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房間內，顯得秦素的聲音都空洞了幾分，江川輕勾唇角，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

對于秦素處在秦家這個環境下長大的女孩子，他要是主動找上去，指定是要被懷疑有其他心思的。

反而是叫她主動發現，自己察覺，她才不會想得太多。

他江川聳聳肩，麻利的關上門，轉身邊從兜里掏出玉件，邊徑直朝著秦素走去。

周身氣勢外放，秦素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團氣被包圍住了，叫她連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極致的攻擊力壓迫著她，她小口小口的快速呼吸著，淚眼盈盈看向江川，競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走到秦素面前的江川，伸出一只手，撐到了她腦后的墻壁上，自上到下盯著她的臉，幽幽吐出一句話：“你五歲那年，被你家的死對頭，綁到了池水鎮，有個小孩子救了你，結果你被放出去后，她被打的很慘。”

“啊啊啊啊！”秦素聽到江川的話，猛地捂著腦袋蹲到了地上，毫無之前的氣勢。

這是秦素心底里的秘密，她五歲那年經歷了人生最恐怖的三天，要不是那個村子里的小孩子偷偷放跑了她，興許她一輩子就要葬送在那里了。

可是被松綁逃離的秦素，卻始終不敢回頭看那個救了她的小孩子一眼。

她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自己逃跑了之后，那個孩子會面對什么，這是秦素日思夜想的噩夢。

也是她格外怕黑的另一個原因，她心里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想到自己曾經害死了一個小孩子，她就整夜整夜困于自己的良心之中，根本睡不了一個整覺。

江川看著抱著頭蹲在地上失聲痛苦的秦素，臉上沒有任何憐惜之意，反而再次開口：“你為什么不去救她呢？明明是她幫了你，救了你，結果你就這么自己離開了？”

雖說這個事情，真怪不了秦素太多，她那會兒到底是年紀太小了，回家跟秦家父母說了這個事情后，他們為了自己部署的計劃能順利進行，甚至于連秦素失蹤都沒有公布。

因此自然也不可能再浪費時間精力，回到那個小山村，幫她報仇，或者是尋找那個救了她的人了。

這也導致秦素這么多年，被困于夢魘之中。

秦素將腦袋埋在膝蓋上，櫻桃小嘴微張，大口大口的呼吸，進氣卻越來越少，她右手死死揪著自己禮裙胸口的位置，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抓著，叫她的腦袋一時間都跟著暈乎了起來。

江川察覺到不好的時候，猛地伸出抬起她的下巴，就看見她的唇色已經有些青紫。

“我草，不至于吧？”他驚呼了一聲，連忙將秦素蜷縮的四肢扯直，又給她平放在地上，看著她一直沒有什么好轉，江川一怔，快速反應過來。

“忘了這娘們有病了！”他轉身去桌子上，找到秦素的小禮包，打開就看見一個有一個拇指大小的瓶子，從里頭倒出五六七八顆塑料子彈大小的藥丸，直接塞進了秦素的嘴巴里。

隨著藥粒在秦素的嘴里慢慢融化，她的呼吸也舒緩了起來，原本死死攥著自己胸口的手，漸漸放松力氣，垂落到了身邊。

瀕死的感覺，秦素已經很多年沒有體會過了，重新再體驗了一次，她只覺得自己這一刻好像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情緒。

輕輕轉頭，看著燈光下的江川，秦素的一顆心，重新緩慢而有力的跳動了起來。

再次！

江川再次救了她！

五歲的池水鎮，現在的這一刻！

江川看著仍舊在地上躺著，盯著自己眼神充滿怪異情緒的秦素，忍不住心里輕嘆了一聲。

果然是一模一樣啊，兩次的救命之恩，然后就引起了她的心動。

不過，要是她身體好好的話，興許自己還能有點興興趣，倒是她現在這個身體情況，剛剛才緩過來，江川是真害怕，自己再給人做死嘍……

“江川……”秦素壓根不知道江川心里想的什么，她微含下巴，雙眸滿是歉意開口：“從前那次，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報答你的，還有今天，謝謝你。”

秦素此刻看著江川，只覺得他就是來救贖自己的神明，避免自己被困于年少的噩夢之中，又救贖了瀕臨死亡的自己。

這么想著，她身體又柔軟了幾分，輕輕抬手搭上了江川垂在身前的手，櫻紅的小嘴，微張著。

美人，匍匐在身下，明明氣場強大，如今雙眸泛著晶瑩，加之剛剛恢復，又多了幾分病態，叫江川莫名咽了咽口水，意動了幾分。

只是不等他繼續動作下去，門口再次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江川輕嘆了一聲，看向秦素，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又把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委屈的秦素按到了沙發上。

走到門口拉開門，便看見了家里的助理站在門口，他仍舊是低著頭，并沒有看向屋內，湊近江川小聲開口。

“江少爺，董建光那邊已經告訴他了，不過不知道那個人是怎么說的，已經被放走了。”

江川挑挑眉，“這么簡單就放走了？”

助理面上閃過幾分尷尬：“那個人好像是您的同學，不知道怎么跟董建光說的，反正人現在已經離開了。”

“行，我知道了。”江川點點頭，抬手剛準備關門，助理再次開口：“江董跟夫人在樓下等您，咱們要準備離開了。”

江川聞言回頭看了一眼秦素，就見她此刻也滿臉期待地看著自己，臉上倒是多了幾分紅潤，似是想到了什么，兩人不過對視了片刻，她便微垂下頭去，剛好偏過右臉沖著自己。

他注視著秦素的右側旁，心道果然跟自己寫的一樣，秦素的右臉，四十五度看過去，是她最美的一面，明顯秦素自己也知道這個條件。

不過，他確實也沒想在這里多逗留，秦素這個女人，他是喜歡的，但是秦家這會兒，明顯就是個口香糖，粘上了就不好去除。

哪怕要得到秦素，在這會兒，也得避開一點秦家才行。

“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下去吧。”江川沖著秦素簡單囑咐了一句，轉身便跟著助理離開了房間。

秦素張了張嘴，心里閃過一抹不可置信，江川居然就這么走了？

剛剛，剛剛她明明都看見，江川也有些意動了啊……

輕攥了下手心，秦素眼里閃過一抹失意，隨即也跟著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