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獻祭人亡
- 農女當家:帶個繼子來種田
- 婉婉
- 2087字
- 2024-01-30 12:15:29
邊上靜候著的宮女聽到君王的話后,躬身將茶壺端了出去。
小九將對面這個女子眼里的驚訝和疑惑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的臉上仍是個和煦又溫暖的笑。
“你家的那個小丫鬟朕已經讓人將她關在了一間宅院里,不過你不要擔心,她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只要阿七事成,她就可以被放出來。”
楊秋生一把握過了自家媳婦兒略微顫抖的手,神色平靜地遵從著那位天子的吩咐,重新在桌邊落座。
再一次提上來的茶還冒著熱氣,可是白蒙蒙的汽水讓沈連云覺得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夢。
“草民不明白皇上這樣做的理由,為什么殺衛懿陽的那個人一定要是阿七?”
小九端杯子的手微微一頓,但下一秒就恢復如常,偏頭看著小宮女照料下吃點心的孩子。
“云姨,你今日帶著蓁兒和佩兒闔家來此,不過是向朕表明你的誠意,而我自然也不能藏私,索性就開門見山。”
他說著抬手示意邊上伺候的人都下去,而那兩個孩子識趣地跟在了宮人的后面,只是出門前緊擁了一下自家的阿爹和阿娘。
待聽到門扉合上的聲音后,小九從板凳上站了起來,“其實衛懿陽死與不死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且是誰殺的也沒什么所謂,但是朕需要借用舅舅的手來探查他的忠心。”
沈連云仰頭看著這個君王的背影,掌心里傳來的是她夫君手上的溫暖,可是這樣的暖意卻仍然沒有消散她心里的寒徹,“陛下會懷疑阿七?”
小九聞言轉過身來,眼前的這個女子眼中的傷懷讓他心中的暴戾慢慢平復。
這個人有讓人安靜下來的力量,而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難得又珍貴。
“云姨,身為一個君王,朕必須對周遭的一切持有懷疑,包括朕的至親。”
這是他從小在這皇城里耳濡目染學得的道理。
他慢慢走回桌邊,雙手撐在桌沿,“放心,今次你能帶著一家人來這皇城見朕,朕相信你們是安全的,即使你們本想要通風報信,但朕絕不會傷害你們。”
因為這家人的忠心他已經檢驗過了。
沈連云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眼里閃現而出的精銳完全符合一個王者的風范。
“草民……”
“告辭”兩個字還沒從她的口中說完,眼前的迷蒙讓她慢慢向身后倒去。
而在她最后的記憶里,是她夫君一張慌亂又含痛的臉。
糟糕,這次肯定又讓她的傻瓜夫君擔心了。
眼前出現的是回沈家村路,而她的手里還牽著一個六歲的稚子。
她知道自己最多還剩一月的生命可以茍活,但這個孩子她是一定要將他送往安全的地方的。
她看著眼前的這堆篝火,心里仍然覺得有個地方塌陷了大半。
那個眉眼如桃花一般好看的男子,居然從一開始就是派入白府的一個細作。
她當然還記得他們從前在范湖書院訓練的日子,還有他們在云端齋平淡的生活,那樣的溫馨和簡單讓她在這個男子面前慢慢開始顯露一個女子應有的活潑和笑顏。
“懷深,今日這道魚你做得好極了,明日我還想吃!”
“懷深,我的針線活還是拿不出手,夫人今日宴請那些王侯夫人時拿出的手絹,被人好生笑話了一番,真是氣死我了!”
“懷深,你看我解藥荷包上的這只蝴蝶繡得可好?”
“懷深,你駕馬怎么這樣粗心,我不管,你賠我簪子!”
那個站在桃樹底下的男子她終是想了起來。
“我知道,你叫沈連云嘛!我叫梁友致,很高興認識你。”
沈連云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紛至沓來的前塵往事讓她覺得好像又重活了一遭。
她看著眼前這個趴在床榻旁的男子,慢慢地撐起身,將掛在床頭的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但饒是她小心翼翼,仍使得這個男人驚醒。
楊秋生環手將她摟在了懷里,一顆心在此刻終于安放回了原來的位置,“餓不餓?”
沈連云將頭放在他的肩上,輕輕搖頭,“我睡了多久?”
抱住她的人傳來一聲輕笑,這讓她微微挑眉,“怎么了?”
楊秋生將她從懷里直起來,用額頭抵住她的眉心,“有進步,只昏迷了一日,宮里的御醫查不出究竟,我索性就將你帶回來了。”
沈連云笑著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個親吻,環手摟過他的脖子,“是不是又擔心了?”
可是對面的人卻輕輕搖頭,“知道你總會醒過來,所以我只需要等著就好。”
又是一句正兒八經的情話,卻讓沈連云微酸了鼻尖,“是,我怎么舍得丟下阿生你一個人。”
開門的聲音讓她抬起頭望向了門口,在看見那個探著半個頭的少年時,她笑著招了招手,“回來了?”
阿七三兩步就走到了她的床邊,但兩只手卻不住地顫抖,“阿云,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你決不能只身進那皇城里!”
關心的話被這個人說得嚴肅又認真,卻叫沈連云臉上的笑更深了幾分,“我沒事,而且我暈倒同那個人沒有關系。”
她話音落下的時候,已叫對面的人攬入了懷里。
阿七輕撫著她的后背,一如幼時他的阿云給他做來一般,“為著讓我放心,下次不可以這樣了。”
沈連云點頭說好,在他的懷里慢慢坐直后,深深地望入了他的眼里,“梁友致是不是……死了?”
在場的人都因為她的話睜大了眼睛,阿云自那皇宮里就開始昏迷,如何會得知這樣的事情?
沈連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神色平靜,“我這里憶起了一些東西。”
阿七瞬間了然,獻祭之人的去世能讓他所祝福的那個人想起從前的種種。
他輕輕點頭,但視線卻落到了被子上,“我的劍本來已經架在了衛懿陽的脖子上,我知道,那個人等的就是這樣的時刻,可……”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可邊上的梁友致卻先一步用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從衛懿陽的身后刺入,然后自盡而亡。”
若不是邊上楊秋生的輕喚,沈連云已經咬破了自己的下唇。
她抬手覆上了阿七的面頰,動作輕柔又帶著些安慰,“那個人最后可有說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