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假戲真做
- 煉神成仙:從學會演戲開始
- 冰燙雪貍
- 2245字
- 2023-12-31 01:47:00
女旦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拉開距離,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接唱道。
“大……大王,英明神武。”
忽然間,只見那霸王頓時就仰天長笑了起來。
“嚯嚯哈哈哈!”
見此情形,王向陽是真的有點分不清他們到底是不是在演戲了,不過就算他之前沒看過,但還是不由得打心底里懷疑了起來:“戲里真的有這段嗎?”
畢竟正經(jīng)戲劇終究是雅俗共賞,面向全體廣大人民群眾的,不管再怎么樣,應(yīng)該都沒有這么“血腥暴力”的橋段吧?還帶砍頭的!
然而,就在王向陽滿心疑惑的時候,那婉轉(zhuǎn)哀怨楚歌又毫無征兆地再度回響了起來。只不過這次的歌聲明顯比之前近了許多,說是近在咫尺好像也不為過。
“沙場壯士輕生死,年年征戰(zhàn)幾人回?”
聲音近得好像……就是從霸王身上傳出來的一樣。
可據(jù)王向陽觀察那霸王的嘴此時別提發(fā)聲了,根本動都沒動過,就更不必說聞聽此聲的霸王臉上忽然怒氣上涌,伴隨著逐漸響起愈演愈烈的板鼓敲擊就是一陣霸王嗔怒!
“哇呀呀……”
然而,就在其雙手挑髯發(fā)怒的瞬間,雖然僅僅只是一眼,但王向陽霎時就被嚇得僵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動彈,臉上滿是驚恐,兩眼瞪大得跟燈籠一樣,要是沒有眼眶攔著,肯定都能蹦出來。
因為就在其挑起覆蓋胸前長髯的那一秒,王向陽終于找到了哀怨楚歌的來源,先前他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呢。
就在那霸王的身上;就在他的胸口處;就在那些冗長濃密幾乎拖地的胡須之后,數(shù)個五官俱齊、畸形異變的人頭撐開了衣襟,又密密麻麻相互擠兌凸起,生長形成一個大的多孔肉瘤。
而方才哀怨婉轉(zhuǎn)的戲歌和陰森戲謔“桀桀”怪笑正是從那些個時張時閉、又喜又悲好似人嘴一般的漆黑孔洞里發(fā)出。
與此同時就在王向陽盯著愣神、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那霸王脖子上主導(dǎo)的那顆腦袋又再度唱了起來。
“妃子,四面盡是楚國歌聲。”
“莫非那賊人已得了楚地不成?”
余音未落,女旦又默默與其拉開了些許距離,緩緩接道:“啊大王,此世逐鹿,群雄并起。”
“勝敗乃兵家常事,往有不利,實屬常情。”
“假以時日,等候江東士兵到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
“妃子啊。”只見那霸王將須髯一撥,長劍一橫:“你哪里知曉。”
“如今各路人馬一齊來攻。”
“此地兵少糧盡,萬不能守。”
“此番出兵,兇多吉少。”
“噯呀,妃子呀,看此情形,今日就是你我的分別之日了。”
聽這聲兒唱罷,王向陽眉頭輕挑望著臺上兩人不由的心生疑惑了起來,因為從剛才開始,那女旦就好像一直在刻意的往一邊挪與其拉開距離,可這說白了演的不是“美女英雄”的愛恨情深嗎?
雖然王向陽也能理解,畢竟就霸王這扮相,任誰人看了都會有些不寒而栗、詭異莫名,但說真的……有必要離得這么遠嗎?戲臺本就才那么大一點,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要退到幕布之后了。
不過,這也似乎讓王向陽明確了此次行動的目標。
而此時臺上分隔異地,中間仿佛隔著一整條“楚河漢界”的兩人在悠悠響起的鑼鼓節(jié)奏催促下忽然就開始對轉(zhuǎn)了起來,頗有那么點“東北二人轉(zhuǎn)”的意味兒。
然而,沒多時臺下看戲的王向陽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是他的錯覺嗎?為什么眼前這景象……看起來怎么感覺那么像是楚霸王一直提劍追著虞姬砍啊?
而且那锃光瓦亮的驍冷長劍,怎么看怎么像真家伙!加上此時女旦臉上流露出的驚恐與慌亂,乞求的眼神中帶著抑制不住的絕望更是印證了這一點。
追在其身后,一步一顫踩得戲臺“咚咚”作響的霸王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壓迫感直接拉滿,表情愈加的扭曲、夸張,極盡放肆與瘋狂。
全身各處都難掩血脈噴張的激動,看得見看不見的流膿“漆黑人嘴窟窿”一閉一張猶如厲鬼追魂,無常索命,“嘻嗚”直叫,越發(fā)的起勁兒!
“桀桀桀……”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
“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噯呀,妃子,戲終了。”
“桀桀,早死晚死都得死。”
“何必掙扎?”
“恐為大王拖累,愿借大王寶劍,自刎君前桀。”
“自刎君前桀桀桀……”
“漢兵已略地,四面楚歌聲。”
“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桀桀桀!”
數(shù)張嘴各自念唱的嘈雜瘋癲陰笑聲中,女旦被追得慌不擇路,左腳拌右腳“撲通”一下直接摔在了戲臺上。
見此情形,王向陽眉頭緊皺,心里猛的一緊,剛才不都還在搭戲,你一言我一語,唱得有來有回的嗎?現(xiàn)在這誓要砍死對方的架勢是要干什么?直接不演了是吧!
于是,深吸一口氣的王向陽先是向后退了幾步,緊接著一個助跑“噌”一聲直接跳到戲臺上,擋在了兩人中間,又掏出腰后匕首緩緩舉向了霸王。
“大王這是入戲太深了,怎么還搶詞兒呢?”
此話一出,全場霎時一片鴉雀無聲。
見狀,既然是在戲臺之上,結(jié)合方才所見又想到那些哀歌是其“自導(dǎo)自演”發(fā)出來的,那么王向陽也試著入了入戲,又清了清嗓子兩眼一瞇微微勾起了嘴角,:“勝負還未可知,大王,何故帶頭先降呀?”
“該不會……是冒充的吧?假霸王~”
話音未落,對面霸王直接怒了,也不藏了,兩手作戲般抬起分開遮蓋胸前的濃密長髯,露出后面胸口上擁擠麻密、滿嘴流膿的數(shù)個畸形人臉凸起,所有聲源異口同聲之下第一次齊齊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霸王嗔”。
“哇呀呀呀呀!”
霎時間,攝人心魄的尖銳嘯叫穿透了云霄,仿佛整個空間都在為之顫抖,感覺耳膜都要被刺破的王向陽和女旦不由得緊緊捂住了耳朵。
同時,令人惡心作嘔的惡臭也猛的撲面而來,加上其自身驚悚詭異的可怖模樣,讓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有點不敢直視,就算只是用余光瞥過一眼都不禁會頭皮發(fā)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直到好一陣兒過后,停下來的霸王才又對著王向陽怒目而視,戲腔問道:“你是何人?”
結(jié)果,還沒等王向陽想好怎么答應(yīng),又聽“呔”一聲乍然響起,霸王手攥長劍不由分說就拖著肉瘤狀的身體“咚咚咚”向其沖了過來,依舊是戲腔。
“亂臣賊子!”
“今日,定叫你命喪當場。”
“吃我一劍!”
“哇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