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曦的墓前，站著罪心和霍默兩個人。

這已經是離最后一次戰爭幾十年后的事了，如今暗曦的墓前卻還是像新的一樣，畢竟，罪心年年都會到這來打掃。

“對了，你一直沒給我說，最后的結局怎么樣了。”

要不是這幾天要給暗曦掃墓，罪心也不會被這個煩人的人找到，奈何他又沒法走開。

“說了又怎樣？”

霍默馬上激動地說：“說了我把吟游詩最后一點寫完，那可是傳誦千古的事啊。”

“傳誦千古的事？”罪心頗有些惋惜地看向暗曦的墓，眼神黯淡，“又有幾個人，會把那些事當成是真的。”

“我可是如實寫的啊，絕對沒有造假。”霍默趕緊解釋，生怕放走了眼前的線索。

“那又如何？百年之后呢，千年之后呢？我們看千年前的事，有幾個不是當作傳說來看。那千年之后的人看我們，又何嘗不是將我們當作傳說。只是不知道，那月飲樓下，再一千年會是什么模樣。或許，那時候，這世上又有新的傳說了吧。”

罪心露出落寞的眼神，低頭再也沒有理會霍默。

月影森林里，那處被八座石雕包圍著的涼亭依然佇立。涼亭里，此時坐著兩個人，在下著棋。

“當初怎么又想到回來找我這老朋友下棋了？你不是覺得天地之間所有都已經注定好了，所以要反抗一下這既定的命運嗎？”

“人老了，難免將一切看淡了，所謂命運，所謂注定，也是人最后選擇的結果。你能看穿世上一切因果。我不一樣。當初，為了這一局棋，賭氣離開，現在想想，還不如在這多下幾局棋呢。”

“那你就沒有那么好的閨女了。”

“那你不也少了一個契約者的選擇了。”

說話的兩人相視大笑，然后一顆黑子落在了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