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為什么
- 煉神成仙:從學(xué)會演戲開始
- 冰燙雪貍
- 3833字
- 2024-01-04 01:10:00
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的,全身濕透的王向陽渾渾噩噩地走在街道上,精神還有些恍惚。
此時的他好像一只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不知道該去哪?也不知道究竟要干什么?
他就只是這樣本能又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就在王向陽不經(jīng)意舉目的那一瞬間,不遠處一個身著白色連衣裙的熟悉身影忽然映入眼簾。
王向陽眼睛一亮全然顧不得其他沖過去就一把抓住了女孩兒的手。
“??!”
一聲驚叫,趁著雨剛停心情大好出來透透氣的李沫子突然就嚇了一大跳,猛的閃退開。
“噫,你誰?。。俊?
李沫子滿臉嫌棄地盯著眼前這個濕漉漉且滿身污穢與臭味,像是剛從垃圾堆里爬出來的瘋子,又瞥了一眼自己剛剛被對方抓了一下的那只手,灰黑的印子上頭還沾了許許多多不知名的油膩顆粒。
“噫嘔~哪來的瘋子?”
“臟死了!臟死了!”
李沫子無比厭惡地趕緊從身上摸出好幾包紙巾對著那只手就使勁搓了起來,那惡狠狠的表情恨不得把整塊兒皮都磨掉一樣。
對方正忙著擦手呢,王向陽卻并沒有在意,壓抑不住的興奮使其對著李沫子就慌忙開口。
“你不記得我了?”
“我是那天救了你的那個人啊?!?
聞言,李沫子眉頭緊皺仔細打量了幾眼,雖然不清楚對方為什么會變成這么一副“乞丐”模樣,但貌似是認(rèn)出來了,不過臉上厭惡的表情并沒有因此削減半分,反倒還不禁挪動腳步向退了退。
“哦,原來是你啊。”
“對對對是我,就是我。”王向陽一聽高興地點了點頭又連忙追問道:“我問你,那天我進你房間時跟著的那個女孩兒你還記得嗎?”
“她的名字叫柳如音,就當(dāng)時站在我身后那個?!?
“你還記得的對不對?”
“你看見了對不對???”
王向陽興奮得跟個孩子一樣,因為只要對方一個肯定的答復(fù)就能證明一切都是真的,就能證明柳如音并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而面對步步緊逼、越說越激動,精神看起來還有些不正常的王向陽,李沫子也是嚇得一個勁兒的往后退與其拉開距離:“你有病吧?”
“在說什么?什么女孩?我不知道!”
“你滾開!離我遠點,別過來!”
“我警告你??!”
被嚇得后退連連的李沫子回想起之前父親的忠告:“如果以后再遇到,記得離這個人遠一點。”,結(jié)合眼下這狀況,她一秒也不想多待轉(zhuǎn)身就想走。
可聽見對方這么說的王向陽忽然臉色一沉頃刻間陷入了混亂當(dāng)中,一把就拽住了李沫子,因為他不明白,對著李沫子就瘋狂質(zhì)問了起來:“為什么?”
“為什么!”
“你快告訴我你看見了,你說啊。”
“說啊!”
“??!”李沫子嚇得驚叫出了聲,奈何此時周圍并沒有什么人,可李沫子還是自己掙脫了開來,雖是有些害怕但還是對著王向陽破口罵道:“神經(jīng)?。e碰我!”
“滾開啊!”
“桀……盒盒……哈哈哈……”忽然愣在原地的王向陽不知怎的笑得愈發(fā)病態(tài)、愈加猙獰也愈加……苦澀,喃喃念叨間仿佛整個身體都在隨著此起彼伏的笑聲陣陣顫抖。
“為什么……為什么不說?”
“明明就看到了……”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在騙我對不對?”
“一定是在騙我!”
“老鼠……你是老鼠,盒哈哈。”
“你就跟里面那些老鼠一樣狡猾、一樣惡心……”
“我就不該救你!不該救你的!”
看見眼前莫名其妙地一個人杵在那兒瘋言瘋語、碎碎念的王向陽,居然還敢罵自己是老鼠?李沫子霎時也忍不住怒了:“狗東西,你罵誰呢?”
“你才是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
“你媽有病是吧?”
“神經(jīng)病生……”
話音未落,聽見“媽”這個字眼的那一瞬間,王向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似乎突然就恢復(fù)了正常,沖過去一把抓住了李沫子的手腕,臉上冰冷可怖的神色仿佛是接到了什么不可觸碰的“禁忌”嚇到對方直接失語,幾乎窒息。
而且,這次和之前的都不一樣不論李沫子再怎么掙扎都無法掙脫開,被捏住的手腕仿佛快要碎掉一般傳出的疼痛也不禁使其眼角莫名涌出了淚花。
“你怎么罵我都可以,都無所謂?!?
“但是!別帶上她們?!?
說罷,松開手的王向陽就看到嚇得顫顫巍巍地退開沒敢再出一聲的李沫子撫著自己的手,只剩下滿臉的委屈和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見狀,稍微冷靜了些的王向陽也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于是輕聲道了歉才默默轉(zhuǎn)身離開。
“剛剛……是我太激動了,我道歉,對不起?!?
至于被這么反復(fù)無常、情緒忽上忽下的王向陽一番嚇到不敢說話的李沫子自然是哭著回到家向自己的父親告狀去了。
而王向陽在那之后不久也很快收到了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恐嚇”短信,雖然只有幾個字但內(nèi)容可想而知~
「警告你離我女兒遠點!」
王向陽只是瞥了一眼,并沒有時間太過在意,因為偶遇李沫子后王向陽忽然回想起了與柳如音初次遇見的那一天。
正是在那個便利店,之后柳如音不只送了他那包零食,而且他還親眼看見對方和店員有說有笑。
想到這兒,王向陽就像是抓住了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邁開步子直奔那里而去。
天黑了,還是跟那時候的情形差不多,透過玻璃門,王向陽看見似曾相識的那個女店員正慵懶地趴在桌上刷著手機。
“還好沒換人~”王向陽慶幸間暗暗松了一口氣,因為要是換了人,那他最后的希望也就沒了。
王向陽推門而入,直接步到了柜臺前,迎接他的依舊是那似曾相識的營業(yè)性微笑。
“您好,要點什么?”
王向陽望著她:“你還記得我嗎?”
這話問的女店員一臉莫名其妙,雖說這個超市并不算太大,但平日里來往的人加起來不說成百也有上千,那么多人她怎么可能記得住???
而且,打量間女店員看到王向陽身上骯臟的衣物以及頭上成條成條的碎發(fā)跟沒吹干似的好像還沾上了不少臟東西,看起來跟個流浪漢一樣,皺了皺眉頭臉上不免露出了嫌棄的意味。
“你們這兒好像有臟東西啊?!蓖跸蜿柍雎曁嵝蚜艘痪?。
此話一出,女店員的記憶一下就被勾了出來頓時發(fā)出了長長的一聲兒:“哦——”
上次就有一個人大半夜的拿這句話嚇?biāo)齺碇懿挥浀脝??不過介于王向陽現(xiàn)在這副流浪漢一般的模樣,女店員也抱起手來撇著嘴壞笑接道:“呵,你這是在說自己嗎?”
見到對方記起來了,王向陽趕忙趁機追問道:“那天晚上我走的時候身后拉著的一個女孩兒,你還記得嗎?”
聞言,女店員也舉著頭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又長長地“哦”了一聲兒。
聽見這表示肯定答復(fù)般的聲音,王向陽也抑制不住地高興了起來,終于!終于有人知道了!所以,你說他能不高興嗎?
然而……
“有嗎?”
女店員深思熟慮過后反問出的兩字瞬間打破了王向陽的最后一絲希望與幻想,也擊碎了他僅剩的那點理智。
“怎么沒有!?”王向陽突然大叫了起來:“當(dāng)時我就拉著她從你的面前經(jīng)過。”
“之后她還回來安慰了你。”
“你還送了一包零食給她?!?
“就是這個!”瘋聲說著,王向陽還趕忙從身后的貨架上拿來一包放到了女店員面前。
“怎么樣?記起來沒?”
見狀,不知道王向陽為什么會突然這么激動的女店員并沒有因此被嚇到,而是十分鎮(zhèn)定地將那包零食放到一邊然后侃侃說道:“不好意思,這里是超市,不論什么東西都是要給錢的,沒有白送的說法。”
“我只是這里的一個小員工,做不了那個主?!?
“我看你是記錯了吧?”
“怎么可能!?”說話間,王向陽崩潰地抓住了自己的腦袋:“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王向陽一個人抱著頭,嘴中不停地叨念著這“三個字”,極快的語速仿佛像是在念咒一般,而那病態(tài)的模樣又跟鬼上身了一樣。
見此情形,女店員也漸漸意識到了不對勁,心中莫名涌出的恐懼逐漸漫延至了全身,嚇得她慢慢向后挪動,直到退無可退才強忍著恐懼微微出聲。
“你……你你怎么了?沒事吧?”
聽見聲音,佝僂著身子的王向陽緩緩放開了自己腦袋,又慢慢將臉轉(zhuǎn)向了女店員,露出滿布血絲的眼球死死盯住了對方,嚇得女店員一下撞在背后的架子上。
王向陽咬著牙,瞪大了眼睛盯著女店員,因為他不明白……
“為什么?”
“別演了!”
“我明明都看見你和她說話了,為什么你還要撒謊?”
面對質(zhì)問,女店員顫抖著聲音頓時也慌了,連忙否認(rèn):“我我我記不清了。”
“你你在說什么呀?”
“和誰說話?我不知道啊!”
然而此時的王向陽就好似聽不到一般一個人在那兒自顧自地叨念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為什么……你們都要騙我!”
“為什么……為什么?”
“桀桀……盒盒?!?
“盒,盒盒~哈哈哈哈!”
愈發(fā)病態(tài)的苦笑聲中,女店員已經(jīng)徹底被嚇懵了,這大晚上的周圍又沒什么人,現(xiàn)在這個狀況,要是這個瘋子亂來那她可怎么辦呀?
“神……神經(jīng)??!”
“瘋子,這是個瘋子?!?
“救……救救命啊?!?
“嗚~救命。”抽泣間,女店員都要哭出來了,手忙腳亂地拿起電話正要報警,然而當(dāng)她剛輸完“110”,抬起頭,方才還在面前發(fā)癲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感覺到下身一陣兒濕潤的女店員這才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放下了手機。
……
“柳如音!”
“你在哪兒?”
“喂???”
“柳如音??!”
奔走穿梭之下,王向陽不顧一切地向著四周的黑暗高聲叫喊了起來。
星光暗淡、月影婆娑,枯木成林、詭影潛蹤。
王向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來的,不知道這兒是哪、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不過他既不關(guān)心也不在乎,他只想找到那個人證明自己沒??!證明自己沒有出現(xiàn)幻覺!
盡管所有人都表示不知道,但王向陽還是不相信。
因為他心里堅信柳如音是存在的,就像他確信自己“沒病”一樣,可所有人都在騙他,就沒一個肯說實話的,所以此刻已經(jīng)指望不上任何人的王向陽也只能也只能用最“笨”的方法。
“柳如音”三個字在密林間陣陣空響,不?;厥?。
王向陽也不知道最后究竟喊了多久,直到那無比熟悉的一聲響起才終于把他的意識從肆無忌憚中拽了出來。
“邪,恩公這是……怎的了?”
轎中仙泯著煙斗,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望著他。原來王向陽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就進來了,只不過是他自己一直沒注意到罷了。
而轎中仙見王向陽這般焦急的模樣隨即也跟著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頭查看了一下四周,也有些不解。
“今兒個怎的只見恩公,不見另一位呀?”
“那姑娘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