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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賦初顯與家族變故

自林羽展現出對中醫草藥的濃厚興趣后,林遠山對兒子的培養愈發上心。每日清晨,陽光輕柔地灑進院子,林遠山便帶著林羽來到藥圃,開啟一天的學習時光。他手把手教林羽如何細致觀察草藥的形態,從葉片的形狀、紋理,到莖稈的粗細、質地;如何精準辨別不同草藥的氣味,是清新淡雅,還是濃郁醇厚;以及每種草藥獨特的功效與用途。

林羽宛如一塊干涸已久的海綿,盡情汲取著知識的甘霖。

他不僅能準確無誤地記住父親所教的每一種草藥,還時常拋出一些令林遠山都驚嘆不已的問題。有一回,他指著一株柴胡,眼神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問道:“爹爹,柴胡能疏肝解郁,那它和其他疏肝的草藥一起用,會不會效果更好呀?”

林遠山驚喜地看著兒子,耐心地向他闡釋中藥配伍的原理和禁忌。林羽專注地聆聽著,心中滿是對父親學識的崇拜,暗暗想著:“爹爹懂得可真多,我以后也要像爹爹一樣,對這些草藥了如指掌,能治好各種各樣的病。”

隨著林羽對草藥知識的積累日益深厚,他開始嘗試自主尋找草藥的替代品。有一次,家里來了一位飽受風寒感冒折磨的病人,林遠山在配藥時發現一味常用的草藥已然用盡。正當他準備出門前往藥鋪購買時,林羽拉住了他的衣角,稚嫩卻堅定地說道:“爹爹,我記得院子里的那株紫蘇,好像也有類似的功效,能不能用它來代替呀?”

林遠山心中一動,俯身讓林羽詳細說說理由。林羽便奶聲奶氣地將自己從父親那里學到的關于紫蘇的藥用價值,條理清晰地娓娓道來。此時的林羽,心里既緊張又期待,他擔心自己的想法不對,又希望能得到父親的認可。林遠山聽后,眼中滿是贊賞,決定按照林羽的建議,在藥方中加入紫蘇。病人服用了這劑藥后,病情得到了明顯緩解。

這件事讓林遠山更加堅信,林羽在中醫方面天賦異稟,潛力無限。林羽看到病人逐漸好轉,內心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成就感,小小的胸膛里充滿了自豪,心想:“原來我真的能幫到別人,中醫可太神奇了。”

然而,命運的轉折總是在毫無防備之時悄然降臨。

這一年,小鎮遭遇了一場百年一遇的罕見旱災。太陽仿佛發了狂,無情地炙烤著大地,莊稼顆粒無收,百姓們的生活陷入了絕境。疾病也如惡魔般肆虐開來,許多人因缺醫少藥,在病痛中苦苦掙扎。林遠山作為當地備受尊敬的中醫,毫不猶豫地投身到救治百姓的工作中。他日夜奔忙,腳步從未停歇,為患者仔細診治疾病、精心調配藥方,一心希望能幫助大家熬過這場災難。可是,隨著患者數量的持續攀升,藥材的供應逐漸陷入了短缺的困境。

林遠山家中的藥圃也未能幸免,因旱災受到了嚴重影響,許多草藥都枯萎凋零,失去了往日的生機。為了尋找更多的藥材,林遠山經過深思熟慮,決定冒險進入深山采藥。臨行前,他緊緊地抱住林羽,眼中滿是不舍與擔憂,叮囑他要聽母親的話,好好照顧自己。

林羽緊緊抱著父親,心中滿是不安與恐懼,他害怕父親這一去會遭遇危險,小聲說道:“爹爹,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可他還是懂事地點了點頭,目送父親離去,眼神中滿是眷戀與牽掛。他看著父親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小路盡頭,才轉身回到院子,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父親平日坐的石凳上,心中空落落的。

林遠山這一去便是好幾天,蘇婉清和林羽每天都在家中焦急地等待著他的歸來。然而,等來的卻是一個如晴天霹靂般的噩耗。有人在深山里發現了林遠山的采藥簍,但卻不見他的身影。蘇婉清聽聞這個消息,瞬間如遭雷擊,癱倒在地,悲痛欲絕。林羽也被嚇得大哭起來,他無法接受父親可能已經遭遇不測的殘酷事實。那一刻,他的內心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滿心都是絕望與無助,不停地在心里吶喊:“爹爹,你到底在哪里?

你快回來啊!”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蘇婉清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四處打聽林遠山的下落。她訪遍了小鎮上每一個可能知曉情況的人,詢問了每一個從深山歸來的樵夫,可始終沒有得到任何關于林遠山的消息。家中失去了頂梁柱,生活變得異常艱難。醫館的生意也因藥材短缺和林遠山的失蹤而陷入了停滯。蘇婉清為了維持生計,不得不忍痛賣掉家中的一些貴重物品,那些承載著家族記憶的物件,一件一件地被轉手他人。林羽看著母親為了生活奔波忙碌,心中滿是心疼。他主動承擔起更多家務,每天清晨,天還未亮便悄悄起床,輕手輕腳地來到院子,拿起那把略顯破舊的掃帚,認真清掃著地面。

每一片落葉、每一粒塵土,他都仔細掃到一起,堆在角落,再用簸箕小心地鏟起倒掉。清掃完院子,他又走進醫館,將凌亂的桌椅擺放整齊,擦拭著藥柜上的灰塵,動作雖顯稚嫩,卻充滿了認真與執著。之后,他會來到廚房,試圖為母親準備簡單的早餐。他站在小板凳上,費力地從櫥柜里拿出食材,學著母親的樣子,煮上一鍋稀粥。煮粥的過程中,他一刻也不敢離開,眼睛緊緊盯著鍋,生怕煮糊了。粥煮好后,他會小心翼翼地盛出一碗,放在桌上,還細心地擺上一雙筷子,希望母親回來能吃上一口熱乎的。

母親上山采藥時,他便守在醫館里,照顧偶爾前來求醫的病人。林羽在醫館中,看著那些被病痛折磨的病人,心中五味雜陳。他痛恨自己年紀小、能力有限,無法像父親那樣為病人藥到病除,只能盡自己所能,用學到的知識給病人一些簡單的建議和安慰。他告訴病人,風寒感冒可以用生姜煮水喝,若是上火了,不妨試試用菊花泡水。

病人看著這個懂事的孩子,心中也多了一絲溫暖和希望。林羽看著病人離去的背影,暗暗下定決心:“我一定要快點長大,學好醫術,這樣就能真正幫助到他們,也能讓母親不再這么辛苦。”在這個艱難的時期,林羽對中醫的熱愛不僅沒有絲毫減退,反而變得更加熾熱。

他深知,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幫助母親,才能像父親一樣,為百姓治病救人。于是,他每天都會抽出大量時間來研讀家中的醫書。

那些古老的醫書,書頁泛黃,散發著歲月的氣息。許多內容對于年幼的他來說,晦澀難懂,但他毫不氣餒,一遍又一遍地讀,逐字逐句地琢磨。遇到不懂的地方,他就跑去問母親。

蘇婉清雖然不懂醫術,但家中的醫書她平日里也多有翻閱,總能給林羽一些啟發。有一次,林羽在研讀《傷寒雜病論》時,對其中關于“桂枝湯”的論述困惑不已。他拿著書,急匆匆地跑到母親面前,問道:“娘,這書上說桂枝湯能治好多病,可我不太明白它的道理。”

蘇婉清接過書,仔細看了看,然后溫柔地對林羽說:“羽兒,桂枝湯是一劑經典的藥方,它主要是通過調和人體的陰陽來達到治病的目的。你看這里,桂枝、芍藥、甘草、生姜、大棗,這幾味藥相互配合,能讓人體的氣血運行恢復正常。

你還小,現在不理解沒關系,多讀幾遍,慢慢就會懂了。”林羽聽了母親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回到房間,又繼續沉浸在醫書的世界里。他想著:“雖然現在還不太懂,但只要我堅持讀下去,一定能弄明白的。

我要把這些知識都學會,成為像爹爹那樣的好中醫。”日子一天天過去,林羽在中醫知識的海洋里不斷探索。他開始嘗試將書中的理論與實際相結合,觀察院子里那些幸存的草藥,思考它們在不同病癥中的應用。

他的腦海里時常浮現出父親的身影,想起父親教導他時的場景。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學好中醫,不辜負父親的期望,讓林家的醫術再次發揚光大,為母親撐起一片天。

每當遇到困難想要放棄時,父親的音容笑貌就會浮現在眼前,給予他堅持下去的力量,他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爹爹,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傍晚時分,母親還未歸來,林羽會坐在院子門口,望著母親離去的方向,手中捧著一本醫書,一邊等待,一邊閱讀。

夕陽的余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小小的身影。偶爾一陣微風吹過,翻動著書頁,他卻渾然不覺,沉浸在中醫的世界里,盼望著母親平安歸來,也盼望著自己能早日學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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