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劉濤和劉勝的恩怨并不感興趣,至于誰當這個班主,對我來說都行。
畢竟那是別人的事情。
我也分不出誰對誰錯。我在乎的是,這馮一祥老婆的死,到底和這劉家有沒有關系呢。
劉家班一共有七個人,每天在羊城固定的茶館里表演節(jié)目,這茶館就是劉家班的所有,也是劉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幾輩子里,就靠著開茶館和表演木偶戲為生。
這木偶戲不僅需要人表演木偶,還需要有人會唱。
表演的人會唱是最好不過了,要是不會唱,也可以假唱。
會唱粵劇的人多了去,但是唱得好的人不多,最出名的女角叫小桃花,現(xiàn)在小桃花就在劉家班,是當家花旦,她不僅會唱,還會控制木偶,是劉家老太爺收的關門弟子。
我和大金牙手里有五百萬,自然想做什么都能做成。
我們專門選了一個院子,打算開一家客棧加戲園子。
戲園子是綜合性的,不僅表演木偶,還有皮影,雙簧,粵劇和黃梅戲等地方戲。
我們不圖賺錢,就圖進這個圈子。
因為明擺著的,馮一祥的老婆就是被人用控制木偶的方式給扔下去的。當時那人就站在屋頂上,通過幾根線連著馮一祥的老婆,然后把人扔了下去,下面的人看起來就像是人跳下去的一樣。
院子買下來了,花了整整十七萬,這可是一筆巨款。
但是相對于五百萬來說就是小錢了。
我們開始找人裝修,從今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
聽說我和大金牙開戲園子了,白素梅不干了,跑來質問我們,不去查案怎么還開上了買賣,五百萬是給我們查案的錢,不是讓我們開戲園子的。
大金牙說:“你懂個屁啊!我們這是想把木偶師找出來。我們不入行怎么挖出這個木偶師,難道像是警察那樣滿世界去打聽嗎?”
白素梅這才明白了,他大聲說:“這樣啊!”
大金牙說:“不然呢!我現(xiàn)在特別懷疑一切都是你干的,你在欲蓋彌彰!”
“要是我干的,現(xiàn)在老馮就該死了。他一死,這家里的財產就都是我的了。”
大金牙指著她的肚子說:“這可不一定,萬一你生下來是死的呢?”
“你別亂說我兒子,我兒子好著呢!”
大金牙說:“以后我們做什么,你不要再一旁嘰嘰歪歪,我么做啥還輪不到你質疑,你算個錘子!”
白素梅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上車之后,還對著大金牙倒豎大拇指。
我說:“你跟一個娘們兒有啥爭論的,她愛說啥就說啥唄。頭發(fā)長,見識短。女人嘛!”
黃影在一旁聽著不開心了,她說:“女人咋了嘛,我也是女人,我見識可不短。”
我說:“有了這個戲園子,我也不打算回春風廠了,沒意思,我還不如專心干我的戲園子,自己當老板。”
黃影笑著說:“張千載,你這是要進軍娛樂業(yè)啊!”
我呵斥道:“閉嘴,叫我小剛!”
一邊裝修戲園子,我一邊招人,會表演皮影的,會唱戲的,會演雙簧的,凡是有絕活的,我都要。戲臺還沒搭起來,人我先弄來了十幾個,大家都開一樣的工錢,師父一千二,徒弟八百,管吃管住。
不過我能請來的都不是行業(yè)內頂尖的名角,那些人不屑于去給別人打工,他們更愿意自己當老板。去誰的園子里演都行,演一場多少錢。俗稱走穴!
這樣的演出方式雖然累,不穩(wěn)定,但是賺錢多啊!而且接觸的觀眾也多,對他們的名氣也有好處。
要是固定在一個園子里,接觸的觀眾有限,演出機會就那么點。不過清閑,穩(wěn)定,有了組織,抗風險能力要強一些。
馮一祥那邊一切如常,三個月后,白素梅生了,順產一個胖小子,八斤。
馮一祥專門來了我的戲園子里,唱了七天戲,擺了一百多桌,連續(xù)吃了七天。
他不在乎錢,要的就是這個排面,他馮一祥有后了。
其實我是極其反對這么做的,這太危險了。
但是馮一祥不聽,說這是他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必須要大操大辦一場。
別人不知道,我是膽戰(zhàn)心驚把這七天宴席辦完了,還好沒出什么事。
要是在我的客棧或者是戲園子出事,我這買賣還干不干了?
把他們都送走了,我這心里才踏實了,心說現(xiàn)在你們都死了管我屁事。我大不了就是費費心,找出兇手替你們報仇就是了。
大金牙在晚上的時候,躺在沙發(fā)里,一邊吃葵花籽一邊說:“大哥,你說白素梅會是兇手嗎?我怎么覺得不像啊!”
我說:“現(xiàn)在白素梅不想殺老馮應該是真的,但是保不齊老馮的發(fā)妻和女兒就是白素梅干掉的,很明顯,她現(xiàn)在是最大的受益者啊!”
大金牙說:“也許她是撿了個便宜。那群兇手沒想到白素梅橫插一杠子,這簡直就是截胡啊!”
我一拍大腿,猛地坐起來說:“沒錯,白素梅就是截胡。她用這種合法的方式截胡。你說,白素梅會不會認識這群窮兇極惡的家伙啊。”
大金牙搖著頭說:“肯定不認識噻!不然早就高速我們了,現(xiàn)在白素梅也怕得很!你應該曉得噻!那孩子起的名字就看得出,馮天佑,讓老天爺保佑她兒。”
黃影說:“現(xiàn)在客棧的買賣這么好干?咱們客棧天天爆滿,全是外地來的客商。現(xiàn)在百花園在羊城已經(jīng)出名了,是集住宿,娛樂,餐飲的一家大館子了。”
我說:“只要有本錢,現(xiàn)在干啥都賺錢。就看我想不想賺這些錢,我小剛想賺錢有啥難得呢?我賺錢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黃影笑著說:“行行行,這次被你裝到了。”
大金牙指著我笑著說:“大哥,黃老邪說你是在裝比!你沒聽出來吧!”
我大聲說:“我咋沒聽出來?”
“你就是沒聽出來。”
我說:“我聽出來了噻,兒豁!”
大金牙說:“好嘛好嘛,我信你嘍!”
我問黃影:“還沒有人應聘耍木偶戲的嗎?”
黃影搖著頭說:“沒有,我一直在關注著,只要有人來應聘木偶師,我立即會告訴你。”
我說:“看來咱們的名聲還不夠響亮,我們得擴大規(guī)模,把產業(yè)升級才行。”
大金牙點頭說:“是啊,名聲大了,他必須要來。尤其是這個劉勝,這是他打敗劉濤的唯一的機會。我們的平臺要足夠大才行,我們要打造成一個知名的品牌,在羊城只要一提百花園,都要肅然起敬的那種感覺。”
我說:“大金牙,你格局小了!不是在羊城,而是在整個帝國。接下來,我們要干一把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