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對門住著爹
- 維生
- 來財來才
- 4077字
- 2024-11-25 09:50:23
少風一直在H小區住的很是平安無事,除了職場廝殺和腥風血雨,一直都是上班打雞血下班睡覺,做一個稱職的牛馬,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生活。這樣生活沒錯,也好像和他的年齡不相稱,正是熱血的年紀,怎么也要啤酒好友狂歡足球,好似這樣過一輩子,沒滋沒味的。朝九晚五般的作息,和高中三年沒有什么差別,累而不覺,漸漸身體也出現了不良反應,職業病,腰椎過直也是因為久坐導致,他不信什么中醫按摩,這個思維習慣也害苦了他,別人spa溫泉小足底,總會安排個放松time。到底是這么沒苦硬吃的人,總是讓人覺得無趣極了,沒事的時候冥想真的是他給自己最大的松綁了。
到了秋冬季節總有季節交替的悲涼,讓人不舒服情緒多變,看什么都煩聽什么都厭,最喜歡的明星也不愿多看兩眼。感嘆時光易逝,容顏易老,人心易變。也許是多年畢業季搞得人一到這個離家時節,內心總是風起云涌。屏幕上的英文和數字不斷躍升,右手的鼠標滾輪都沒停過,一百份的技術資料看完還有一千份資料在等著他,很多交接工作的接手,讓他這段時間忙的昏天黑地,無法騰出時間來好好打理下自己,人也憔悴老了一些,略顯滄桑的臉上竟最讓人不忍移開雙眼的是他的眼睛,看到那雙眼睛,似乎總是在招惹人們去探秘,想知道那雙眼睛在向人們傳遞什么樣的溫暖。不過啊,干完一件大事,他還要出去大吃一頓,這樣犒勞常常搞的他半夜不得安寧,為了不影響第二天的事情,都會提前買點乳酸菌片來預防這樣的暴飲暴食。一年一年都是如此,好似時間沒有流逝,流逝的只是容顏。除了參加老六的因意外而至的葬禮,他才感慨,人啊,還是活的有些滋味好些,因為人的離去,會被大部分人忘記,會被自己家人盲目排斥在心里之外,一個人說沒有就沒有了,真的什么都沒有了。雖然老六的葬禮是在發生車禍半個月之后,他去過交警隊,當時老六已經被拉到附近的殯儀館,沒有辦法,警察需要按照司法流程辦事。但是老家的風俗永遠是入土為安,逝者才能安息,能讓家屬等待的就只有賠償的一個數字,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好似老六未曾來過這個世界上,似乎老六一直是熟悉的人們腦海中的一部影片主人公,并不真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沒有過人之間的交往一樣,世界安靜的,家屬安靜的,沒有歇斯底里,死亡只是老六對這個世界的屏蔽。少風想,老六真的來過么,他自己也疑惑。
影視劇把感情理想化,劇中每個人的離開,除了戰爭片,都有是不是的公開的感情宣泄,那種天上鶼鶼不獨飛的陪伴,現實中,只有,默默流淚的人們和偷偷傷心的孤影,看不見摸不到。那種對死亡的守護和直視是很多人都不敢的,如果敢的話人們該稱這樣的人為什么呢,不能接受現實的人,還是固步自封的人,生活總是鼓勵和支持人們往前走別回頭,拾起的冷漠和無情邊撿邊丟,但是生活已經如此困難了,大家也覺得沒有必要苛責別人,人啊,總是轟轟烈烈的來,默默無聞的走,故事的結局往往配不上開頭的美好。
對門住著個林大爺,林大爺一開始為了和閨女團圓,就在姑娘家住了好些年,房子總是租出去。每隔半年左右就有新的租客來租房,因為是學區房,都是來這里學習的高三生,一家熱熱鬧鬧的和搬家公司不辭辛苦搬來這里,時不時聽到高三生的家長找上樓去要個說法,因為隔音不好,備考在即的考生們神經高度緊張,正巧樓上的加班回家晚,洗個澡放松的空隙,但是洗澡水嘩啦啦的流過廁所管道的時候還是有些聲音,所以,神經緊張的家長都會上樓去交流一番,有的只是嘴上罵罵,有的是真動起了手,場面一度是非常熱鬧。少風不愿意看那熱鬧,每次小區里認得的八卦快遞員總是試探的問他,昨天你對門又和樓上打起來了吧,嘿,這句肯定又帶點疑問的句式,真的讓少風不得不難為,答也不是,追問也不是,只好打個哈哈就找個借口離開了。咿,已經半個月沒有吵鬧聲了,原來是林大爺搬回來了。
“林大爺”少風總是習慣打個招呼就走,不給人家回應的時間,等人家反應過來,他早已經竄到電梯門口等了。林大爺是個熱心人,至于為什么老人家搬回來至今是個謎,有人說想去世的老伴了,想回來多些回憶,別到最后遺憾了。有人說他姑娘孩子大了,需要自己單獨的房間了,老人為了避嫌就搬回來了,眾說紛紜,這些都是取快遞時八卦快遞員在耳邊念叨,最讓人討厭的還是他那帶有疑問的肯定語氣,有時候少風都不想理了,快遞都很少買,就為了耳邊圖一清凈,太煩人了。少風想,本來屬于自己的東西不適合別人過問的道理,應該都懂啊,林大爺有自己的理由回來,為什么一定和村里選干部一樣,要向大家匯報公示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內心空間,在這個繁忙的都市,仍然還有人能夠忙里偷閑一樣,就好像上班也很忙,總是看到小五在摸魚,但是,即使小五摸魚也是他自己的選擇,別人無從過問,為什么八卦快遞員就是不懂呢。
這個周末很空閑,林大爺有個習慣,平常不到睡覺不關門,少風路過他家門口的時候,大部分都是看到林大爺在一副棋盤前琢磨下棋,嘴里念叨,一定不能輸給老李頭。每次少風看見也不打擾,只是慢慢的轉身。甚至有一次很晚了,加班的疲憊雖然在計程車上解決了一部分,回來的路上不住的點頭,搞得司機都害怕的問,小伙子沒事吧。回到家中,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林大爺家的燈透過紗門,一種老父親等親閨女下班的即視感,在這個不算溫情的世間,竟也有這溫情的時刻。少風眼中都濕潤了,一盞等待他回家的燈是多么暖心啊。老媽經常說,吃飽了就不想家了,少風回到家雖然疲憊,但是林大爺的無心的暖意讓他的疲憊消失了一半,找找家里還有什么吃的,半包薯片一包泡面,翻一翻竟然還找到了一根臨期的火腿腸。少風進到廚房一頓操作,端出來熱氣騰騰的面,眼中更加濕潤了,抹去眼淚就開始狂炫,一種湯足飯飽的感覺卷來了一襲困意,“碗留在明天刷吧”,拖著疲憊的身體就去睡了。
年輕的你我,不知疲倦,不知焦慮,因為還有明天,又不是要死不活的36歲。不蒼老是年齡的地標,生命的奇緣指引我們到達生命:的每一段旅程,那都是它應該到達的地方,。走著走著都會達到終點,別急,慢慢來會有驚喜。林大爺也只有很考古的老鄰居會清楚他的身世,我們只是能看到他的現在以及推測未來,而真正放長遠的意義究竟存于何處,也許一切在時間長河,銀河系中都顯得那么無力和沒有意義,我們一貫的追尋意義,到底意義本身是個哲學范疇,你糾結也研究不深,不如好好當自己的飲食男女,也許鍋碗瓢盆醬醋茶才是人間真味。拿得起的是生活和手中的勞作,放得下的是過去的不管稚嫩也好,風雨也好帶來的懊悔與受傷,騎驢看劇本吧,走著瞧。一路的風景帶著我們的感情,您說長久吧,很多都是別人提及的你的不堪,但是自己會嘲笑一下就過,您說如人生半過回首的簡短吧,人生又像過電影一樣記憶碎片像將我們置于槍林彈雨中不時地閃現。年輕的時候,被繁重的學業壓的喘不過來氣,工作了又被緊張的氛圍弄的亞健康,一直熬到三十不立四十困惑吧,又想想往后的日子,只剩下四十來年的時光,又覺得半瓶子晃蕩的恍惚感。如果人生永遠十八歲,多一些嘗試是必不可少的,我們用大量的時間培訓上崗,沒有任何人類標簽,看每個人都是帶有巨大潛能的生命力,沒有嘲笑譏諷和怕被遺忘,人生隨時能重啟。多么好的向往,多么好的夢想,但是我們只有不斷看開的四十來年,可以不再被束縛著走,有些人很幸運,享受生命的安排,有的人很擰巴,總是覺得生活帶來的敵意封住了整個人,就似裝在套子里的人,顯得古板木訥。好在已經開始走在:四十年的倒計時,逐漸看開已經是必修功課了,別逼自己,往前走,生命總會安排各種風景,我們本就沒有帶任何見面禮和這個世界打招呼,一無所有真的是常態,我們害怕過甚至因此孤單,看中的得不到不如回過頭來看下自己所擁有的,也許擁有的東西才值得我們珍惜。
還差1 500萬的瀏覽量,千軍萬馬的水分含量,這是對賭協議,而且是你傷我亡的對賭!就這樣內卷么?爭吵聲從樓層的另一端穿出,這種對話很容易湮沒在每家每戶的鍋碗瓢盆嘈雜聲,更準確的說是煙火氣。剛開始搬過來,少風以為怎么會有這么癲癡人,說著這樣滿嘴胡話,直到一次精心的偶遇,其實也是好奇心驅策,少風就在進樓門左拐進電梯改為進樓門右拐的怪異行為,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就當一次非理智的探尋。剛出他們樓層就看到一扇大門,敞開的,明晃晃的粉色裝修的光隨著屋內的陽光穿過門映在門口的地板上,地板上星星點點的粉色鉆飾的質感,讓人覺得一絲絲溫暖的香氣,讓人感覺到一股暖陽穿進心里,后知后覺的他發現,這是一股女人香,似母親的溫暖,姐姐的關愛。少風裝作不經意的走過門口,用眼瞥到客廳最最晃眼的是一張很大的桌子,擺滿了一摞摞紙,桌上的打印機上零散的東西也是紙。這真是一個藝術狂熱者,墻上的粉色框框上有各式二次元的形象海報,讓人覺得在這樣的居民區還有這樣一位“民間大藝術家”,真是讓人覺得奇特,后來還是從對面大爺同小區大爺的八卦電話中得知,原來這位大藝術家,我們就叫她大藝術家,因為這個小區治安好,才來選擇這里進行配音。應該是挺多才多藝的文藝女青或女士,一直被保護的很好的一位女藝術家。現在的成人只需要將工資收入投入使用到家庭中一部分,其實已經就是達成一種和平共處的協議,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市的快節奏都表明,你的錢花在哪,心就在哪。這是人間值得的簡單韻律,既避免了受傷也避免了由于過多接觸而造成早或晚傷痕的自愈,人們怎么有時間去受傷呢,受傷還得愈合,這都需要時間,而現在人最缺的就是專注的時間。每一個有天分的人都有自己的心理禁區,傷痛過往就似流光溢彩的寶石,在心里碰不得觸不到,因為一靠近就會被太陽映射的光傷害,無法吐露的傷痛不是病,而是人的本性。哪一天的心聲吐露,其實是一種自噬行為,任憑別人用這種刀人方式對待自己,可能在吐露心聲的那一刻,人本來就想好了最壞的結果,也是接受最壞結果的坦然時刻,錯過了這個時刻,就會活在無盡的懊悔,懊悔自己為什么給了別人滅掉自己的一把刀。這就是為什么故事最后的結局總是配不上故事開頭的溫柔。
保留住自己的心聲不丟人,現在保護自己永遠是自己,尤其女生或女性,定要自愛到給自己一絲活下去的尊嚴和勇氣,讓自己在無盡的人生之路中獲得灑脫。少風雖然很理性,但內心卻是一個愛瘋狂思考每個人心理的狂想男孩,但是這個狂想男孩也只有在空的時候才會出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