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土到極致就是潮
- 我真不是土味歌王
- 介是一個小號
- 2138字
- 2023-11-30 15:22:31
秀。
太秀了。
誰都沒有想到在這樣的PK舞臺上,陳晨居然能這么秀?
這是一個比拼基本功的舞臺,前面的那位張旋展現(xiàn)出了閹伶一般的男女聲。
而陳晨,則是給各位展現(xiàn)了中華傳統(tǒng)唱腔,東北二人轉(zhuǎn)的技巧。
正如同他從一開始就給眾人展現(xiàn)的彝族小調(diào)一樣。
彈幕此時此刻也完全瘋了。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陳晨居然會這么唱,也會這么秀。
【雖然聽不懂,但是我莫名其妙燥起來了!】
【惹啊!!!】
【這首歌蠻怪的,又難聽又好聽的,真的不好說……】
【我還蠻喜歡的,你們不覺得嗎?】
【額,聽的我感覺我好像有點病?】
【……】
不僅僅是彈幕,評委之間也相互看了一眼,緩緩點頭。
“我覺得陳晨的舞臺表現(xiàn)更好一點。”
“這是他的原創(chuàng)作品吧?他之前有唱過嗎?”
“他遞交上來的資料上是沒有唱過的,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開小號了。”
“唔,組委會那邊給出的消息,也是說陳晨沒有唱過。”
“所以這就是一首新的原創(chuàng)作品嗎?”
“在原創(chuàng)上他能得到八分,在音樂表現(xiàn)上他能得到九分,但是如果讓我綜合評價的話,我愿意給他十分!這是一首很有意思的作品。”
“東北二人轉(zhuǎn)類型的搖滾嗎?還蠻契合他的風格的。”
幾位評委一邊跟著陳晨的節(jié)奏嗨,一邊小聲聊天。
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無法遮掩。
陳晨似乎是注意到了評委的表情。
他坐在高腳凳上,將自己的腳猛地往上一踢,做出了一個無比嫵媚的二郎腿姿勢,咧嘴唱道。
“看來你是學會了新的賣弄啊~”
“要不怎么那么招人喜歡~”
“可是你還是成了一個啞巴~”
“神神叨叨地說著一些,廢話啊啊啊啊啊”
“廢話啊啊啊啊……”
他的手在吉他的琴弦上快速撥動,很是嫻熟但是并不困難的電音被他撥動了出來。
他不知道是看向誰,只是用力地挑動著自己的眉毛,配合著自己的裝飾,咧嘴笑道。
“究竟是成不了個有情的傻子~”
“還是裝不明白個有義的戲子~”
“只是理想咋突然那么沒勁~”
“看著你我也再說不出什么詞啊!”
陳晨在這邊為了過審改了一個字。
不過即便他沒有改,在座的各位也能聽懂他究竟在唱什么。
戲子無義,難不成還真的是傻子無情?
聽著陳晨的話,明明好像只是在隨便亂唱,用東北二人轉(zhuǎn)的味道去唱一首搖滾。
但是實際上,很多人都感覺到陳晨唱的可能是并不那么簡單。
好像還有更深的一層意味。
不過這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因為此時此刻。
嗩吶響起。
嗡!
高音嗩吶的聲音瞬間刺穿了整個舞臺。
將他的聲音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一切的言語似乎都如同這嗩吶一般刺耳。
帶感。
以及,土嗨!
然而這個就是終點嗎?
很明顯,并不是!
因為陳晨他的手拿起了放在一邊的鑼。
舞臺后面敲打著打擊樂的人則是走向了傳統(tǒng)鼓。
邊上還有人拿起了镲!
哐哐測,哐哐測
吉他的聲音抵不過嗩吶的尖嘯。
架子鼓的節(jié)奏不如民族鼓的低沉。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印證。
這是傳統(tǒng)民樂隊的編制。
這也是喪樂樂隊的編制。
所有人都在演奏著手中的民族樂器。
陳晨因為腰傷還算克制。
可周圍的那群樂團成員就如同瘋了一般用力地蹦跶著,撥動著手中的樂器。
匡!
匡!
匡!
低沉的鼓聲在為他們伴奏。
高昂的尖嘯在為他們高歌。
他們就如同瘋子,傻子一般在這個舞臺上跳著大神,試圖將什么召喚回他們的身體。
搖滾是不羈的藝術(shù)。
民樂是傳統(tǒng)的傳承。
傳統(tǒng)與不羈在這一刻得到了融合。
紅白喜事降臨賽博朋克,或許也就如此。
就如同被很多人早就已經(jīng)忘卻的傳承。
陳晨將他們重新演繹起來了。
他的這首歌唱的并不僅僅只是簡單的藝術(shù)。
他唱的更是自己。
他的民樂已經(jīng)逝去了,只剩下一點點余燼落在地面上。
請神上身。
陳晨請到了民樂的神。
請到了身后民樂的武器大師方靜流。
如果沒有方靜流在身后吹著的嗩吶。
或許他的音樂不會有這么強。
如果沒有陳晨的歌,方靜流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邊。
究竟是陳晨成全了方靜流,還是方靜流成全了陳晨。
沒有任何人說得清楚。
陳晨用力撥動著手中的琴弦,怒聲高歌。
“哎嗨哎嗨呀,你的身子呀!”
“哎嗨哎嗨呀,你這個人兒呀!”
“誒唷誒喲喲,像個瞎子兒!”
“哎嗨哎嗨喲,喲!喲!喲!”
伴隨著陳晨的聲音,一直沒什么動靜的和聲樂團在這個地方也同樣唱了起來。
陳晨:“哎嗨哎嗨呀!”
樂團:“究竟搖滾是累壞你的身子呀”
陳晨:“哎嗨哎嗨呀!”
樂團:“還是累壞了你這個人兒呀”
陳晨:“誒唷誒喲喲”
樂團:“只是理想咋突然那么沒勁”
陳晨:“哎嗨哎嗨喲”
“看著你我也,再說不出什么詞兒”
陳晨在前面哎呦哎呦,樂團在那邊哼唱。
他在那邊狂吼,幾個吉他在那邊發(fā)瘋一般的跳舞。
而打擊樂以及民樂部分伴奏的人,也就是喪樂團那邊的人反而越平靜。
兩者似乎完全隔離,成了一根藤上開的兩朵不同的花。
他們就仿佛路人一般,在低吟,在淺唱,在送著陳晨。
正如同他們樂團的組成一般。
陳晨在這一刻成為了民樂的代表,而他們,則是成為了送走民樂的人。
陳晨越是激動,越是興奮。
他們越是平靜。
一直到陳晨唱完最后一個詞,幾乎瘋完了一整場,嗩吶聲在再次響起。
只是這一次,嗩吶似乎再也沒有任何遲疑。
聲音愈發(fā)高昂。
也愈發(fā)如同泣血一般痛苦。
喧囂的電吉他伴隨著嗩吶的聲音,以一個極為高昂的姿態(tài)戛然而止。
就如同路易十六頭頂?shù)臄囝^臺一起,咔嚓而下。
舞臺瞬間陷入寧靜。
那泣血的嗩吶聲,最終與同樣瘋狂的吉他聲,一起墮入深淵之中。
舞臺上只剩下陳晨眾人濃重的喘息聲。
伴隨著這個喘息,陳晨抬起頭。
不知什么時候,臉上的濃妝在這個時候花了一半。
原本像是鬼,現(xiàn)在反而更像小丑一般。
他看向舞臺下的眾人,咧了咧嘴,笑道。
“如何?”
“喜歡我的,小伎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