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回現狀,之前講了述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如今我們便說一說我們今天的主角,此子的名姓我呢稍后再講,只是從將其父母埋葬后的故事開始敘述,話說那一日眾村人紛紛聚集在學堂的空地之處依舊是那些年輕人帶著孩子依舊是那手拿馬扎而坐的老人,眾人紛紛的站立在兩處土包兩側,夾在中間的除了已故李忠于鳳的墳地還有那個被放在長凳上被餓的啼哭的小嬰兒。
原來就在昨日,李伯將嬰兒帶回家中后,腦子有數不盡的猜想,兩只凹陷的雙眼略微帶著點土沫仔細的看著嬰兒那稚嫩的的小臉,隨即眼珠轉動一番一股想法涌入進腦海占據了李伯的整個大腦。
李伯隨即將包裹嬰兒的褥子打開,隨即李伯的目光由興奮變得黯淡了下來嘴里輕啐一口:“媽的,怎么是帶把的?”
李伯隨即將褥子又重新裹了回去,瞬間那些涌入心頭的種種想法在那一瞬間全部都化為了泡影,本來以李伯的想法來看,若是此嬰兒是個女孩憑著于鳳和李忠的樣貌此女應該生落得大方得體端莊美麗,如若自己生下一子就將其視為童養媳,若是自己沒有子嗣那就我自己......一想到這李伯立馬將思想緊著往回收隨即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見里面沒有任何一絲的動靜悻悻的嘆了一口去,隨即臉上便又是一副耐人尋味的笑容。
李伯大約笑了一會但是當目光再一次的落在嬰兒身上時隨即笑容便再一次的凝固了,李伯只得將那副提起的心臟再一次的落下,這一次便是完全的落到谷底了。
李伯看著眼前的嬰兒心情再一次的起落,這孩子的眉眼與李鳳的樣貌頗有相似之處正要仔細端詳時卻見到與李忠相同的耳朵,那是一雙很是好看的耳朵耳垂圓潤耳輪分明,外圈和里圈很是勻稱白里透紅活似一件雕刻出來的工藝品,李伯的第一眼便覺得此子的樣貌絕對不凡但是仔細一看卻覺得與李忠頗有相似之處,頓時低谷的心臟再一次的被提起與前者不同的是這一次卻是十分的氣憤。
李伯看著嬰兒的相貌頓時氣得牙癢癢,自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被一種無形的東西操控著伸手便想掐死這個嬰兒,腦中的思想不斷地進行著斗爭,隨即李忠那雙粗糙有數十道裂口黑黃的手掌便伸向嬰兒細嫩的脖頸處,正當掌紋要觸碰到時,嬰兒猛地驚醒睜著朦朧的雙眼隨即開始了大聲的啼叫。
嬰兒的哭叫聲一般來講就很是響亮更別說在一個寂靜的晚上一個寂靜的家里,那聲嘹亮的叫喊直接驚得李伯心都快跳出來了,就好像殺人現場犯人正準備翻案卻被破門而入的警擦發現并包圍一般,如今的人只有兩個心里要么舉手投降要么奮起反抗絕對不會有抽煙冷靜一說,反觀李伯心臟在猛地跳動著若非自己長著腦子而腦子又有嘴巴管住不然的話心臟肯就蹦了出來。
被聲音驚嚇到的不光只有李伯當然還有在屋里睡覺的李伯的妻子李氏,李氏此時正做著一些不能告知與人的美夢卻聽見一聲叫嚷頓時被嚇得滾下床去,隨即猛地大嚷道:“到底是哪家喪良心的大半夜不睡覺在我家門前胡亂的叫嚷!”說完李氏便向外走去。
李氏走出房門卻見李伯正在外面站著,昏暗的燭火不時的跳動著,夜深拉長著李伯的影子映在那張有些泛黃的墻壁上,同樣出現在那里的還有一塊方形的東西,雖然李氏對那東西也有些好奇但是當今之要是要將那個胡亂喊的東西找到訓斥一番再甚者掏出棍棒將其打將一番。
李氏打開房門,見外面一片漆黑除了幾聲蟬鳴傳入耳朵外甚至連個狗叫聲都沒有只覺得甚是奇怪,走回屋內詢問道:“當家的,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一聲尖叫?”
李氏說完但見李伯正慌慌張張的鼓動著什么,頓時好奇走上前去,只見李忠正伸著手掌將一小孩子的小嘴捂住,只見那孩子的雙臉已經開始發紅馬上就要窒息而亡,這是李氏連忙上去將李伯推開那嬰兒才慘遭被迫害。
“當家的你這是干嘛?如此用力的按壓一個嬰兒怕不是想將他給壓死?”李氏見狀有些氣憤道。
李伯見到李氏的反應如此之大也是覺得奇怪,反觀李氏見一嬰兒遭受到如此的迫害頓時那塵封已久的母愛之心由此而泛濫隨即便頗為生氣,隨即將嬰兒抱在懷里輕輕的拍打著后背又走進廚房將晚飯剩下的玉米餅子扣下一塊將其捻的細碎輕輕的喂進嬰兒的嘴里,沒過一會嬰兒便再一次的睡去。
也許是嬰兒從李氏身上見到了女性獨有的母愛光輝的偉大形象,又或者是和李伯的迫害兩相對比那一夜嬰兒在沒有哭鬧過。
而此時的李氏也反應過來忙李伯問道:“當家的,這是哪里來的嬰兒?莫不是你在外的野種吧?”說完李氏便狠狠的瞪著李伯。
李伯被李氏的目光瞪得有些發毛隨即說道:“娘子說的哪里話,我李伯豈是那種道貌岸然胡亂搞事的小人嗎?”
“哼,那可未見得!”李氏沒好氣的回懟道。
“哎呀娘子,你當真是誤會我了,這是我們帶回來的那個嬰兒,我見眾人散去唯獨沒有人管他便將他帶了回來,想著明天同眾人商量此子的去處呢!”李伯連忙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這個孩子是李忠和于鳳的?”李氏聽見李伯的話頓時想起來了,由于他倆私奔出逃的事在村子里傳得沸沸揚揚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每與人做針線活時都能聽見一幫老嫗同著年輕的小媳婦講述著,只是李氏自己對兩人都不熟悉,她只是一個沒念過多少書便下地干活的一個女子而已并沒有上過村子中間的學堂。
“正是,娘子可是怕要冤枉死我了。”李伯略顯委屈道。
“對不起當家的,是我錯怪你了,你能將這個嬰兒帶回來使得他沒有被野狗叼走,你真的是一個大善人也。”李氏見狀連忙說著同時也將自己的丈夫好好的夸獎一番。
李伯聽見來自于自己媳婦的夸獎很是高興,心想到:沒錯我就是個大善人,眾人都沒有理會這個孩子的去處只有自己將他帶了回來好生的教養愛護著天底下還有像自己這般好的人嗎?
此時的李伯正沉浸在自己偉岸中卻聽見自己媳婦一言道:“當家的,我見此子甚是可愛反正也是缺爹少娘的不如我們收養了吧!”
李伯被李氏的話語顯然是驚了一下,本來他是有這個想法的,但是這是個帶把的,李伯的心里便有些不情愿了,好個李忠你搶了我的摯愛還要我給你養子?絕對不可能!但是李伯卻不能明著說什么只得委婉一些道:“娘子呀,這畢竟是我們帶回來的想是白天那會眾人的目光都在死者上未能注意到這個嬰兒,若是你我貿然將其收養怕是會遭到兩姓之人的迫害,不如我明天將村里的老少聚集起來眾人共同的商議此子的去處如何?”
李氏聽見李伯的話只覺得很是有道理只得不舍得將孩子放下隨即和李伯走進房內等待第二天村民的召集從此來決定孩子的歸屬。
那一夜李氏徹夜未眠心中想的都是那個嬰兒稚嫩漂亮的的模樣,十數年后那孩子早已成為一少年,模樣俊俏劍眉星目雖然帶著尋常孩子般的玩劣但從氣質上依舊能看出此子甚是不俗,而自己每日便守在家門口待每日的炊煙升起自己便等待著自己的孩子歸來,每每那時卻不禁為他擔心是否會在生禍端是否身上又新添了傷痕,直到一少年跑向自己觜中喊著母親我餓了之類的話語。
夜已接近破曉,天也不似之前那般的黑了慢慢的摻進白色,不一會變得灰茫茫的但依舊不算天亮等不來雞叫,而此時的李氏心中依然掛念這那個嬰兒聽著躺在身旁不斷地打著鼾聲李伯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滴在席子上。
原來這個李氏自打和李伯結婚時便有事情瞞著李伯,這個李氏自小便少讀書因此很早便幫著父母下地干活,只說那是在李氏十七八歲的時候,因為李氏的家庭條件并不好家里只有幾畝收成不是很好的良田,所以李氏在空閑之余便幫一些別的農戶幫忙以此掙一些小錢貼補家用,只記得那是一年秋天李氏去一戶人家幫忙收蘆葦,小小年紀怎么知道其中的艱辛與痛苦只是清楚的記得那戶人家給的工錢很高是那種從未見過的高價錢。
李氏甚至還覺得是自己撿到一個天大的便宜,便點頭答應,隨即手拿鐮刀便去了,秋天季節已漸入涼雖不至于有些寒意但是卻不禁使人打個寒戰,葉落秋黃地上的草也逐漸凋零了不少這一路走來透露著不少的凄涼景色。
而這些景色對于李氏來講卻有些漂亮就連吹來的冷風也只覺得舒爽非凡,等走到那塊專門種植蘆葦的地方,只見那些蘆葦低垂著有的已經垂進水中漂浮在水面上,只見那李氏脫掉鞋襪挽起褲腳慢慢的走近水中,不一會水便沒過膝蓋,李氏有些震驚但依舊壯著膽子向前走去以為水就只有這么深,沒想到越往前走水便越深,沒一會便淹沒到了她的胸膛處,李氏只覺不好便起身往回走起豈料到腳下一滑竟直接摔倒進水中,秋季的水刺骨般的冷,李氏在水中幾番掙扎才從水中掙脫出來,等回到家想和父母紛說此事沒想到父母根本不予理會而李氏自己也覺得身體并無大礙于是又跟隨父母再一次的下地干活了,直到李氏再大一些便到了該出嫁的時候了,可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又怎么能夠嫁個好人家呢,直到碰到了李伯,兩人便走到了一起上了花轎拜了天地。
婚后的生活倒也算是幸福美滿李伯這個人也算是個勤懇踏實之人,因此男耕女織的生活雖算不上是富足但也過的很是安樂,李氏心想自己再有一個孩子無論男女那此生也算是幸福美滿了,兩人結婚一年后李氏的肚子也沒有絲毫的動靜,李伯雖然并沒有什么表現但是李氏心里卻很是著急,于是來到離村子很遠的一個地方來此詢問,最后得知此生無法生養隨即崩潰不已,回到家后告知父母,其父母生怕李伯將其拋棄便將此事給隱瞞了下來。
回憶結束,雖然李伯到如今也從未詢問過生養和孩子之事,而李氏卻自己有愧對不起李伯也對不起如今的好日子,此事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在心中有些喘不過氣,直到今天遇到了這樣一個好的嬰兒,他就像是自己命定的孩子一般降臨在自己身上。
話語回來,眾人見此嬰兒紛紛面面相覷推脫不語,紛紛將撫養孩子的責任盡數推給對方,都稱自己和孩子無矯情只和他的父母有交情,而自己已然為其立碑建墳因此全都表示無能為力也。
李氏聽聞大喜,看著眼前這些人有為難有冷漠甚至已經有不少的人早已離開這里回家去準備午飯了,李氏連忙站起來向眾人說道:“既然沒人愿意喂養這個孩子那便由我家來撫養吧,我保證將他視作我自己的親生兒子。”
眾人看向李氏的眼神很是不解,心中道:這人莫不是與李父一般得了失心瘋了吧,這年月撫養自己的孩子都很是艱難呢哪還有空閑的精力和糧食來喂養一個嬰兒?其實眾人深知喂養一個嬰兒花費不了多少的錢糧,并且撫養長大后也算是多了一個勞動力,可是人們深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話語,此嬰兒身上充滿了未知的定數,若將其撫養長大他得知是村子里的人將其父母逼死的呢?若是孩子本身就患有些什么潛在重癥呢?若是......若是不愿何需要找千萬個理由呢,只是不愿意罷了。
李氏看著眾人不解的目光,心中還是清楚明了的,知道那些人心里想的什么,對于李氏來講其實也與他們一樣的,誰人不愿意撫養自己的親生孩子呢,但是由于一些原因自己也是沒得辦法,于是對眾人說道:“我實在是對于這個孩子于心不忍,由于昨夜喂養了一番,這個孩子就好像是我命定的孩子一般像是老天爺派下來的一般,我一看見他便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我決定了為了以表我撫養這個孩子的決心,我家從此便只有這個孩子了此后再不新添其余的兒女了。”
眾人聽聞李氏的話語無不感到震驚,紛紛從心中敬佩這個散發著母性光輝的婦女,此時此刻她的高大再也沒法用語言形容,只有一些婦女流著兩行清淚以此來歌頌李氏的神圣的母性光輝。
而李伯聽見李氏的話內心十分的不解,自己的媳婦并非是這般偉大人呀!不然怎么會趕集路遇乞丐時而未舍分毫錢糧只是冷眼旁觀輕啐一口道:什么東西也過來向我乞討,真是晦氣,李伯連忙將李氏拉到一旁小聲地說:“你瘋了,我們為何要養這個孩子,你看其他的人都不為所動我么要是撫養的話恐怕會成為萬人唾棄的對像。”
此話一出口李伯深知此話過于嚴重,但是李伯心中也是極不情愿的,但是這話也不能將其講出因為李姓人家大多數都知道李伯與李忠交好,若此話一出只怕李伯會被人紛紛指責。
“當家的我看此子甚是可憐,昨夜的一番喂養使我十分的動容,我看著這個孩子的模樣我的心都快融化了,你就讓我收養了這個孩子吧,也算是圓了我這個想做母親的心愿。”李氏說道動容出不禁流出了眼淚小聲的啜泣著。
“這個,娘子你別哭了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見到李氏的眼淚李伯頓時便有些慌張也沒有細細琢磨其中的話語,只得出生安慰道。
而李氏抓住了李伯的前半句話,那個但是還沒有出口便連忙搶著說道:“各位我當家的已然同意了撫養這個孩子了。”
眾人見狀都對李伯投來數不盡的目光,有贊許有嘲諷有驚訝有同情,但是對于李氏便有了無盡的夸獎,看著散發光輝的李氏眾人紛紛對李伯稱贊道:那小子真的有福氣娶到了這樣一個善良的人,就憑你夫人這股善良勁,你們往后的日子絕對差不了,上天會照顧你們的。
眾人對著李伯兩口子一番的夸贊,隨即便又說道:此子有我李姓,于姓的血脈你們兩夫婦一定要好生的撫養否則憑著我們的親戚關系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眾人說完便再一次的散開了,清晨的薄霧已經完全的散去,出塵的陽光升到了最高處預示著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刻來臨,這個和諧的村莊在上演完一幕幕慈母爭子圖和那些掙奪失敗的村民的帶有愛的叮囑后的紛紛回家敗落圖后,村子里再一次的回歸了寧靜。
李氏將放在一旁的嬰兒抱在懷里,目光柔情似水的看著這個嬰兒,嬰兒的面容十分的可愛不禁令李氏心中越看越歡喜直夸自己的眼光如矩,而李伯則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個慈母愛子的畫面不知為何只覺得莫名的刺眼,而自己的媳婦此時卻像一道青煙一般的飛升到半空面露慈祥的看著蕓蕓眾生,而愚昧的人見狀便紛紛開始了下跪膜拜完全沒有看到金色光芒背后的混沌與黑暗,同樣的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菩薩還是妖怪。
然而話又說回來,李伯對于那個嬰兒的到來十分的抗拒,怎么說呢,每每看到那孩子的臉自己便有些莫名的心虛與氣憤,氣憤的是李忠搶奪自己的所愛竟然還留有一子,至于心虛嘛,不對自己怎么會心虛呢,那一定是假象,那是愧疚,對,是愧疚,是自己作為李忠生前好友反而沒能幫助李忠的愧疚,這一切的過錯全都是因為這個有世仇的破村子以及這兩個不對付的姓氏和自己沒有人任何的關系,自己也是一個受害者并且深受其害,是他們強迫自己的而自己則失去了自己的摯愛和自己手足兄弟般的好友。
一想到這,李伯的內心變得無比的舒坦,就像拿走了積壓在自己身上已久的巨石一般,那感覺這么說呢堪比自己洞房花燭的那一晚,李伯隨即走到李氏身旁眼見李氏的那副慈母模樣還沒有消失隨即催促道:“好了好了,人都散了,娘子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我都有些餓了。”
聽到李伯餓了的話語李氏才從興奮中清醒了過來,隨即道:“哦,都已經走了呀,那當家的我們也走吧,你說你餓了?那就緊著回去......我回去做飯去。”
最后的最后李氏懷里抱著嬰兒向家走去,李伯則在身后拿出一張紙放上點煙葉自顧自地卷起一根煙隨即吞吐著白霧,眼神四處的看著不知不覺的落在了李忠和于鳳的墳處,目光有些稍許的停留隨即將煙猛地一口嘬盡將煙頭奮力的甩去,那根還沒燃燒完的煙頭還發著縷縷白煙正巧落在了李忠的墳上恰巧被一行人看到以為是李忠發狠要變成厲鬼索命隨即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至此一段極其新奇并且有意思的事迅速傳播進了村子,當然了那還只是后話,如今的情況只是那無人要的嬰兒終于算是有了個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