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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穿越未遂

不對!現(xiàn)在是在意這個的時候嗎?

其他的姑且不論,自己可是有女朋友的,再說了,要是娶了她那還得了!爸媽不得把自己打死?

想到這些,王向陽眼睛又猛的一怔,扶著腦袋心聲呢喃了起來:“欸?女朋友……女……朋友,雪雅。”

“爸……媽。”

與此同時,反應(yīng)過來的王向陽又一次舉目掃了一眼四周回想起了剛才那個問題:“我到底在哪兒?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然而當(dāng)他的目光再次回落到對面幾步的娘子的時候,腦子一片混亂的王向陽頓時就只剩下了一個想法——跑!

于是乎王向陽直接什么也不管了,趁著她現(xiàn)在沒動轉(zhuǎn)身撒丫子就是一陣玩了命的跑。

絲毫沒有注意到一邊不遠(yuǎn)處,在那茂盛花叢遮掩得若隱若現(xiàn)之下,里面早已空空如也的大紅木箱。

王向陽邊跑著還邊時不時回頭張望,因為要是按一般尿性,這種時候一定會突然追上來。

但好在那新娘子并沒有如王向陽所想的那樣窮追不舍,只是一動不動地靜靜站在原地,沒一會兒就淡出了他的視野。

身后栽倒的曼珠沙華形成的一條筆直足跡看不清來路,前方一樣繁茂的花田也沒有盡頭。

雖然不知道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該怎么出去,但王向陽還是兩腳不停地跑了許久,因為現(xiàn)在的他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粗沉、厚重的喘息讓他的疲憊暴露無遺,脫力引發(fā)的耳鳴模糊了聲音,就連視野也變得愈發(fā)迷離,覺得身體越來越重的王向陽低著頭,停在了原地。

然而剛恢復(fù)一點神志,“哐當(dāng)”一聲無比響亮的敲鑼聲突然就鉆進(jìn)了他的耳朵,王向陽嚇得一激靈,全身猛的一顫。

抬眼間,不遠(yuǎn)處一個紅色小點正在慢慢變大并隨著斷斷續(xù)續(xù)的敲鑼聲由遠(yuǎn)及近緩緩來到了他的面前。

已經(jīng)放棄掙扎的王向陽滿臉驚愕地望著停在前方的大紅花轎,而眼前的一幕也讓他剛平靜一些的心“咯噔”一聲兒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劫后余生的余韻還未散去,無比窒息的絕望就又再度涌上了心頭。

因為轎前那半人身高,披著破爛紅袍、提著響鑼的腌臜玩意兒顯然不是這個世間該有的東西,那是只有在最污穢、最骯臟的深淵深處才能有幾率窺見的造物。

額前貼著一張黃紙紅字的符箓,如皮球般縮脹起伏的大肉瘤腦袋硬要說的話有著幾分無毛老鼠的尖細(xì)長臉,整體像極了一個橫放的圓錐接著一個大了好幾倍的圓球,看起來很不協(xié)調(diào)。

臃腫成褶的脖頸處好幾層垮皮相互堆疊,連接在下面的軀體被破袍遮蔽,從輪廓上看像極了一只彎腰的大蝦,但卻沒有下身。

提敲著響鑼的手……如果那還能稱之為手的話,三根叉分的小指拈著,幾乎通透的肉肢根本就看不到有骨頭,甚至連敲鑼的另一只都好像是用一根不知道哪里找來的臂骨硬生生插進(jìn)去的。

而它移動的方式也并不遵守已知的任何物理法則,從腰下破袍看不見的地方鉆出一條跟腸子一般粗長的螺旋狀“尾巴”輕輕點落在花瓣上,碩大的身體竟也只是讓花枝微微彎曲,跟懸空相差無幾,以至于轎子來時所過之處根本沒留下半點痕跡。

這樣的它加上花轎四角歪頭抬轎的一共有五只。

王向陽瞪大眼睛望著它們,與此同時,對方錐形臉兩側(cè)一大一小十分突兀的白色肉球也跟著往下轉(zhuǎn)了轉(zhuǎn)。

目光相撞之下,被嚇得僵坐在地的王向陽臉皮經(jīng)不住開始隨之抽動了起來,他就知道不可能那么輕易就結(jié)束的,看來這次是躲不過了,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會變成什么樣?

“呦~怎兒個停哩?”

突然間,只聽輕魅的一聲兒從轎里傳出,垂落的轎簾被一只小指長有十幾厘米長紅色指甲的手掀開,一條一米多且裸足處還綁著兩個“小銅鈴”的大長腿最先探出。

緊接著一個身著半脫紅裳,峰巒如“巨”,薄紗披肩,玉臂裸露,手把繡花蒲扇的狐女就這樣站到了他的面前,衣著的暴露程度簡直讓人無法直視,好像……胸前還真就只貼了一塊精致花哨的“紅肚兜”。

雖然和王向陽所想的不一樣,不是之前那個“新娘子”,但眼前的這個也好不到哪里去。

純白的長發(fā)下同樣是白到?jīng)]有血色的皮膚,但光憑腦袋上頂著的那對大毛耳朵和身后拖著的狐貍尾巴以及兩點紅豆眉下那雙異色怪瞳就很難斷定這是個人。

兩個瞳孔“一圓一豎、一黑一黃”,豎的那只邊眶滿布絨毛像極了一只狐貍,且臉上還戴著一小塊“四分之一”角的鬼魅面具將其掩住。

再加上其將掩面的蒲扇移開,放出兩顆外露的尖銳犬牙和小狐鼻之后更是擊碎了王向陽僅存的一絲理智。

“邪,恩公?”

余音剛落,還沒等其再次出聲兒,就沒一個像人的!已經(jīng)有些體力不支的王向陽只覺腦子一陣暈眩便又再度暈了過去。

……

滴——滴——滴——

床頭的心率監(jiān)護(hù)儀不斷地發(fā)出有規(guī)律的聲音,穿著病服躺在床上的王向陽也緩緩睜開了雙眼,白色天花板映照出的白光一時間讓他還有些難以適應(yīng)。

被紗布纏住的腦袋傳出的疼痛使其下意識地舉手就要朝頭上摸去,然而,王向陽這才發(fā)現(xiàn)有另一只手正將自己的四指緊緊地攥在其中。

目光隨之而去,此時感覺到異動的陸小蓮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一抬頭看見兒子正望著自己,眼里含著淚頓時就無比激動地喊了出來:“兒砸!”

“我的好兒砸!你終于醒了。”

“你可真的嚇?biāo)缷屃恕!?

一直站在窗邊的父親聽見動靜也轉(zhuǎn)過了身來,眼神一顫,接著就趕緊快步走出門去:“我去叫醫(yī)生。”

留下陸小蓮依舊滿臉心疼,不停地對著王向陽關(guān)切詢問著,不肯放過一絲細(xì)節(jié):“感覺怎么樣?”

“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頭還疼不疼啊?”

“餓不餓?”

“想吃什么?媽這就去給你買。”

王向陽回憶著之前發(fā)生車禍的場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無奈地對著陸小蓮微微笑了笑:“媽~我沒事兒。”

“怎么可能沒事!”陸小蓮立刻反駁道,當(dāng)時光聽現(xiàn)場的慘劇,她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那天殺的貨車可是一點剎車都不帶直接就撞上來的,硬生生推著小轎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呢。

雖然最后手術(shù)很成功,但醫(yī)生也說能不能醒過來還不好說。

好在自己的兒子能這么快就醒了,這已經(jīng)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畢竟,一起的司機(jī)師父都差點被彈出的安全氣囊給悶死,現(xiàn)在還在吸氧呢。

而且,在王向陽昏迷的這段時間里,旁邊的心率監(jiān)護(hù)儀時不時就發(fā)出“滴滴滴”的警報,就連醫(yī)生都說從沒見過這么詭異的心率反應(yīng),嚇得他們都是一愣一愣的。

搞得陸小蓮兩宿都沒敢合眼,一直守在床邊,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

這時,就在王向陽都束手無策了的時候,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頭傳來。

他父親身后跟著幾個護(hù)士和一個體態(tài)圓潤,身著白大褂、面容和藹、一張“國”字臉,頭頂“锃亮”地中海的中年男子走了進(jìn)來。

經(jīng)過一陣細(xì)致的檢查,主治的陸醫(yī)生露出了和藹的微笑,自顧自點了點頭:“嗯~”

“既然醒了,應(yīng)該就沒什么大問題了。”

“好好靜養(yǎng),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聽到醫(yī)生這么說,兩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連聲謝道:“謝謝醫(yī)生,謝謝。”

就這樣,王向陽安安靜靜地在床上修養(yǎng)了起來。

當(dāng)然,之前昏迷時看到的那些他也沒跟任何人提起,只當(dāng)是做了場夢在“鬼門關(guān)”外逛了一圈罷了。

可想是這么想,但那種無比真實的感覺卻讓他那么的不可思議。

不過,這不~之前從那女的手里接過的東西不也沒跟出來嗎?所以他也只當(dāng)做是自己彌留時產(chǎn)生的幻覺而已。

與此同時,就在王向陽有些愣神的功夫,病房門口突然探出的一個小腦袋和那無比熟悉、親切的一聲兒頓時打斷了他的思緒。

“嘿,向陽。”

王向陽應(yīng)聲轉(zhuǎn)頭就高興地坐了起來:“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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