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監(jiān)督王爺
- 何處江天不可飛
- 其澶
- 2658字
- 2024-02-18 15:41:11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冷斯則是抱著劍在外面四處查探著。
見鐘茫端著藥走來,冷斯倒是體貼的敲了敲門,得準(zhǔn)許后才推開了門。
鐘茫原本是要放下藥囑咐幾句就離開的,但看到略顯疲憊的秦恙,心里多了一絲異樣。此時他的身上似是卸去了鋒芒,燭火之下忽明忽暗的神色讓人駐足良久。
許是察覺到了鐘茫的目光,秦恙抬起了頭。略微思索后,語氣緩和的問了句:“是想好選什么了?”
此時鐘茫才反應(yīng)過來,倒是忘記了他說的兩條路呢。
“郭嬤嬤說王爺病了,我來看看,順便監(jiān)督王爺服藥。”
“無礙,只是些頭疼的小毛病,在邊疆就偶爾發(fā)作,習(xí)慣了。”說罷,秦恙又翻了幾份桌上的材料,鐘茫則是靜靜的端著藥站在遠處,沒再回應(yīng)。
“你放下吧。今日有些晚了,有什么話明日再講也不遲。”秦恙片刻之后松了口,但依舊忙碌著。
“無礙,我等王爺忙完。”
見鐘茫如此舉動,秦恙想著她或許是有話要今日就講給他,也就發(fā)覺這些時日確實忙些,倒是沒顧得上她。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里的重要材料,起身行至她的面前,接過藥碗全數(shù)喝下。
“可用過晚膳?”
“還未。”
“那便一起吧。”
今夜的秦恙格外好說話,郭嬤嬤特意將晚膳安排在了疏星居,晚膳倒是平靜的很,二人并未交談什么。
當(dāng)晚膳撤下時,屋里便只剩下他們二人了,還是秦恙先開了口。
“太后那件事,辦的不錯。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送去衙門是用的我的名義,太后不會牽連責(zé)怪于你。”
“王爺要喝酒嗎?”鐘茫笑了笑,顧自起身進里屋取了兩瓶酒,隨后又取了酒杯斟滿酒想著遞給秦恙,猛的想起他還病著,胳膊又收了回來,將酒放在自己跟前。
“王爺身體不適,還是不宜飲酒。”
“第一杯,我敬王爺。皇帝賜婚,想必你也心存諸多不滿,可這些日子王府里的人都待我極好,所以感謝王爺多有包容。”
“第二杯,還是要敬王爺。明知我是棋子卻仍愿給我兩條出路。雖不明白王爺為何如此,但這份真誠我記下了,日后若有機會我便還上。”
“第三杯酒,就敬和王爺相識一場,原本我也就是個小商販,在金城做生意討生活,如今還能做上幾日王妃,便也是知足了。”
鐘茫自顧自的說,毫不猶豫的喝了一杯又一杯,也時不時的觀察秦恙的情緒和表情,看樣子他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她是走是留。
話說到這,秦恙也就明白了鐘茫是要走,不過也能預(yù)料到,但心里還是有些莫名的失落。像是有些習(xí)慣郭嬤嬤時不時在他耳邊說王妃每日在府上做了什么,腦海中總能浮現(xiàn)出她的模樣。
“日后有何打算?”
“不做生意了,師父說我日后還有師兄照拂著,再讓師父給我相看個相貌好、品行端的夫君,往后的日子比現(xiàn)在舒坦。”鐘茫說著還陶醉了起來,面上也多了些笑意,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看著鐘茫一臉?gòu)尚叩哪樱仨π睦镉行┎皇亲涛叮瓦@么想離開嗎。這一疑問從心頭冒出時,秦恙也驚了一下,他竟下意識想留住她。
“不知王爺何時送我離開?”
“你真想走?”
不知為何,鐘茫覺得秦恙這句話有些挽留的意味,但他的面上依舊冰冷,也看不出些什么。
“是啊,把王妃的位置騰出來,留給王爺鐘意的女子豈不是更好?”
聞言,秦恙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鐘茫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屋外傳來了冷斯的聲音。
“王爺,有要事稟報!”
就這么,秦恙匆匆離開了,一句多余的話都沒留。鐘茫興致缺缺的又喝了一杯酒,有些醉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神色清明了片刻。
“云霜,酒收了吧。”
云霜推門而入,待收拾好后,就瞧見鐘茫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椅子上,雙手落在膝蓋上,眼神一直跟著云霜。
“王妃,奴婢伺候您梳洗入寢吧。”云霜知道王妃是有些醉了,前兩日也是這般,格外順從也不折騰。
“對了,云露今日回來了嗎?”鐘茫給自己倒了杯水,最后還是靠在桌子上用手撐著腦袋,隨后緩緩閉上了眼。
“今日好像一直沒在府里瞧見過。”云霜有些奇怪的回答道,往日王爺來了院子,云露總是最殷勤的,今日卻沒見到人。
“行,不用管她了。她這是找到了好去處……”鐘茫覺得自己真有些醉了,也就沒再多說。
云霜從王妃的話語中反應(yīng)過來,這是要讓云露離開王府了。
果真在第二日,就有媒人上府了,說是看上了王妃身邊的丫頭,男方特意來贖身的。
“帶去側(cè)廳等著,我隨后就到。”鐘茫看了下自己的妝容還算得體,讓云霜收好了身契才朝側(cè)廳走去。
鐘茫走進側(cè)廳,瞧見來的人就一個媒婆,一個老嬤嬤,和兩個抬著箱子的仆從。
幾人行了禮后,鐘茫便客氣的請人坐下說事。
“王妃,老奴是刺史府上的掌事,今日前來是替府上的公子求親,昨日長街之上我家公子對王妃的婢女,也就是云露那姑娘動了心,還請王妃能夠成全。這些是公子精挑細選的聘禮,也是心意。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這掌事倒是個油嘴滑舌的,慣會說這些場面話,想必是能耐不小,處理了不少這樣的事。
“刺史府的公子……”鐘茫面露遲疑,讓這掌事一時有些拿不準(zhǔn),但很快也就猜到是什么緣由了。
“王妃放心,我家公子說了要抬云露姑娘為妾,府上通房丫頭雖多了些,但也一直規(guī)矩,云露到了府上不會受委屈的。”
“不瞞掌事,這云露隨本王妃嫁入王府也不久,這么快就說親,倒是讓我有些沒緩過神來,只是不知云露那丫頭可是愿意這門親事呢?”
“自然是愿意的,不然也不會昨日就隨我家公子回府了……”掌事沒有多說,但在座的也都明白。如今不成婚是沒辦法收場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留她了,聘禮就帶回去給云露那丫頭傍身吧,這身契也就交由你們。畢竟主仆一場,這些個首飾煩請掌事代為轉(zhuǎn)交,就當(dāng)是陪嫁了。”
掌事順勢接下了,滿臉都是笑意,事情辦好了也就該回去交差了。
“云霜,還不快送送掌事。”
“是,王妃。”
如若昨日云露按照鐘茫交代的去做,那么也就不會有今日這一出,既然她這么選了,鐘茫自然也就成全。
那刺史府的公子生性風(fēng)流,娶了夫人后妾室通房就不少,隔幾月就要再娶。但其夫人是個有手段的,那么多妾室愣是沒一個敢折騰的,許是那公子給云露畫的大餅讓她心動了,鐘茫只是讓人給他倆創(chuàng)造了個機會罷了。
待云霜回來后,鐘茫特意囑咐了一番。
“云霜,記得給尚書府回話,就說王爺因先前我沒有約束云露的舉止,已經(jīng)多日對我冷臉相待,而今日刺史府的公子又看上了云露,我本就在王府行事艱難,不好因此事大鬧而惹惱了王爺,只好答應(yīng)了刺史府。”
如此一來,再加上太后那吃了虧,尚書府那邊至少能在塞人這件事上消停了。
回院子之后,鐘茫想起來件事,問道:“云霜,大婚那日婚房可有其他人進來過?”
她記得進入婚房之后,當(dāng)時蓋頭還沒掀,就聽到桌上有些動靜。
“是有婢女進來換酒,應(yīng)該是上錯酒了。”
怎么可能呢?這種錯誤是不可能的。那日她一杯酒就倒了,起先以為是酒太烈了,可這幾日她喝的也是府上的酒。
沒有殺她,卻只是讓她昏迷。看來是為了避免大婚之日與王爺不必要的接觸,手能伸到王府里,看來這人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