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長老隨后開口:“文長老尸身還在這里,被帶走的是我幻化出的替身罷了。”
畢竟是朝廷的太師,對于人間彎彎繞繞的心計謀算,土長老到底還是懂得多一些,多了一重謀算。
沈軼州眼底有了籌謀:“既然已經推算出事故經過,也留有文長老尸身,便有法子了。”
“什么法子?”穆景年和章淑離眼前一亮。
沈軼州與土長老兩人相顧一笑。
文長老下葬前,按習俗,需停靈七日吊唁。
其弟子負責一應事物,夜朗守在靈前,不讓任何人靠近。
一日夜間,淮陽宗風雨欲來,雷聲陣陣,云間電光時而照在淮陽宗主熟睡的臉上,露出淡淡詭異的光芒。
“轟~”
一陣巨大的雷聲驚醒了淮陽宗主,一睜眼,看到的便是文長老蒼白的臉和其呆滯陰冷的眼睛,眼下披著深厚的黑眼圈,脖子上還有血紅的勒痕。
“我的好宗主,為你賣命橫死,我也算頭一個吧。”文長老發出滄桑嘶啞的聲音,刺在淮陽宗主的耳里,一陣戰栗。
“何人裝神弄鬼!”淮陽宗主坐起身,運轉內力對著文長老出擊。
文長老于床邊化為灰燼,隨即又出現在淮陽宗主背后:“裝神弄鬼?宗主,你費盡心思帶我回宗,難道沒發現,我沒死?”
淮陽宗主迅速起身,跳到地上,從旁喚出自己的佩劍,直指文長老:“你沒死?”
文長老躲在床榻之后,只能看出淺淺黑影。
“本以為,你入景陽宗內獄,是為救我,未曾料到,竟是滅口。”沙啞的聲音再度傳來,“抱歉,倒是讓你的算計,出了紕漏了。”
淮陽宗主收了劍,恢復平常的云淡風輕:“你既活著,便是命不該絕,明日我送你去后山,你留在那頤養天年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文長老傳出一陣詭異的笑聲,“頤養天年?我若活著,瞞得過其他人,可仙使那里,你如何交代呢?”
淮陽宗主蹙了蹙眉,雙手背在身后,沉默許久:“你只需咬死是景陽宗土長老對你出的手便可,其余的我來斡旋。”
“可是,我的好哥哥,真正殺了我的,是你啊......”文長老一陣撕心般的道出淮陽宗主最不愿聽到的話。
淮陽宗主心里煩悶:“你技不如人,被幾個孩童拿捏,本座還沒責你壞淮陽宗大計,你倒是埋怨起我來了?且問問你,景陽宗內,除非你死,如何平息此番淮陽宗出手殘害景陽、啟陽雙宗弟子風波!”
“我處處為你馬首是瞻,你狠心至此,不曾與我說一句話便扼住我的咽喉,送我步入黃泉,昔日一同修煉、拜師求技的情誼全都喂了狗了,到了現在,還在為自己的冷血找借口,還在冠冕堂皇為自己辯解,你覺得,我還會聽你的嗎?”
淮陽宗主眼神凌厲了起來:“你想如何?”
“此刻,若我站出來,道出你指示我做的每一件事情,你說,這宗主之位,你可還能再坐下去?”
淮陽宗主有些亂了陣腳,重新匯聚起內力,朝著文長老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