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好像沒什么事情發生,回頭看了一下放在頭前的類似雷達儀器也不在了。吃過早飯被醫生帶去住院區。走進住院大樓就照面看到以前病區科室同事,她吃驚的看了我一會就急忙向樓上跑了。我在想會被安排到哪個病區?如果是工作過的病區就尷尬了,所幸并沒有。進了住院病房,身上的物品都要被收繳,包括手機,打開手機一看,醫院同事都發來消息問我怎么了,還有一些隔離點認識的人發來咨詢信息,一位隔離點小姑娘發消息來問:“叔叔你長什么樣啊?穿著隔離服看不到,看你眼睛好漂亮!”還有兩位大學室友發來結婚請帖。消息太多我沒有回復就關掉手機了,接著被護士帶到一個單獨的房間,要我躺床上休息。過了一會保安進來說抱歉了按照規定我要先把你手鎖上,我朝他點點頭,雙手便被拷在床邊。又過了一會進來位護士,一看是之前科室的同事。問我還認得她嗎?我點頭回應,便掛上藥水給我輸液。很快我便進入昏昏沉沉的狀態聽到房間外有醫生討論:“你看他之前的這些記錄覺得他怎么樣?”“我覺得有些地方很不好,但是本質上還不壞!”昏迷中房間門打開了,進來一位護士在床邊看著我問:“小熊還認得我嗎?”“護士長!”我嘶啞的回應便熟睡過去。
等我醒來主治醫生來了,帶著口罩不知道樣子,問我發生了什么進來住院,我叨嘮的說感覺可能有人要害我,不知道白胡子老爹是不是變黑胡子了之類(都跟海賊王有關具體內容也不記得了)。醫生默默聽完對我說:“你壓力太大了!”便走了。不久后又來了拿了兩本書書給我說病區無聊可以看書打發一下。一本是《罪與罰》,另一本沒印象了。可能當時確實病了,看著《罪與罰》總覺得在說自己,背后發涼就收了書沒在看了。
第二天有人帶我出病區檢查,首先帶我去做的腦電波,在檢查室外看到幾個以前同事,他們淡漠的掃了我一眼如同陌生人一般。坐在腦電圖室外我盯著門口的墻面看,上面有很多污跡和陰影,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的圖像腦中又漸漸浮現一些畫面(忘記內容了),突然腦電波室的檢查醫生急沖沖的跑出來從我面前跑過,一看也是認識的醫生還幫她做過表格。很久后回來把我叫進去做完。之后又被單獨帶到一個安靜的檢查區就我一個人在那塊做了很多之前沒見過的檢查,只記得第一個檢查像在玩小游戲《是男人就下一百層》忍不住問醫生這是查什么的,醫生說檢查左右大腦的。
回到病房被調進一級病房觀察,病房有其他的病友,大家都很安靜默默躺在床上,看上去好像和正常人沒有什么區別。只有在我床位的一位小孩沒事頭頂著毛巾大喊大叫以及總是把電視調到熊出沒看。我在邊上默默的跟著他看熊出沒。
當天晚上7點多幾位男護士推著轉運床進了一級病房。床上躺著一位大叔滿身酒氣,大喊放開我!邊叫邊向護士吐口水。我一看想著這人只是喝醉發酒瘋了吧?就被送這里來了?記憶炸現(要不要做我干兒子?容我想想…)于是我離開床位走向這位大叔,護士也沒攔著我。大叔也看到我走過去停止喊鬧看著我。我走到他邊上問他你還記得我嗎?他問我是誰?我說我是你兒子!大叔突然出奇的安靜,臉上醉酒的紅暈也淡了下去。突然很禮貌的對我說:“我柜子里有零食,你去幫我拿些過來!”護士一聽拍了拍我說我們去拿。于是我默默回到自己床位,大叔也不在吵鬧。
一級病區還有位瘦骨如柴的大叔,每天躺床上睡覺用被子把自己腦袋一起蓋住,悄無聲息的上廁所又悄無聲息的床上蓋上。一股陰森的氣息,看著他我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一股莫名的感覺不會是這個人希望我死吧?我都是被他一手安排策劃的嗎?
兩天后護士說我可以轉到一級病房外面自由活動了。于是被安排到外面的病房,有了自己的三個室友。只記得一位高瘦的,說自己沒病因為亂花家里錢被送進來了。外面病區有30多人,有些人似乎已經熟悉了互相交流。我一眼看過去感覺大家都挺正常的。一級病房的醉酒大叔第二天也出來了,很安靜,我也沒在主動過去說過話,唯一的一次接觸是在抽煙室找我要點燃的煙頭點煙。在病區我一個人默默呆著,沒事去閱覽室找書看,可惜書籍比較少,報紙也是延期一周的感覺很無聊。
每天早上醫生來查房也是問一下感覺怎么樣?就這樣過了4 5天病區又來人了,來的這些人沒有進一級房直接被安排到了外面。其中來了一位很面熟的人,有專門的護工陪著,走路有點不太方便,但是樣貌把我震驚到了,好像電視上的他啊!尤其是那牛鼻子還有寬厚的嘴巴,但是額頭沒有電視上看的寬廣,臉頰也沒那么圓潤,但是說話的聲音簡直一模一樣。我很震驚,但想了想可能是演員也說不定畢竟不是完全一樣。但是仍然忍不住多留意著他,發現他也經常看著我。跟著他一起進來的有三個人兩個看著很壯的,還有一位比較矮小但是感覺的出一身精壯的肌肉。三個人就像他的保鏢一般經常圍著他。
某一天路過他邊上,他的護工對他說:“像您這么尊貴的人為什么跑這里來?”我聽到瞳孔劇烈收縮,心理大叫一聲我去!
某天去閱覽室找書看,發現他側躺在閱覽室的毛毯上安靜的睡覺,跟著他那位矮小精壯的人躺在他邊上,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警覺的立馬起身,看到我進來便又躺下繼續睡了,我惶恐不安的隨便拿了本書便離開了。
之前病區的同事有來看我給我帶了很多泡面、水果和一條香煙,問我什么情況,我說可能壓力太大了吧!后續總是會有護士叫我你有東西來了,不知道誰送來的水果,一箱的糕點之類的,多的我的柜子都快裝不下了。病區伙食極度難吃,可能為了控制體重,所以到了晚上睡前就會餓了,我們會泡面吃零食,某次排隊等著開柜拿零食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頭一看是一級病房那位把頭部蓋住的大叔(他不是一直在一級病房嗎?怎么出來了?)我看著他,發現他也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然后又拍了我一下。我感覺到一陣寒意趕緊轉身沒在看他了。所有人都吃零食,唯獨像電視上的那個他從來沒吃過任何零食,每次吃飯都會把難吃的飯菜吃的干干凈凈,發現這一點感覺非常震驚,內心一股敬佩油然而生。
每次抽煙的時間,我準備去吸煙區,他都會坐在位置上遠遠的看著我,目光深邃而又慈祥。發現他的目光我總是會猶豫要不要去抽煙?最后糾結一下跑去了吸煙室。
過了一段時間,護士說我們這些人呆在病區也無聊,可以下去公娛一下,參加康復科的活動。于是每天多了一件事情就是出病區走動。就是在公娛的時候猛然發現別人好想知道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