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牧羊人

黑鴉堡下。

咔嚓的鏈動聲嘈雜，一張巨大車床前站著許多帶著防毒面具的研究員，盯著車床里的東西討論。

咔嚓，咔嚓。

隨著鏈條拉動，一具似人非人的怪物軀體從車床上提了起來。

前吻長凸，似犬科生物般兩顆半尺長的犬齒裸露，前額鑿開一洞，黑黢黢的管口藏在其中，好似額頭開了天眼。

合金制成的收縮鋼爪用鋼絲繩，穿過手骨固定垂擺著，兩根軟管順著手臂連接進脊柱，這多半是鋼爪的泵動裝置，后背鑲嵌著一枚未曾點燃的煉金爐，顯而易見這是一只煉金怪物，現在并沒有被激活。

“阿奎爾先生，我們簡化掉了多余的機械臂，將激光武器藏在額頭上，現在不僅可以避免機械臂崩斷無力戰斗，還能借助雙眼定位，突發襲擊，戰斗更加高效，名副其實的殺人武器。”

“確實有所進步，多盧米，那載體耐受存活到多久了。”阿奎爾轉身向研究人員問道，

多盧米轉身看向身后的研究員，眾多研究員們互相對視一眼，小聲商議了一下，并沒有拿出什么結果。

多盧米站出來甩鍋道。

“額，先生人體素材太少了，沒有足夠的樣板，無法推斷出有效的數據，如果能提高配給就能快點，不過我們已經完成最終形體的模板設計。”

總的來說，前錯萬錯，不是他錯，不是他不用功是后勤不給力，這么困難下他還是很有作用的。

“怎么回事？內恩。”

阿奎爾一臉殺氣的看向內恩，眼下的粘液計劃，可是他翻身的重中之重，在這上面誰要敢給他拖后腿，哼哼。

內恩胖臉嚇的一哆嗦，掃視一下身旁，還好有人在。

一腳將黃啟祥踹出去，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黃啟祥你說，這是怎么回事，領地里所有的地下事物都是你處理的哦。資金我可沒缺你的，怎么還能耽誤進度。”

黃啟祥一臉憤恨的撇了眼內恩，心里怒吼，媽的你自己貪多少心里沒數嗎？給這么點我怎么做事，幫里兄弟們的米都不夠。還有多盧米，你特么吃人呀，三個月兩千條人命，街上的落單的流浪漢都送你這里了。

不過這些事情他自然不能拿到臺面講，急忙換成一副老實人受欺負的模樣，對著阿奎爾。

“大人，不是我故意延誤進度，是現在資金短缺，街上的流浪漢已經很少了，再抓下去就有可能引起恐慌了，大公的督查部隊已經有所察覺了，沒有好的理由，他們就要介入了。如果有錢的話，我們可以向社會招募自愿人士”

阿奎爾聽完，頓了下來思索起，自己雖然出身貴族，但是從爺爺那一輩就已經向著城市派靠近，在帝國政壇上城市官員是他標簽，本身天然跟楓葉大公就不對付，自己也清楚，他就是城市派來腐化楓葉公國的先頭兵，對方也肯定早就想將他踢出去。

礙于神圣準則的，私人土地神圣不可侵犯，黑鴉鎮是他的祖產，楓葉大公沒辦法驅逐他。

可是人體改造實驗同樣是神圣準則明令禁止的，雖然帝國背地里有很多實驗室，但是這就是餐桌下的蟑螂，不能放到臺面上說，如果被楓葉大公發現了，必然會借此發難。

粘液計劃是自己走回政壇的希望，萬萬不能放棄，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對了，之前你申請拍賣圖紙，不是說把青蛇幫會下金蛋的煉金師釣出來，弄到了沒？”阿奎爾問道。

壞了，大人想起來了。

黃啟祥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計劃失敗了，現在縮在青蛇幫里，估計很難有辦法了。”

“你說的極樂一號利潤有多少來。”

“大人，我專門計算過，一支最少有600加隆的利潤，除去開始暴漲，現在穩定下降，單單咱們黑鴉鎮帶來的利益一個天就有20萬加隆，如果可以鋪貨……。”黃啟祥的話語里充滿了誘惑，如果能獲得大人的項目，就能得到能量，自己未必會懼怕內恩這個死胖子。

阿奎爾有些糾結的想了想，身為高傲的貴族他自然不想背棄他的驕傲，親自去做這下三濫的生意，在他的想法里，等著商人賺夠錢，略微使點手段，就會乖乖奉上，不必要臟了自己，為了逃過審判庭制裁，他沒少花錢，眼下這錢到成了他救命之物。

嘆了口氣不再糾結，臉色一冷。

“黃啟祥，我全權受理你，波恩家族所有人你都可以求助，助你得到極樂一號配方，如果那個煉金師反抗，殺了即可，如果成了，其余城市的所有渠道聽你調遣。”

話音剛落，黃啟祥臉上的狂喜徹底壓抑不住。

“是是，大人，屬下一定保證完成任務，不僅把人抓來，也把配方拿到。”

這個命令直接賦予了他在波恩家族高層層的地位，等到成功結束，手握所有渠道，還有誰敢把他當狗一樣呼來喝去。

“兄弟快起來吧，地上涼。”

多盧米見此急忙將黃啟祥攙扶起來，要知道他們做實驗的最缺金主，這可是波恩家族未來的后勤部長。

一旁的內恩反應又是截然相反，一臉的憤懣不爽，一個蘿卜一個坑，對方崛起分潤的是他的權利。

“還有一件事，地下的羊也長挺久了，現在吃起來有油嗎？”

阿奎爾冷不丁的問出一句。

黃啟祥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過來，急忙說道。

“大人，肥肥的，有油，還有肉。”

“好的，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阿奎爾說完踏上鏈動懸梯，隨著鏈條上升，心緒不由的飛回小時候，那時候跟著爺爺去春獵，領地的牧民，為了讓他們休息不被打擾，將牲畜趕下山坡。

看著數以萬記的羊從山坡趕下去，心里頗為意動想要嘗試一番，爺爺一把抱起自己跟自己講：

“想去放放羊嗎，咱們其實每天都放的。”

“沒有啊，爺爺，咱們城堡里沒有一只羊的，有也都是被烤熟的，沒有會跑的。”

“哈哈哈，阿奎爾你還是太小啊，爺爺就給你講講。”

“咱們貴族是牧場主，領地的人就是咱們圈養的羊羔。好狗！”

“家臣們是管理羊群的牧羊犬，作為牧場主的咱們，餓了，就去殺羊好了，今天吃羊好不好。”

“好啊，好啊，爺爺，羊被殺不反抗嗎？”

“哈哈哈，你看那想跑的羊被狗咬回來了嗎？喂著狗，羊如何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