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密信
書名: 從桌上開始的無限游戲作者名: 少年Z本章字數(shù): 2009字更新時間: 2023-12-28 21:58:23
等狄杰處理完那些尸體,回到十里小廟的時候,已是傍晚,陳生和李飛都已不見了蹤影。
“媽的,出來混的沒一個講義氣的!”
狄杰從馬背上下來,走到廟前。
除了搜刮出來的一些錢財,那些騎兵的馬匹,裝備,狄杰一樣都沒留在身邊。
能放跑的就放跑,能丟的就丟到一邊,只因為這其中哪一樣都是可以叫人認出蛛絲馬跡的東西。
小心謹慎,是行走江湖的第一要義。
此刻陳生和李飛都已不見蹤影,狄杰便只能回城。
但他要去哪兒,恐怕津門這時候已戒嚴了,他早上騎著馬大搖大擺出來,那是因為探子的視線全都被吸引到了別處。
如今霍家大宅外邊恐怕是危險重重,再沒那么容易叫他翻進墻去。
正思索的時候,狄杰瞧見門前的石獅子嘴里放著半拉火燒。
他拿過來在嘴里一咬,瞇著眼睛砸吧幾下,“唔,是鼎豐樓的火燒,忒咸?!?
……
鼎豐樓二樓包廂,臉盆大的酒碗,拳頭大的火燒,狄杰先干掉兩個兩碗,渾身的酒氣。
“燒刀子這樣喝,傷身。”陳生看的直皺眉。
“有什么所謂!”
李飛這時候也已喝的滿臉紅光,嘴角上都是油漬。
“你呀,就是太聽你師父的話了,喝酒是傷身,可什么不傷身,比武哪次不是打的人鼻青臉腫,身上沒一塊好肉的?照我說,就是看書也傷身?!?
“哦?這又是何解?”陳生問道。
“你看,我少年時候看《水滸》,看梁山好漢打殺貪官,懲惡除奸,多痛快?可后面那幾十回,宋江帶人投了朝廷,不做他那個山大王了,要當(dāng)什么忠誠良將。
呸!不就是給朝廷當(dāng)狗腿子嗎?征遼國,打方臘,自以為是為國盡了忠義,可實際上哪個人瞧得上他?死的死,散的散,最后他自己也是一杯毒酒給人藥死,老子年輕那會看到這啊,就把書撕巴一下給燒了。
為這還給我爹打了一頓,因為這是祠堂里唯一有的一本,整個家族翻到爛的,祖宗把它放祠堂里,就是為了教我們忠義。
嗬,忠義,狗屁的忠義!”
狄杰被他這話逗笑,也不說話,只是端著酒碗又跟他碰了一下,將酒一飲而盡。
陳生看著只覺得無語,這兩個人,一個是剛才的發(fā)言“大逆不道”,一個則是不把自己的命當(dāng)一回事,可謂是臭味相投。
如此,倒顯得陳生自己頗為正派,古板了。
又喝了一碗酒,將桌面上的燒雞,驢肉一掃而凈,只余下幾條青江菜在盤子里。
這時候,李飛終于滿意地擦了把嘴,又自顧自給自己添一杯茉莉花茶,把話匣子打開。
“狄杰,我這樣叫你可以吧?反正你就是說不可以,我也這樣叫了,而且我知道你也不是計較這個的人。
你說自己解決的那些韃子是大內(nèi)高手血滴子?那就對了!奕親王手底下的,哪個不是百中選一的高手?
就是因為這些人追著,我神行太保李飛才受了傷,不然,尋常兵士來一百個都別想抓到我啊!
我這樣說,你信嗎?”
他看向狄杰,狄杰只是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
李飛無奈,只能尷尬笑笑,“那密信的事情,你已經(jīng)知道了?”
狄杰拿著茶杯,“我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對我來說都不是很要緊。”
“倒也是個爽快的人。”
李飛將手伸進衣服,從懷里將一封信拿了出來,放到桌面上。
潔白的信封上蓋著紅色的蠟封,信封的邊角還有一抹淡淡的血跡,可能是李飛或者別人的。
狄杰沒想到李飛竟這么直接的拿了出來,也不由一愣。
“這是奕親王和東瀛人勾結(jié)來往的密信。”李飛解釋道。
陳生滿臉的不可置信。
“奕親王勾結(jié)東瀛人?他不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嗎?當(dāng)今韃子皇帝的弟弟,鐵帽子王爺,他跟東瀛人勾結(jié)做什么?”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是親兒子也有勾結(jié)外人偷自家財產(chǎn)的呢,這些韃子,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李飛頗為不屑,“奕親王,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義士的血,洪門,白蓮教,天地會,都在他手上折損過許多的人。
這個狗東西,我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這密信,只要我將它公布出去,可不止是奕親王要遭殃,他手底下那些血滴子,大內(nèi)高手,就是鷹爪門的那些走狗,肯定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你要將信交給誰?”狄杰問道。
“官府自然是不可能交給官府的,讓他們自己查自己的嗎?而且老妖婆自己就是洋人的頭號奴才,底下這些人哪敢動他的?
洋人那更是不可信任,他們說的話,一個字我都不信。
倒是我聽說,嶺南那邊,有位叫做孫樵的先生,他在組織一些仁人志士,籌劃著行動。
我雖然搞不懂,但霍爺說他是個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就打算將這封信帶到南方去,交到他的手上,他拿著或許有大用?!?
“奕親王的人不會放過你的?!标惿樕?。
“他們不放過我,難道我就會放過他們?”
李飛不屑道:“我浪蕩了大半輩子了,總以為自己過的是江湖中人的瀟灑日子,凡事只求快意,不求別的。
但我已漸漸老了,腳程也慢下來了。
有些事,只有慢下來了才能想清楚,才能看的通透,以前你跑得快,看得遠,自然就不清楚了。
像我,現(xiàn)在就想明白了,俠者,為國為民,只為這兩樣,除此之外的東西,都是不打緊,無意義的。”
陳生已然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滿臉的激昂,紅了眼眶。
狄杰則只是淡淡道:“什么時候出發(fā)?”
“三天后,有班火車從津門去往省城,三天已足夠養(yǎng)好我的傷,然后我便上這一趟車,一路去尋找那孫樵?!?
“有人接應(yīng)嗎?”陳生關(guān)切道。
“在南邊有,津門這地界,沒有?!?
“誰說的?”
狄杰又舉起酒壺,倒了杯酒,“在津門,也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