老宿舍樓,路上一邊走一邊介紹情況。
沿著西邊的一條偏僻小路,走到校園西北角,犄角旮旯里就是那座老舊的宿舍樓。
因為放假,學生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整座宿舍樓空蕩蕩的,顯得更加幽冷陰森,用網絡流行的話說,就是很陰間。
“趙教授,您……您老怎么過來了!”
看門的大爺立馬站起身,畢恭畢敬,點頭哈腰。
趙啟文擺擺手,示意不要聲張,“過來辦點事,別亂問。”
“對了,學生都走了么?”
大爺點點頭,“大部分學生都放假回家了,剩下不回家的也沒幾個。”
“行,干好你的本職工作,等下不管發生什么事,別亂看別亂問。”
趙啟文囑咐幾句,隨后帶著李長青上了樓。
一直爬到六樓的樓道,被一扇鐵柵欄門擋住去路。
他掏出一串鑰匙,左試右試,終于擰開了門上的鐵鎖。
嘎吱!
這門好久不開,都生銹了,嘎吱嘎吱地響個不停。
“小李,剩下的事靠你了,把東西清理掉,然后來辦公樓101室找我,我給你結賬。”
趙啟文壓根不敢上去,單單往六樓瞅了一眼,便覺得渾身發涼,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這地方太陰了,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叮囑一番后,他趕緊急匆匆下了樓,把后面的事都交給專業人士。
“好的,教授!”
送走了趙啟文,李長青面色一沉,開始干正事,用天眼洞觀宿舍樓內的氣機。
六樓的陰氣比其他地方更重,空氣中彌漫著一道道黑乎乎的煙霧,緩緩流動,形成一個特殊的場域,而中心,就是六樓的606宿舍。
趙教授早和他說過,當年發生火災的就是606.
李長青一邊用天眼觀氣,一邊走向606宿舍,到了門口,明顯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機撲面而來,在天眼的觀視下,形成一個火紅的虛像,像電影特效制作的火人,往李長青身上撲,這就叫氣機呈相。
當然,這東西不會有什么傷害,只是覺得皮膚一熱,隨后就消退了。
砰!
李長青將赤雷劍拔出,捏在手中,隨后一腳踹開606的門。
這扇門明顯不是原來的門,那么大的火災,宿舍的木門早燒成炭了,新換的門則一點燒灼的痕跡都沒。
呼呼!
門一開,吹出一道冷風,混合著難聞的味道撲入鼻中。
李長青微微掩住口鼻,走進房間。
放眼看去,宿舍大部分東西都在火災中被燒成了渣,墻壁上,地面上,天花板上漆黑一片,原先的床,櫥柜,桌椅燒成黑乎乎的一大堆。
陽臺的合金窗戶也是一片黑乎乎。
估計校方把尸體處置后就沒再管,把爛攤子扔在了這。
奇怪,這宿舍裝的是木門,窗戶也能打開,怎么會燒死四個年輕人呢?
李長青有點不理解。
當時校方給出的解釋是學生吸煙,扔的煙頭導致失火。
難道這四個人睡的和死豬一樣,被活活燒死都沒醒?
事情過去了七八年,究竟發生了什么,很難調查清楚了。
李長青繼續用天眼掃視,感受著聚集于此的氣機,剛走到窗臺的位置,忽然覺得背后一冷,有什么東西迅速靠近。
他一直提防著呢,轉身將赤雷劍橫在身前。
赤雷劍被心神一引,放出道道雷光,在靈界護住身形。
那東西有所忌憚,立馬停了下來,懸浮在墻壁上,死死盯著李長青。
原來是一個人形的虛影,隱隱約約能辨認是個男子,面部模糊,幾乎看不清五官,身上不斷冒出火苗,臉上更是蒙著一層火光。
應該是當年被燒死的學生,死后變成地縛靈,留存在這間宿舍里,久而久之,幻化出這種身相。
“不對,應該有四個!”
果然,李長青掃視四周,在旁邊的墻角又接連出現三個黑影,被一團霧氣籠罩著,都看不太清相貌,飄飄蕩蕩,身上燒著火焰。
他開口喊了幾聲,嘗試和四個地縛靈溝通,可對方壓根沒有回應,只是充滿敵意地盯著,隨時準備撲上來。
看起來,怨氣不小啊。
要是不管不顧,任由他們折騰下去,遲早變成厲煞,那就更麻煩了。
“去!”
李長青從兜里掏出一張辟鬼符,口中念咒,手上掐訣,迅速將符甩出,燒成一團黑灰。
符的力量同時激發,綻放出道道璀璨的白光,如同太陽一般,照得黑暗的房間里一片通亮,那四個地縛靈嚇得四散而逃,鬼哭狼嚎,壓根不敢靠近。
“怎么樣,還想玩么。”
“這是開胃菜,再敢動手,我可不客氣了!”
李長青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