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放晴，金光焰焰，十分溫暖，連積雪也慢慢融化。

一大群猛犸象在草地上游蕩著，它們用長長的象牙掃開積雪，得以享用下面的枯草。

麥樂和達爾夫趴在一個矮丘上，觀察著猛犸群。

這些巨獸并不是隨意的在進食和散步，他們有自己的隊形，外圍是強壯的成年象，時刻警惕著捕食者者，而中心是幼象和母象，受到其他象的保護。

“關于那天的事情，我想說聲抱歉，”麥樂說，“害你帶著人冒險找我。”

自從那天晚上回來之后，麥樂就越想越后怕，不僅是為自己擔心，還有整個部落。

“您不需要向我道歉，做好酋長的職責就行。”達爾夫說，“現在就有一件職責需要您去履行。”

“什么？”

“那個女孩叫維雅是吧，挺不錯的。”達爾夫說。

“說這個干什么？”

“您也到這個年齡了，是時候為部落做貢獻了。”

“貢獻什么？”

“人口啊。”

麥樂滿臉黑線，不知道怎么接話。

“額，還沒考慮這些事情。”

這要是在現代，他可能還在上高中呢，妥妥的早戀。

“我說真的，那女孩最漂亮。”達爾夫說，“當然，如果你不喜歡，部落里還有其他……”

煩不煩啊。

“行了行了，獵物挑好了嗎？”麥樂趕快轉移話題。

“您覺得那頭怎么樣，”達爾夫指了指象群外圍的一頭公象，“那是整個象群的象王，象群的最強者，殺死它您將獲得莫大的榮譽。”

“不行，換一頭。”

“那頭小象怎么樣，我們待會將象群驅趕開，就很容能夠殺死，沒什么風險。”

“也不行，”麥樂說著，指了指另一頭象，“我看那個不錯。”

“那頭啊，那頭是個老象，也行。”

就是要老的，什么叫可持續性發展，把壯的和小的都殺了，象群不得慢慢衰落。

“就那個了，”麥樂說道，“開始吧。”

“好。”

達爾夫吹響了骨哨，一時間，隱蔽在草叢中的獵人們紛紛起身，他們將手中的石頭和長矛擲出。

猛犸象的皮膚厚達兩厘米，皮膚下還有十厘米厚的脂肪，所以靠投擲武器是基本殺不是它們的，剛才的那波主要是對象群進行驅趕，讓他們陷入混亂。

然后獵人們開始從不同的方向佯攻，這是為了分散猛犸象群，包圍它們中的落單者者。

果然，那頭老象在眾人的針對下，很快就掉隊了，漸漸落入獵人的包圍圈。

雖然是老象，但巨大的體型還是給人足夠的壓迫感，這頭象體重可能超過了十噸，要是被它撞一下恐怕有生命危險。

麥樂站起身來，大喊道“梅拉，我的秘密武器呢？”

只見梅拉掀開枯草的遮蔽，將一個武器推了出來，這武器是麥樂結合了弩和車輪而制作出來的弩車。

弩車又叫弩炮，與手持弩相比，弩車威力更大，射程常常能超過千米，《宋史·魏勝傳》言：“列陣則如意車在外，以旗蔽障，弩車當陣門，其上寘床子弩，矢大如弩車鑿，一矢能射數人，發三矢可數百步。”

麥樂打造的弩車有四個輪子，弩弓長度超過一米，通過一對手搖輪進行上弦，弩臂上有一條深深的槽，用來安放發射用的長矛。

梅拉隨后操作著弩車進行瞄準。

因為猛犸的體型十分巨大，距離又比較近，所以很快就瞄準到位。

弓鳴驚風，一只長矛被發射出去，直接命中猛犸的頭部。

那頭巨獸一聲長鳴后，轟然倒下。

太準了。

獵人們紛紛靠攏過去，麥樂也從矮丘上走下去。

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拔那根長矛，結果用盡全身力氣，也沒能拔出來。

看來弩車的威力確實大，這根長矛已經深深的嵌入了猛犸的頭骨之中。

“讓我來。”

說著，梅拉走過來。

她雙手握住長矛，一只腳蹬著猛犸的頭部，身體向后仰，牙關緊咬，用力的將長矛往外拉。

那長矛竟開始慢慢松動，一寸一寸的從猛犸的頭顱中退了出來。

當長矛完全被拔出的時候，梅拉控制不住重心向后倒去，好在被被身后的維雅接住了。

簡直讓他這個男人都汗顏，麥樂想起了一句話。

鄰家有女初長成，力拔山兮氣蓋世。

人群開始了分割猛犸象的過程，猛犸的渾身都是寶，象皮可以拿來做衣服，象牙和象骨可以蓋房子和制作骨器，象肉和內臟可以食用。

不過麥樂并沒有參與這個過程，他本身就對打獵沒什么興趣，今天過來主要還是為了測試弩車的威力。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系統居然沒有因為弩車給他加點數，想來弩車幾乎是在弩發明后就立刻出現的，相比與弓和弩的年代差距可以忽略不計。

看來這種微創新也逃不過系統的法眼啊。

……

麥樂沒有等猛犸分割完成，而是提前回到了部落，因為此時，他心中還有另一個重要的計劃，就是開始給原始人教學現代基礎知識。

這個計劃他從前幾天就開始思考了，但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終于有空了。

既然是教學，那教學工具必不可少，他找來黑色的玄武巖磨出粉末，再兌水形成顏料，又用樹枝削尖作筆，再找幾塊木板拼接用作黑板。

等到他準備完成，獵人們也都回家了，然后他把眾人聚集到集會的屋子，并宣布這里了這里就是他的學堂。

以后每天晚上，無論男女老少都要來上課。

在昏暗的動物油脂燈下，麥樂開始了他的第一課。

首先的教育內容十進制，因為他實在受不了有人再和他說數量的時候用手指比劃。

他在黑板上寫下阿拉伯數字，并傳授進位的原則和簡單的數學運算。

“為什么要逢十進位，不是八或七呢？”

提問的是維雅。

“當然也可以，但是我們都是十根手指頭，用十進制比較方便。”

維雅好像懂了一點。

然后他開始傳授文字，從最簡單的人稱代詞開始。

不同于原始人的簡單符號文字，他直接把現代人文字教給他們，結果當然是雞同鴨講，搞得大家云里霧里，麥樂自己也快不耐煩了。

不過話又說道，有如時雨化之者，有成德者，有達財者，有答問者，有私淑艾者。

所以麥樂還是一遍又一遍的教他們。

幸好，一屋子的人，總有那么一兩個天才，維雅就是這樣的人，她對麥樂講的東西學的最快，也總是喜歡提問。

有個好學生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