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寒冬臘月盼春風
- 重回八八小農民
- 混沌三十年
- 2077字
- 2024-01-03 11:48:05
在孫明德等人被關起來兩周后,縣工作組入駐明德集團,開始調查孫明德侵占公家資產的事情。首先接到通知的就是原罐頭廠的員工,被輪流叫去問詢,簽字,按手印。三大爺出于謹慎,提出要求有人旁聽,防止工人被誘導說出對孫明德不利的話,但是遭到了拒絕。事后,工人們安慰三大爺說,放心,大家都是知道好歹的。原來都停工停產,拖欠工資了,后來成了綠源,不僅工資漲了,還住上了樓房,不會有人胡說八道的。
“打聽到了,打聽到了”孫翠萍滿臉氣憤的來向眾人匯報。
那天開過會之后,一眾廠長、主任和三大爺就組成了明德集團臨時管理班子,每日輪流有廠長和主任陪著三大爺坐鎮集團,同時三大爺也把孫家村老書記請來了,作為顧問和外援,畢竟有些事只能自己人才敢上。
“打聽到什么啦”
“就是劉大忽悠和肉聯廠廠那個馬躍進搞得鬼,我早就看著那倆不是啥好東西”孫翠萍氣呼呼的道。
“先別罵,你仔細說說咋回事”老書記眼睛一下子瞪圓了,要是公家說自家孩子犯了罪,那咱沒啥說的,要是被人陷害的,那咱老孫家人可沒死絕呢。
原來,有罐頭廠員工和白酒廠員工的家屬來集團找孫翠萍反應,這幾天劉大忽悠和罐頭廠的原廠長,就是被周縣調到肉聯廠的馬躍進,這倆人帶著人在小區里四處轉悠,上門勸說他們舉報孫明德侵占公家資產,還傳話說,孫明德指定出不來了,這走資本主義道路,還和外國人做生意,這是出賣國家利益,讓大家早點舉報立功。這倆人現在到處潑臟水,說孫明德當時把高價的資產給壓低了價格,這才發財的。這次把孫明德抓起來就是要坐牢,關個十年八年再出來。
“啥!這倆狗日滴,我操他個猴兒,非給他扒了皮不行”老書記一聽就怒了,拍案而起,就要回村里調人,直說要喊王馬虎來劈了這倆日狗玩意兒。
三大爺和眾人趕緊按住老書記,這可不行,嚴打才剛過去幾年,這要是再出個流血事件,孫家村還不都得抓起來,這不是按下葫蘆浮起瓢嘛,孫明德的事兒還沒解決呢。
“人心都是肉長的,明德從干果汁開始,就沒虧待過大伙兒,我就不信,還真有人能昧著良心說那黑心話,大家伙兒回去都給工人們開個會,囑咐囑咐,也讓工人們把家屬交代交代,別有那讓別人三瓜倆棗哄了去,返回頭來毀明德”三大爺吩咐著眾廠長和主任。
實驗室和總經辦的幾個大學生,也出主意,要回學校請老師們幫著找找人,出出主意。三大爺和老書記都覺得可行,畢竟這是政策上的事情,這學問人總比自己這莊戶人清楚。很快,傳回消息,有學生的老師屬于省里的顧問,幫著也提了提這事兒,說省里有部門會關注和研究。
“唉,研究,研究,啥時候研究出結果呢”老書記有些氣悶,感覺極不爽利,哪像他在村里一樣,有啥事兒,幾句話出結果,心里憋悶的他,背著手在屋里直轉圈。
“你快坐下吧,和拉磨的驢似的,轉的我眼暈”三大爺坐在沙發上,拿著鋼筆,在紙上寫著什么。
“寫寫寫,就知道寫,你都寄出去多少封信里,也沒見起啥用”老書記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
“你知道啥,這信寄出去了,上頭就有人會問,這問的人多了,下頭就不敢胡來了,明德在里頭就好過啦”三大爺不理會老書記,做過多少年的搭檔了,知道這大老粗的脾氣。
“哼嗯~”老書記一口茶喝下去,吐出一口氣,“我說,你就不擔心你的外孫子”
“傳武只是個小嘍啰,沒用,最多受點皮肉苦,他們要對付的是明德,只要明德不倒,傳武就沒事”三大爺怎么能不擔心,自己孫子,不過這主要矛盾,他還是抓的清的。
整個明德集團在老書記和三大爺的坐陣下,一眾廠長和主任的安撫下,大家都繼續安心生產,等待著轉機。期間有工人提出去游行抗議,被老書記壓下來,但是把眾人的按手印簽名的請愿書給保存下來收好。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晃就到了年跟前。與往年熱鬧的準備過年不同,孫明德一家過的格外冷清,一家人分三個地方。父親一行人在得到家里通知后,在三大爺和老書記的建議下,先不回來,等摸清形勢了,再回來。老書記的說法是,你們不要回縣里了,進貨也讓別人去進,在大毛的事業努力搞,多搞些咱們國家需要的東西回來,你們折騰的動靜越大,對明德越有利。
再說孫家村,好多家雖然都在準備著年貨,但心里都跟壓著事兒似的,這都是家里人在明德集團下邊干活的人家,萬一這廠子真被收回去了,這工作還能不能穩住。農民雖然見識不多,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還是懂的。
孫明華在事情發生后的半個月從市里回來了,可他的工作在農業局,和這公檢法以及工商都不沾邊,雖然下了大力氣去疏通,但是他屬于驟然被周縣從基層提拔起來的,這認識的人還真不多,只是能給孫明德帶些衣服啥的,別的也沒起到啥效果。
至于周縣,在結束考察后,回到縣里,聽聞此事,就去找boss拍了桌子,可這已經走了程序的事情,就不是他能一言而決的了。boss也承認,自己疏忽了,讓人鉆了空子,等反應過來,程序都走完了。便安撫周縣說:清者自清,這小孫同志要是沒問題,走這一遭,也算是煉金了,自己會安排人盯著的,保證不讓人胡來。周縣也無可奈何,這政治嘛,本就是妥協的藝術,就算他覺得這事兒不止是針對孫明德這么簡單,也只能在程序內去想辦法。
92年的春節,天氣干冷干冷的,凍的人們都蜷縮在棉襖里,不敢伸出手腳。而此時的南方,暖意已初現端倪,一列列車,從首都出發,開始了南下的旅程。