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快到新年了,仿佛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從端午的重逢到中秋的召見,再到如今,像是流光飛逝一般,同那當年似的,不知不覺就成婚過了五載,可是后來分開的三年,漫長的如同三生,幸好他終是回到了她的身邊。
朝陽看著外間燭光里隱隱綽綽的影子,怔怔的想著,嘴角的笑意漸深,卻沒注意宋嶺泉已經穿過屏風走了過來,瞧見她的笑靨,不由得呆了片刻。
那日他匆匆處理完政事,退朝回到寢宮,滿心歡喜的以為她在等著他,卻只見到空蕩蕩的大殿,頓時心底涌起層層的無力感。
他想發怒最后忍住,他想再不見她卻到底沒忍住,直接去了靜月軒,撞見她正在沐浴,瞬間什么氣都沒了,這場景仿佛還是曾經他們最好的那幾年,終究是舍不得,干脆直接住了下來,反正他如今是皇帝,誰又能如何呢。
“妗妗。”
“阿嶺。”
這幾個月來,他雖宿在靜月樓,但仍是堵了口氣,不怎么同她講話,更別提如此親密的昵稱了,宋嶺泉在軟塌邊坐下,攬著她纖細的腰,兩人靠得極近,呼吸可聞,朝陽白皙的臉頰慢慢地越來越紅,他垂首吻了下來。
三年的隔閡,在輕輕的一句呼喚里,在交織的氣息中,一點一點的消散,他們不約而同的在心底告訴自己,都忘了吧,忘記三年的等待,忘記三年的困苦,忘了他的淡漠,忘了她的傷害,往后余生便如此吧。
心結放下了,二人相處起來,就愈加隨意了,漸漸地仿佛回到了從前甜甜蜜蜜的日子,眼角眉梢都染滿喜悅。
朝陽提起想去見見她的皇兄,但宋嶺泉才收到冷苑回稟玉子軒病重的消息,派了最好的太醫令和從前幫他調理身體的太醫,隨身侍候,目前尚在昏睡中。
“阿嶺,我想去看看皇...兄長和嫂嫂,還有錦兒,他們現下如何了?”
“兄長他們都很好,你身子嬌弱,這幾日隆冬雪重,恐過了風寒,我們新年時再去看望他們。”
“如此也好。”
“狐貍哥哥呢?什么時候能見他,還有清月姐姐和她的娃娃。”
“他們暫且沒在欒樂,去了西南給陳老將軍賀壽,大約快回來了,你大年宴時肯定能見到。”
“那我恰好有閑暇想想給他們備哪樣的份禮。”
“阿嶺,你有什么想要的嘛”
“妗妗,你一直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恩賜。”
“啊,宋西忱你何時學的這般甜言蜜語!”
“你吶,明年有什么愿望嗎?想做什么還是想去哪里?”
“嗯,大家都平平安安就好。想去楓瀾溪騎馬、在醉月亭圍爐煮茶、還有云歸山莊觀梅賞雪……”
“好,我們年宴后就啟程。”
“真是期待啊!春月年年,與爾歲歲。”
“愿你多喜樂,常安寧,歲無憂,久安康,時時伴我身旁。”
朝陽笑著更近的依偎在宋嶺泉的懷里,天光漸遠,雪意深又濃。
歲聿云暮,一元復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