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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道血?dú)?/h1>

“這小子還真是天生練劍的武夫。就是可惜啊,姓什么不好,偏與仙人作對的人一個姓?!?

柳州白家,雜役們居住區(qū)的一片空地,謝謙一身寬大粗布長衫,雙臂抱胸,健壯挺拔的身軀立在原地,如插在地上的一桿標(biāo)槍。

他正瞧著五位白家新淘來難民。

其中四人皆兩手握住寬刃砍刀,憑空劈砍,舞的不說虎虎生風(fēng),倒也像模像樣。

只是那張晨,讓他看的眉頭大皺。

張晨右手握劍,骨子里就有種莫名歡喜。可握住沒多久,便覺手心又木又痛,長劍脫手滑落。

他不信邪的撿起。

不消片刻,酸痛之感便傳來。他忍著疼痛,刺出一劍來。

這一劍彎彎扭扭、慢慢吞吞如蚯蚓蠕動般向前爬了數(shù)寸后,再次脫手滑落。

當(dāng)啷!

張晨頹然而立,望著地上長劍,涌出挫敗之感。

昨日白管家與他說,他雖是天生劍骨,可仙人不讓他用劍。

少年心中一個不服兩個不信,今日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帶大家熟悉寬刃砍刀,他特地選了柄劍。

然天生劍骨連劍都握不住,當(dāng)真可笑。

謝歉罵罵咧咧喝道:“那小子,只是不能用劍罷了,練刀不也能殺敵防身?何故用劍,徒然引人發(fā)笑?

莫說是你想要練劍。就是四十年前,號稱天下第一陸地劍仙的張北望張老劍神,一身劍術(shù)鬼神驚,不也在一夜之間成為了讓江湖為之恥笑的最弱宗師?

四十年來,何其多張氏劍修天才俊杰飲恨終生?你啊,只是這群人中微不足道的一個而已。”

他相貌粗獷,說起話來卻頗有趣,一開口便剎不住嘴,還給眾人談起了些江湖奇聞。

卻言張北望雖是姓張,可祖上清清白白,與那無道先皇沒有一點(diǎn)跟腳關(guān)系,卻也受其連累,一夜之間從宗師榜第一名跌落而出。

一身浩瀚玄奇的劍法全做泡影。

最可悲的,還是當(dāng)年一位仇家之子恰巧找上門來尋仇。

那仇家之子距離境界跌落的張北望仍相差了足足三個大境界,江湖人料定張北望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輸。

可張北望是劍修,固執(zhí)的老劍修。不信邪的他依然選擇用劍迎敵。

說到這里,謝歉頗為唏噓,嘆道:“張北望不是在和敵人對拼,他戰(zhàn)上的是天上仙人,這戰(zhàn)他如何能不???

最終一代劍仙身死道消,成為一道奇談。”

張晨眼光暗淡,不甘的將緩緩長劍收起,又從庫房里選了一柄寬刃砍刀。

這這刀銀白锃亮,重四斤,刀刃寬闊,刀尖彎如弦月,接近刀背處有兩道血槽,刀柄長三寸。

謝歉教導(dǎo)的刀法,名為舍生刀,取舍生忘死之意。

出招之間剛毅霸道,刀法大開大合,只有劈砍,沒有格擋。

他言道:“刀者,百兵之膽!出刀,要快似流星干凈利落霸道悍勇,但凡出刀必須讓人先懼三分生怯意,不敢抗衡。因?yàn)榈恫凰苿δ前沆`活有回旋空間,若第一刀未達(dá)目的,必?cái)。 ?

謝歉猛地抽出腰間佩刀,看向張晨,問:“聽說,你小子殺過人?”

張晨不明所以,點(diǎn)頭回應(yīng)。

“很好!”謝歉贊了聲,“與敵相斗,就要抱著殺人的歹念,心口的一股惡氣越足殺心越強(qiáng)出手越辣,才越有機(jī)會活下去!

咱們都是一個腦袋兩個胳膊的普通人,若想在廝殺中存貨,唯有勇之一字!”

他看向眾人,大喝道:“你們四人,全力砍我!”

四位青年面面相覷,皆不敢妄動。

謝歉冷厲道:“若不動手,滾出白家!”

一咬牙,四人齊齊提刀朝謝歉砍去,卻被謝歉飛快出腳,一人一腳將人踹飛。

“一群窩囊貨色,心中沒有殺我之志,如何能贏?”他瞪視張晨:“小子,你來!”

張晨一咬牙猛地蹬地,腰背如弓暴跳起來,雙手握住刀柄猛砸,垂于頭頂之上的刀身似銀光沖刷而落。

舍身刀之暴跳猛砍!

這一刀果決狠辣,敵人若是能閃身躲避,那出刀者便是砧板上的魚肉,只得任人砍殺。

若閃不開,也可一劍捅向其心口,以命換命。

卻見謝歉手腕猛地一抖,粗壯的臂膀甩動,砍刀掄圓,猛地?cái)卦趶埑康牡渡砩稀?

張晨只覺手中突然一痛,砍刀差點(diǎn)沒握住脫飛,刀保住了,人卻被巨力帶著側(cè)飛摔倒。

“兇性尚可。今日,你們每人給我打一千遍舍身刀。”謝歉留下評價,抱著膀子離去。

五人提著刀就開練。

練到無力時,雙臂酸爽肌肉腫脹,便坐地休息喘氣。

一個二十四歲的道:“你們說,白家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不讓咱們做活,反讓我們練刀,真當(dāng)咱們能練出什么名堂來???”

五人昨晚已經(jīng)相互認(rèn)識了番,張晨知道他叫董大錘,父親是個鐵匠,五人之中他年紀(jì)最大。

“你想這些做什么?反正給吃的就行。”李二良道,說著他不禁黯然神傷,“也不知我爸收下那碗米后,有沒有活下去。”

董大錘滿臉愁緒:“你不覺得怪異嗎?白家怎可能這么傻?”

李二良回過神來,撇嘴道:“我管他傻不傻,只要不被餓死,讓我干啥子都行。”

連續(xù)兩天,大家都吃上了米粥,今早的飯時還多了個饅頭。雖然只吃了個六、七分飽,但也是從來不敢奢求的好日子了。

隨著營養(yǎng)的快速補(bǔ)充,大家面上都好上了不少,再不是之前的蓬頭垢面,皮膚粗糙干裂脫水的樣子。

張晨也看不透白家想要干啥,不過他知白家讓他們練刀,不是沒有緣由的。

便全身心投入打了一千遍舍身刀后,又多打了五百遍。直到天色已入黑,才摸著月亮回到自己的小屋。

白家就有一口深井,雖然規(guī)定了每家仆役只能打多少水,不可多打,但也是夠每家的吃穿用度的。

屋內(nèi),一盞燭火照亮房間。

“你坐下,我給你擦擦臉?!?

葳蕤火光下巧兒姐拿起一張棉布,沾了水就要給張晨擦汗和臉上的灰。水是冷水,但被這樣溫柔伺候著實(shí)享受,張晨都忘了拒絕。

昨日巧兒姐已洗過了臉,還洗了身子和頭發(fā)。

長發(fā)沒有簪子盤,干凈柔順的發(fā)絲垂落于白皙的脖頸,面皮雖經(jīng)風(fēng)霜可也能看出往日俏麗風(fēng)采。

擦完后,巧兒姐幽幽一嘆:“晨哥兒,今天白管家和我說,以后他們不會管我和大丫的飯食了。所以我明日打算出府去尋些活計(jì),看能不能養(yǎng)活自己?!?

張晨因不能練劍,成為不了既定的武夫,在白家眼中的價值便是銳減。

將巧兒姐娘倆留下已是極致,再每日提供飯食當(dāng)然是萬萬不肯。

張晨皺眉:“不如我將我的那一份飯分于巧兒姐和……”

巧兒姐知他想法,笑道:“晨哥兒,你又不欠我們娘倆的。吃了你的兩口飯,已是大德,豈能一直在你肩頭吸血。我若能找到活計(jì),對這個家也是極好的?!?

張晨無言。

能找到活當(dāng)然是好的,可這年頭,城外難民成災(zāi),城內(nèi)的百姓活的就不難嗎?這談何容易?

躺在床上,張晨睡在外側(cè),長鋪中間隔了一些爛衣棉套,巧兒姐抱著大丫睡在里側(cè)。

想著生存的艱難,連楊大哥的妻女都護(hù)之不住,心頭暗暗道:

我是天生練劍的武夫,練劍能成為武夫,練刀就如何不成?明天定要勤加修煉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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